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所在的府衙周边方圆几地皆是看守的士兵,重兵把守,几乎不可能会放可疑的人进入
三小姐的离奇死亡,惊动了府衙后院的上下人,府衙的士兵听到在夜里响亮的声音,皆是朝这处急步走来
在三小姐出事后的一个时辰之后,北疆王的才遣人来此,亦如入疆那时一般,北疆王并没有来,而那侍卫也是姗姗来迟
那侍卫一身玄衣,腰间挂一配剑,他站在府衙后院大门处,看着月色下三千金的寝房,身后随有北疆士兵
“来人!将三千金寝房周遭之人全部拿下!”
那些随行来的中原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些跟在北疆王侍卫身后的人全部涌入府衙后院,将那些中原来的士兵全部卸甲擒拿,当然也包括第一个发现三千金出事的陪嫁侍女—林沉璧
北疆士兵粗暴的擒住林沉璧的手臂,将她带到那玄衣侍卫的面前
“将她放开。”
林沉璧的手臂被松开但转而被两个士兵用绳子绑在那侍卫身边
直到那些反抗的人彻底全部拿下,那侍卫才转过身看向被绑紧的林沉璧,:林姑娘多有失礼,我家王爷想要见您一面。”
说完这句还没等林沉璧回应,就被半推着带走了,被人“请”上了马车,车内就她一人,那侍卫都没有跟着她一同上车,而是策马在马车前
林沉璧被五花大绑着,动弹不得只能移动自己的位置,也不能伸手去掀开帘子去探查周围的情形,只能被人带着前往那北疆王府
不知多时,马车徐徐停下,车前的帐被人掀开,已经有人给她备好的踏凳
她闪过一瞬间的诧异,她这等身份的侍女是没有资格用踏凳的,但她没有多想,毕竟现在他还是被人绑着的状态,无瑕多顾及,待她踏到王府大门前,士兵上前帮她解开了绳子
那玄衣侍卫缓步走到他的身侧,作出请的姿势,林沉璧看向那巨大的金贵牌匾气派的几字—“北疆镇王府”
林沉璧并不了解那北疆王的脾性,但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关于他这人的事情,那北疆王名声在外,风流潇洒,不问皇事,完全是随心所欲的一人
侍卫在前方引着她,来到了庭院南侧,那处有一颗巨大的树杆,现在二月中旬,前日刚下完一场薄雪,北疆更是寒冷,薄雪落在树杆底下,如同给盖了一层薄被一般
林沉璧被侍卫带到坐落在王府庭院南侧的房屋
“林姑娘,我家王爷在里面静候着”说完便退下了,林沉璧看着那一扇紧闭的木门,伸出手推开了面前的木门
推门,屋内的热气扑面迎来,古香古色的的樟子松房屋,案上的焚炉萦绕着檀木气息,在空气中弥漫飘散开来,转眼看向伏案的人,还是那天那副模样,不过此刻换了一身行头,那日在宫内的氅衣此刻褪下,身上着狐皮坎肩
听到木门推开的声音,沈临湛并无抬头,他早就知晓来人是谁,只是淡淡的看着案上的纸面,“林姑娘再不关上门,房内存着的热气就都要被林姑娘放走了。”
林沉璧向前走了一步向后关上了门,她转过身来依旧没有开口,他不知这北疆王打的什么算盘,只能安静的等着他开口表面他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沈临湛终于抬起头看向站在那的人,“林姑娘,林沉璧,你可知林府三千金为何死了么?“话闭他也从案前起身缓步向她走近
“那晚府衙外,长安随行而来的护卫,再有我北疆的人,这么多把守的人,为何三小姐会发生那种事情?”他逐步靠近,侧头打量着面前人的神色
“偏偏那人杀的是三千金,即将再明日成为本王王妃的三千金…林姑娘不觉得很蹊跷吗…北疆这里的人皆都并无看见过三小姐真容”
林沉璧一直默不作声,听着他话中的意味,她大概能明白,沈临湛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外人所害,那凶手便有可能早就藏匿在府衙后院内,而自己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亦能是行凶杀死三千金的人
那夜的行凶者在林沉璧来到三千金房门前之前就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林沉璧的听力很好如果那行凶者是从窗台上离开的,一定会有细微的声音,而行凶者不管是从哪里离开也一定会被士兵护卫发现,毕竟那府衙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林沉璧看向在面前的北疆王,终于开口:“王爷,是何意思?”
