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登场好戏才能开锣。
“王八蛋,就等你了。”许怡宸不耐烦冲身后喊。
程励娥没有半点被抓包的慌张,乐呵呵将香槟放一旁自动自发脱衣服一起下来泡澡。
覃原祺从池边拿起手机打给贺恩,不稍片刻,一位面容清俊戴银框眼镜的男人拉着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公子哥进屋加入洗浴大队。
廖爱珠颓然靠在池边,望着屋里的人面容死一般惨白。
“开心吗?新欢旧爱都在这。”覃原祺将她异样的神情尽收眼中,俯身在她耳边恶意嘲弄,“不要辜负我送你的惊喜。”
池边清酒杯碰倒叮一声撞在大理石台面,汪驰文冲向门口要走,被贺恩一脚踹倒将他架起来扒光丢进池子。
水面漾开扭曲了几人倒影,一个个如同吸血索命的魑魅魍魉。池里几个男人看猴戏般望着汪驰文冷笑。许怡宸抹把脸,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哥说的没错。”
风月路这间温泉酒店的浴池很大,大得能容下一个女人和她的五个姘头。
“喂,把烟拿过来给我们点上。”许怡宸在水下朝汪驰文踹去。这一脚踹得不重但一连串事情狠狠挫伤了汪驰文七尺男儿的自尊心。士可杀不可辱,况且还是在自己女神面前。他梗着脖子在一旁硬是装没听见,死样把许怡宸瞧出火来,“跟谁俩呢摆一副三贞九烈的样,瘪三!!”
“你们有钱就了不起吗?”后半句话汪驰文没说,缠缠绵绵看了廖爱珠一眼。许怡宸气极反笑嘲讽:“瘪三你先有俩钱再说吧,睡你两回还以为自己是真爱了?”
“姐。”汪驰文瞪大眼憋红脖子大声道,“我不是瘪三!”说完委屈巴巴带着哭腔朝廖爱珠喊,“姐你说句话啊!”
泥菩萨廖爱珠扶额沉默,思忖半晌,抬手指了指虚空,有气无力回答:“那个,瘪,瘪先生,去把烟点上。”她甚至没记住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小伙子叫什么。本来就图个一时新鲜,谁会管他姓赵钱孙李还是周吴郑王,以廖爱珠的记性撑死只能记住他屌大活好。
汪驰文心哗啦啦碎一地,还没从悲伤中回神便叫突如其来的一拳揍歪了脸。
池子里瞬间炸锅,水波翻腾,他被按进水里剧烈挣扎。廖爱珠躲边上捂耳尖叫,门外服务员上来询问状况被贺恩三言两语挡了回去。人刚走,门内又传来惨叫。
覃原祺拽住汪驰文的头拉出水面缓上一分钟然后再按下去,按着的时候眼睛冷森森盯住廖爱珠。大概循环了五六次,他终于收手把人扔麻袋一般丢在旁边。汪驰文气喘震耳欲聋,狼狈趴在池边蜷着身体瑟瑟发抖。
如今这一闹算是彻底捅破了窗户纸,许怡宸扫一眼覃原祺,冷嘲热讽:“好一出杀鸡儆猴的戏码,下一个你想揍谁?”
廖爱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抱紧双臂止不住打哆嗦,生怕下一个要按进水里的就是自己。
“廖爱珠。”覃原祺气势汹汹,“我们结婚,就在华悦摆酒。”
廖爱珠吓得几乎昏死,已经分不清这是求婚还是威胁,耳朵只听到“廖爱珠”三字便嗡嗡作响。
屋中死一般寂静,程励娥这时放声大笑,笑得像离岸抽搐的鱼。谁都无法掌控下一秒的走向。
“好玩,比3p有意思……”
过了一会许怡宸拿出烟叼在嘴中一上一下奚落道:“覃原祺你不就为了那点股份,实话实说又不丢人,装大情种过分了啊!”他说完低头点火,深深抽了一口将烟雾尽数吐出,“又不是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覃原祺拨弄手中打火机。每响一下都像在拨弄一颗算盘珠子,他也点燃一根烟说道:“这事不需要你们赞同。”
“哈,董事会那套还想故技重施。”许怡宸说,“把我们当那群老帮菜忽悠呢?”
