容禅音和芝芝佑佑来了,晚宴上,陆景辞便只喝茶水,不肯再饮酒。
齐昭盛见状,也不勉强,还主动地道:“你确实该少喝点,这里酒虽不烈,喝多了总会伤身,对了,今年的新茶库房里还有,味道不错,一会儿你们都带点回去。”
“行啊。”陆景辞是一点也不知道客气,还让齐昭盛多拿点,他们一家子四口人呢,齐昭盛失笑,倒真让去拿茶的太监多拿些,每种都多拿点,都送到安王府上去。
齐昭盛又让人包了点糕点给芝芝佑佑。
“对了,还有新供的葡萄。”
容婵音剥葡萄的动作下意识顿了顿,她抬起头,齐昭盛未看她,只是侧着脸,含笑着对小太监低语,“新供的葡萄朕记得还有几筐,都送到安王府吧。”
小太监连连点头。
齐昭盛吩咐完之后,便没再多说什么,他安静地饮酒,听陆景辞和容婵音交谈。
半夜,容婵音陆景辞等人终于能回府。
芝芝佑佑早就睡着了,两个小家伙在轿子里睡得四仰八叉的,陆景辞打了个哈欠,有些奇怪自己睡了一个下午,怎么还会这么困。
他强打起精神,自己把轿子里的芝芝佑佑抱了出来。
两个孩子都已经满七岁,又活泼健康,重量不轻,容婵音从另一辆轿子里下来后,看到的便是陆景辞抱着两个孩子的景象,怕陆景辞摔到芝芝佑佑,容婵音立即示意身旁人去接手。
“这么长的路,你哪儿抱得住他们两个,别摔着他们。”
话音刚落,便见陆景辞脚步踉跄了下,容婵音的心险些提到嗓子眼,她没好气地道:“陆景辞,把他们两给我放下来!”
“老婆我错了。”
陆景辞滑跪认错,容婵音没搭理他,先将芝芝佑佑送回了屋,看到两个孩子安然地躺在床上睡着后,她才冷着脸回了自己屋。
陆景辞一直跟在容婵音身后,像一条热情的大狗子,时不时还要把下巴搁在容婵音肩膀上,贴近容婵音,这条大狗子在容婵音脸侧吐气,滚烫的气息灼烧着容婵音的侧脸,声音里满是讨好。
“老婆我错了,我错了,别生气,我都快想死你了……”
说着,陆景辞的手不规矩起来,在容婵音拆卸珠钗时就开始捣乱,容婵音轻咬下唇,身体逐渐发软,脑袋发昏时刻,容婵音还是打掉了他的手。
“先去洗澡。”
“一起洗嘛。”
容婵音没吭声,陆景辞眼睛一亮,知道这是不拒绝的意思,他顿时激动起来,容婵音推开他。
“等我先拆完头饰。”
陆景辞不再蹭容婵音了,生怕耽误了时间,容婵音将繁琐的头饰拆好,脑袋总算一轻。
她揉了揉酸涩的肩膀,诧异陆景辞怎么没声了,容婵音转头回去看,就见陆景辞已经倒在了床上,睡得正香。
半刻钟都不到的功夫,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容婵音有些无语,她忍不住推了推陆景辞,陆景辞迷迷糊糊地伸手,拽住容婵音,反将容婵音带上床。
“好困啊老婆……睡觉了……”
尾音未落,陆景辞就又睡了过去,容婵音深吸一口气,决定明天早上再跟陆景辞计较。
日上三竿,陆景辞才醒过来。
他脑袋都睡痛了,陆景辞睁开眼,刚伸了个懒腰,一张凉水浸过的帕子就猛地打到了他脑袋上,陆景辞被冰得一个激灵,整个人才清醒。
他拿下帕子,看到容婵音正坐在梳妆镜前,她方才应当是在描眉,从镜子里看到他醒过来后,便把旁边盆里帕子甩到了他脸上。
容婵音的语气不善。
“醒了?”
陆景辞回忆起了昨晚,立刻从床上翻下来,他懊恼自己怎么就那样睡着了,陆景辞笑嘻嘻地凑到容婵音面前:“昨天实在是太困了,我的错,老婆,来亲一个。”
容婵音皱着眉把陆景辞推去洗漱,芝芝佑佑早就醒了,现在在外面等着他们,陆景辞洗漱完后,正准备和容婵音贴贴,便见容婵音起身,去寻芝芝佑佑了。
陆景辞出来时,容婵音和芝芝佑佑已经在花园里的凉亭中用早膳了,芝芝佑佑吃饭费劲,几乎每次监督他们用膳容婵音都得发顿火。
眼看容婵音脸色已经不好,陆景辞熟门熟路地摸到容婵音身边坐下,芝芝佑佑看到他,仿佛看到了救星,两人齐齐把碗往他面前推。
“吃不下了,爹爹。”
“我摸摸肚子,”见两个小家伙眼睛在转,陆景辞就知道两人打着坏主意,“肚子都是扁的,怎么可能吃不下,你们肯定是想偷吃糕点,不行,不吃完饭都不许给我下桌。”
爹爹也不站在自己这边,芝芝佑佑只能闷头刨饭,陆景辞贴近容婵音:“这两家伙机灵劲都随你,一肚子坏水尽随我了,都怪我,我该被打,要不然我回屋让你打打?”