沈临湛深深看了一眼林沉璧,最后勾唇一笑,转身走向屋内的一处窗台,看向那在窗前虬枝盘曲的树杆,“林姑娘作为陪嫁丫鬟,而现在三千金死了,林姑娘回去不会有很好的交代亦不会很好过…且只需我一句话的事情,你的命就不是你的命了。”
这明晃晃的要挟语气,林沉璧已经想不出任何对她有力的证明和一个好的“出路”她只能接受,沈临湛的威胁,“王爷有何要求。”
“你代替那三小姐,今日照常大婚,你,成为那林婉。”
听到这话林沉璧不经心里一惊,这北疆王到底想要作甚,他想要得到什么
沈临湛继续开口:“林婉没死,除了你,没人知道林婉死了,你,就是林婉。”
如今听着这刺耳的话语,林沉璧想要搞清楚这北疆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询问的沉声开口:“王爷,您到底想要什么…”
沈临湛转过身审视地看向站在那处的人,“你。”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北疆的雪是平常的,但今年的雪却格外的小,没有了往年的琼瑶匝地的壮景,而今日的雪却意外的大,比往年下的雪都要大
良辰吉日来到,三千金“林婉”身着一身嫁衣,随行阵仗的喜娘,礼赞人皆被北疆王灭口,于是中原繁文缛节的仪式一切从简
只遵循着北疆习俗,跳过火盆,与北疆王喝过合卺酒,这荒唐不已的替嫁也算是完成了
直至夜幕降临,根据中原习俗,这盖头需要北疆王亲自掀开,但这一切该进行的都没有进行,又何必再在乎这些
林沉璧掀开自己的盖头,身旁没有一个人,透过烛光看到门外的两个看守
她站起身来四处观察了这喜房里的布置,不过是较平常红艳了一些。她仔细的看向周遭,紧闭的窗户,她走到窗前试探性的推了推果然纹丝未动,是害怕她逃跑吗…
林沉璧返回到床榻边,开始沉思起来“现在自己已经完成替嫁,代替林婉嫁给了北疆王,可这北疆王只是单纯想要自己嫁给他吗…还是那日第一次见面,哪处冒犯到了他,要在之后折磨自己吗。但这门婚事是对自己有利的,自己有更多的机会接触皇室,有了这身份以后可以方便的多……”
正思考着,门外的两个看守突然有了动作,向来人开口说了几句话,隔着木门听的并不是很清晰,随即二人离开了,换成了身形熟悉的人—沈临湛
沈临湛推开了木门,一眼看到了坐在床榻上的人,盖头已经自行揭下
沈临湛关上了身后的门,没有与床边的人交谈,自顾自的坐下来床对面铺着红绸缎的木桌上,拿起那酒杯独自干了一杯
转而放下看向床榻上自己的“王妃”
“虽然你嫁给了我,在外面别人尊称你一声'王妃',但在我这里你没有任何北疆王妃的权利,你可以拿着我的名头作威作福,但回到我这里,你依然也只是个低贱的侍女,明白吗?”
林沉璧听着他不容置喙的强硬话语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冷漠答应了下来,虽然如此说,但在别人面前,她这身份够用了
“你嫁到北疆,在中原那,别人皆不知三千金已经遇害,那随行而来的上百号人,我也皆都斩草除根,如今你知,我知…再无三者”沈临湛逐步朝她凑近
“在初见林姑娘时,沈某便看出林姑娘是精明,聪慧之人,所以林姑娘在心里已经能猜出那杀害三千金的凶手是谁了吧…”沈临湛说完下意识眯眼审视林沉璧,眼神是凶狠的但嘴角却微勾,似乎有些兴奋于看到她的回答与神情
林沉璧看着面前神色染上一丝兴奋的危险男人,抬起头与他对视上,“王爷…是您”
沈临湛忽而笑了,与他平常看不出真正神色的虚伪笑容不同,林沉璧这句话彻底使这位“笑面虎”兴奋起来,“我有什么理由去杀我素未谋面的发妻…?”
林沉璧仔细盯着面前人晦暗不明的眼神,沈临湛再次开口:“林姑娘果然聪明,我便也没有理由去隐瞒,我杀三千金的理由很简单…”突然沈临湛逼近林沉璧的面庞,那修长有力的手“禁锢”住林沉璧的后脑与脖颈处,如同一条饥不择食的饿狼,紧紧死咬住一头濒死肥鹿,嘴角笑意明显,“我对林姑娘很感兴趣,但如果林姑娘让我失去这兴趣了,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沈临湛松开了他的手站起身,修长的指尖勾起林沉璧的衣带
林沉璧抓住了沈临湛的手,抬起头看向他,“难道尊贵的北疆王要宠幸一位低贱侍女吗。“
林沉璧并无使太大力,沈临湛拽着衣带向后一扯,“你本就是本王挑选的陪嫁丫鬟…有何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