“没有。”覃原祺掸掸烟灰仰起头,“你们更好对付,在我眼里都是一群瘪三。”
程励娥兴高采烈插话:“抢香饽饽的事也算我一份。”
“拼好饭呢算你一份,吃屎怎么不见算你一份?”许怡宸懒得多看这变态一眼,“我他妈跟你待一个池子里都膈应。”
“动不动就吃屎,你吃过啊这么费劲巴力推荐。”
“你个臭流氓闭嘴!”
“你装什么清纯正义?嫩模一打一打进你包厢的场面圈子里谁没见过?”
“你拿我姐和那帮人比?!”
“别吵了!”覃原祺沉声喝止,然而效果不佳,许怡宸继续指着程励娥骂骂咧咧:”就你个龟孙王八蛋臭贫。”
程励娥:“谁先开始的,不就你臭贫。”
许怡宸:“那找瘪三搞变态是不是你的主意!”
覃原祺:“我叫你们别吵了。”
“啊,是,是我的主意。”程励娥坦坦荡荡承认。
覃原祺:“说他没说你是吧?”
许怡宸:“你骄傲什么?!臭不要脸。”
他们每说一句覃原祺心中火气便积压一份,一旁廖爱珠始终低头装死。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让覃原祺恨不得把她咬碎,他回身恶狠狠逼问她:“今天你不给个准话谁也别想走出房间。”
“说什么?”廖爱珠还未来得及说,许怡宸枪头一转又对着覃原祺开炮:“你先把家里那个蹬了再谈娶的事。小舅子还在这看着呢臊不臊的慌!”
这话臊没臊到覃原祺不清楚但是结结实实把廖爱珠给臊着了。她干脆死死闭着眼不再做任何回应,生怕那三个阎王合起伙来索命。那三人倒也没怎么继续为难她,嗡嗡的跟杀人蜂一样话头一转又冲刘尉迟发难。
覃原祺看向池子角落处问:“刘尉迟你说呢?”
刘尉迟什么也说不出。他在附近买车被姐夫一通电话喊来。见这副香艳四溢的场面以为是邀请他参加什么道德边缘的大联欢活动还有点兴奋,后来看见覃原祺干的事才发现这哪是大联欢,这是清君侧打小三来了。
而且自己还是被打的那个。
“姐夫,我错了。”
“你错哪了?”
刘尉迟扑通跪池子里哭丧道:“不该睡嫂子。”
程许两人爆笑出声,不留神打翻了烟灰缸。几颗火星子落在衣服堆上烫出极为不显眼的焦褐色点子,洒落的烟灰被空调一吹飘得到处都是,让室内气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廖爱珠受不了这味道干呕几声,穿上浴袍爬到沙发休息,远离那群魔乱舞的池子。
几个男人还为搏美人芳心唇枪舌剑,吵到后来似乎也和廖爱珠没多大关系。他们自顾自发起投票,打算像搞总统竞选那套决定谁来做廖爱珠的丈夫。
“叔嫂通奸还敢在华悦摆酒,覃原祺你哥还没死呢,想让我姐被吐沫星子淹死就直说。”许怡宸展开双臂靠在池子边,夹着烟摆出一副神挡杀神的架势火力全开。
“不嫁给我难道嫁给你?姐弟□□说出去就给廖爱珠长脸是吧?”覃原祺不遑多让立刻反击,“许家二少爷当初怎么不娶她?是不娶还是人家根本看不上你?”
程励娥这时插话:“要不嫁我得了,我这人接受开放式关系。”
“我说程励娥你能不能拿着你那套恶心下流的思想滚一边去。”许怡宸夹着烟指他破口大骂,“哪哪都有你插一杠子,闲得慌就去吃屎!吃屎!”
覃原祺赶在程励娥开骂前又把话头抛给刘尉迟问:“你什么意见?”