陆景辞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也在转,和那两个小的一模一样,明显也在打坏主意。
容婵音剐了他一眼,陆景辞便不敢吭声了。
等芝芝佑佑磨蹭着吃完,已经过了了大半时辰,容婵音已经被磨得半点脾气都无,芝芝佑佑吃完饭后就吵着要看马,陆景辞这才知道齐昭盛送了马给他们。
“这昭盛,什么都敢送。”
陆景辞抱怨,被容婵音打了一下。
京城这座安王府他们甚少来,容婵音甚至只有大婚那几日在这里住过,下人都是外面采买来的,人员结构复杂。
谁知道这里有没有别家安插的眼线,有些称呼私底下说说也就算了,公开说就变了味。
陆景辞嘴里咕哝了一句:“昭盛不会说什么的,放心吧。”
眼见容婵音要冷脸了,陆景辞连忙转移话题:“马呢?我也去瞅瞅。”
“还在皇宫里,”容婵音看向芝芝佑佑,“小马驹还要接受训练,等训练好了才会送到府里,而且马还小,就算它们训练好了,你们也得等他们长成了才行。”
“那我要去看看它。”
“得长多大才能骑啊?”
芝芝佑佑同时开口。
昨日晚宴结束后,谢慧云便邀请容婵音第三日进宫,谢慧云知道容婵音刚到安王府,还有许多东西要整理,便给他们预留了一日的时间。
“明天才能去看它们,想骑它们还早呢。”容婵音说。
芝芝佑佑同时泄了气。
陆景辞见到芝芝佑佑像被霜打了的茄子,难免有些心疼,他也太久没有看到芝芝佑佑了,陆景辞一手一个,搂着两人。
“想骑小马早得很,大马就不用等了,放心吧,等你们到了马场,皇伯伯肯定找人教你们。”
芝芝佑佑眼睛发亮,陆景辞大手一挥,让人把他一直准备着的东西带过来。
两大箱东西,一箱是给芝芝佑佑的玩具,这是他这大半年在京城搜罗的,看到好的就给芝芝佑佑买下。
还有一箱是给容婵音的,陆景辞对容婵音挤眉弄眼:“我身上的钱全在这两个箱子里了。”
“还有一部分输给皇上了是吧?”
陆景辞摸了摸鼻尖:“昭盛——额,好了好了,我知道改称呼,皇上告诉你的?真是的,皇上怎么什么都说,哎,别瞪我了,我错了错了,皇上都是对的,说我也是对的。”
陆景辞立即起身,把两个箱子打开,芝芝佑佑已经兴奋地围了上去,虽然里面的东西他们大部分都玩过,但小孩子天生就会被新玩具吸引注意。
两个人翻箱倒柜起来,然后在亭子里玩得不亦乐乎,陆景辞把另一个箱子抱到容婵音面前。
“给你的,快看看。”
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首饰,并不是所有首饰都很值钱,甚至有几只就是普通木头做的簪子,比起皇宫赏赐的更是远远不如,但几乎每只簪子都有独特的地方。
要么样式别致难得,要么雕刻得精细细致,要么就是单纯的好看,适合容婵音。
“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次在街上看到什么好看的首饰就忍不住给你买,在心里想你戴上这些首饰的样子。”
陆景辞坐在容婵音身侧,去抓她的手。
“老婆,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容婵音没说话,但陆景辞知道她肯定会喜欢,陆景辞选了一只和容婵音今日穿着相搭的簪子,插.入容婵音发间。
“我老婆天下第一好看。”
陆景辞语气得意。
容婵音摸了摸发簪,簪子末端是块翠色的玉,翠玉被雕刻成了一片绿叶,十分逼真,容婵音依然没吭声,只是看向陆景辞,陆景辞身体一僵,好半响才道:“老婆,你别这么看我啊,我可……顶不住。”
容婵音心中动容,眼神便带了出来,陆景辞完全受不了她这种眼神。
心里的感情浓烈到已经化开,陆景辞忍不住了,他看了眼还在玩耍的芝芝佑佑,让秋月芙蓉好好照顾他们。
秋月芙蓉齐声应是。
秋月芙蓉是从北城带来的丫鬟,容婵音的贴身婢女,说是婢女,容婵音基本拿她们当助理对待,两人深受容婵音的信任。
陆景辞抓着容婵音的手离开,进到屋内时,有不长眼的奴才送茶水进来,还出声请陆景辞饮茶,被陆景辞不耐烦地轰出去。
陆景辞将容婵音抱上床,账钩被取下,床幔垂落到地上,很快,床榻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