刘尉迟指着汪驰文下面来了一句:“你jb真大啊!”
“哎呀我说——”许怡宸简直服了这帮妖魔鬼怪,“喜欢你舔两口,还能不能干点正事了?”
“什么时候抢嫂子和睡姐姐也算得上正事?”程励娥挖苦。
刘尉迟可怜巴巴解释:“那玩意儿太大了晃眼睛让我没法思考,再大点属于残疾了吧?”他这话一出其余三人纷纷盯着汪驰文,看得汪驰文脸刷一下通红,连忙捂住□□求饶:“就,就是正常范围。”
他已经被这几位吓破了胆,空有大屌,但屌大无用,被覃原祺揍服了之后基本毫无威胁可言。
“我姐这不是挺会挑男人,怎么选老公眼光这么差?”许怡宸呵呵一笑,伸手拿酒却抓了空。
“这样吵下去永远没结果。”覃原祺已经失去耐心,“你们不会以为只要得到人就有资格在集团说话吧?”
他把许怡宸的酒杯拿到自己身旁将烟屁股丢进去,“有些棋我能走,而你们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我把人都找来的目的就是让你们睁大眼看清楚,廖爱珠到底是谁的人。”
覃家的股份是给覃家的媳妇,换言之谁是覃家的媳妇谁手里就有股份。廖爱珠想带着股份走出覃家绝对不可能。
“那就是没商量余地了?”程励娥说。
覃原祺回答:“让廖爱珠选,但只能选我。”
屋里硝烟四起,连空气中都闻到一丝焦灼。
一点亮光在旁若隐若现,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汪驰文,不知是谁的烟头扔在浴袍上,一阵浓烈的焦臭后火势迅速蔓延,他哗啦一声站起来惊呼:“着,着火啦!”
“瘪三坐下,我的脸不想对着你的屌。”许怡宸顺手捡起一条不知道是谁的裤衩子朝他扔去,黑色裤衩在空中划出圆润弧度精准坠落起火点,给小火苗燃烧添砖加瓦。
房间里气氛一瞬间凝滞,但池中几人依然稳如泰山。
他们雪中送炭的事是不会的,但火上浇油各个是翘楚。
程励娥抻个懒腰,慢条斯理拿起手边香槟砸向火源,火势暴涨冲天。
汪驰文着急忙慌爬到岸上试图灭火,厚浴巾扑打了一阵火势越来越旺,他又开始到处找容器舀水。
“救火啊!你们坐着干吗呢!?”
“要,要不先走吧?”刘尉迟犹犹豫豫把屁股抬起一点,被覃原祺狠狠一瞪又老实坐下不敢吱声。反正坐这一定不会死,但是站起来会不会就难说了。
温泉的热气和焦火的烟气让室内灰白一片,程励娥点燃一根烟,然后把烟盒丢给覃原祺,“走着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都别太自信了。”
覃原祺:“我原话奉还。”
许怡宸:“那就瞧瞧廖爱珠到底选谁?”
汪驰文这傻大屌摸到个带水的盆也不看就直接泼,泼完直到火苗散发一股浓烈恶臭他才发现拿的的是廖爱珠刚才吐过的果盆。
屋子彻底不能待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起身,池子里的人都虎视眈眈盯着对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磋磨,如同身在阿鼻地狱中煎熬。这时一声尖叫划破僵持,烟雾中有道身影怒火冲天伫立在沙发前。廖爱珠胸膛起伏喘着粗气跳起来破口大骂:“姓瘪的!我选姓瘪的!!”
她忍了这帮王八蛋这么久,原想着自己理亏让他们闹一闹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放火烧死她。这帮人就是一群该下地狱被鬼艹烂□□的贱货!
“神经病——!!神经病——!!”廖爱珠抱住腰疯了一样朝他们嘶吼。她打开门,见贺恩早已放上两桶水在门外冷静等候直接给他一巴掌骂道:“都是一群神经病!!”然后又冲回屋里把那帮臭老爷们的衣服统统踢到走廊上,叫骂着逃走。
整个过程没用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