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窗帘缝隙透进几缕微弱的光，闹钟还没响沈洛璃就醒了。

    她迷迷糊糊转身，揉了揉眼睛，从床头柜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零八。

    莫亦楠昨晚喝得有点多，两人凌晨一到别墅洗完澡就直接睡了，也没有怎么聊天。

    想起今天要去南苑国际报道，她得赶紧回自己公寓换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看到莫亦楠还睡得沉没去吵醒她。

    洗漱完穿着莫亦楠的粉色helloKitty睡衣轻手轻脚拉开门，走出了卧室。

    清晨的别墅区空气微凉，还有一丝草木的清新，沈洛璃站在雕花铁门外，手机上的打车软件迟迟没有动静。

    她随意扎了下头发，给莫亦楠发了个信息说自己先走了，今天得去学校报道。

    发完信息余光瞥到一辆黑色迈凯伦720s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以为是路人停这的，抬头的瞬间却愣了。

    车窗降下，江璟帆轮廓分明的侧脸出现在眼前。他穿着南苑国际的西装校服，领带系得一丝不苟，领口还别着学校的校徽。

    高三（1）班江璟帆。

    这身打扮和昨晚那个松着衬衫，指尖夹着烟的样子判若两人，但气质完全没变。

    他目光扫过她身上的睡衣，又很快收回，声音很淡：“去南苑？”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当作没看见，继续低头看手机。

    江璟帆见她不搭理继续开口：“这是郊区，况且还是早上，早高峰车不好打车。上车，顺路。”

    沈洛璃终于抬眼看他，态度冷冰冰，一个字都懒得多说：“不必了，我们没有熟到这份上。”

    早料到她会拒绝，他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看了眼手表，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现在七点五十四，你确定想第一天转学过来就迟到？”顿了顿，他把手懒洋洋地搭在车窗边，继续补充道，“你要是怕别人误会，打车多少钱你就给我多少，算我勉强给你当一回司机，总行了？”

    沈洛璃瞥了眼那辆两座跑车：“两座。”

    这车就两座，尤其是他还有女朋友，要是坐他的车只能坐副驾驶。

    他愣了下，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随即低笑出声：“总不能让你坐引擎盖。”

    看着手机里的打车软件还是没有动静，她上前了一步，手搭在驾驶座的车门把手上：“我开，你坐副驾。”

    江璟帆挑眉，想起了昨晚她飙车的样子，话语里带着点玩味：“你开？刮坏了你可要赔啊。”

    她没接话，直接拉开驾驶座车门，他盯着她看了两秒，推开车门下车绕到副驾，坐下时还不忘调侃：“怎么？沈同学就那么怕和我扯上关系？”

    “省时间。”她说话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瞥了眼后视镜，转动钥匙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声盖过了他的轻笑。

    他却像没听见似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说话故意停顿了会：“还是说……你怕叶一柠知道？”

    她打了把方向盘，目视前方的道路：“江同学，你女朋友人不错。”

    他挑了挑眉，侧过头看她：“哦？你看得还挺准。”

    沈洛璃没再接话，只轻轻踩了踩油门，车速又快了些。

    江璟帆也没再开口，视线偶尔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又很快移向窗外。

    直到公寓楼下的公交站出现在视野，她才慢慢降下车速，把车停靠在路边。

    她熄火，转头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的扫码功能：“码给我，我转你。”

    江璟帆笑了笑，往后靠回座椅里，说话欠欠的：“成啊，加微信转我。”

    她握着手机的手没动，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又重复了一遍：“收款码。”

    沈洛璃耐心有限，要是不给码她就打算直接下车走人。

    江璟帆盯了她两秒，才慢悠悠地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收款码。

    沈洛璃扫了一百过去，转账成功的提示刚显，下一秒就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一个字都没多说。

    江璟帆在副驾坐了几分钟，才推开车门下车绕到驾驶座那边。坐进车里瞥了眼手机上的到账提示，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黑色迈凯伦引擎一声轻啸，朝着学校的方向驶去。

    ……

    沈洛璃站在教务处门口，因为刚转来还没有校服的缘故，不想太招摇，就随意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搭配了条宽松的牛仔裤。

    高马尾扎得利落，发尾带着自然的大卷，随着转头的动作轻轻晃了晃。

    刚走进校门的时候，几个抱着篮球的男生差点撞到门上，眼睛挂她身上根本移不开，直到她拐进教务处才回过神。

    “卧槽！这女的谁啊？之前怎么没见过。”

    “I don't know, I haven't seen it either. It must be a transfer student, right。（我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一定是转学生。）”

    “真他妈漂亮啊。”

    在南苑国际，大多数学生在校内都是讲英文。学校的校服是西装版型，女生的是裙子款式，这里每个人的校服都是量身定制。

    “沈洛璃是吧。”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把分班表递过去，“高三（3）班，班主任是梁老师，人很随和。你的校服把尺码报给班主任，学校这边给你定制，这两天先穿自己的衣服就行。”

    沈洛璃接过分班表，礼貌道了句“谢谢主任。”就跟着梁老师往教学楼走，到教室这段路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烧出个洞。

    结伴而行的女生停下脚步，对着她的背影窃窃私语，男生们也是互相周围打听。

    “She's so beautiful！（她真漂亮！）跟叶一柠还有点像，她是谁呀？”

    “天呐，她身材也太好了吧，白T恤牛仔裤都能穿出模特感！”

    “新转来的吗？”

    高三（3）班的教室在三楼走廊尽头，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喧哗声。

    梁老师推开门，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几十道目光“涮”地一下全落在沈洛璃身上，连手机都没玩了。

    “同学们安静一下。”梁老师拍了拍手，侧身让出身后的人，“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沈洛璃，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她站在台上，并没有和其他新生那样紧张，声音照常清冷如冰：“沈洛璃。”

    没有多余的自我介绍，狐狸眼弯了弯，却没什么温度。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后排的几个男生凑在一起小声议论，女生则对着她的穿搭指指点点。

    在遍地都是限量款球鞋和轻奢饰品的南苑国际，这样简单的白T恤反而显得格格不入。但又因为穿在她身上，凭空多了种说不出的清爽感。

    “沈洛璃你就先坐那里吧。”梁老师指了指靠窗的空位，跟她说，“旁边是周舒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她。”

    她走过去刚放下书包，旁边的女生就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你好呀！我叫周舒颜！”她绑着两个双马尾，发绳上的蝴蝶结随着说话的动作晃来晃去，“我们学校超有趣哒，也很自由，如果学习上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噢。”

    “谢谢。”沈洛璃礼貌地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上午的阳光热烈，透过窗户落在她的高马尾上，发尾泛出浅金色的光。

    一上午的课过去，午休铃刚打响，周舒颜就拉着她往食堂冲：“快走快走，今天有黑松露意面，去晚了就没了。”

    食堂里人声鼎沸，水晶吊灯的光洒在每个人脸上。作为刚转来的新生，不少人的视线都黏在了沈洛璃身上，低声议论此起彼伏。

    “那个转校生美得条像九尾狐狸！”

    “是啊，气质也很独特哎，不知道是哪个班的。”

    周舒颜好不容易才抢到两份意面，端着餐盘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刚要开口，就被沈洛璃的手机震动声打断。

    沈洛璃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是莫亦楠发来的。

    莫亦楠：我刚睡醒QAQ

    莫亦楠：在新学校感觉怎么样呀！

    她不急不忙地打字回消息。

    周舒颜不小心瞟到了她微信上的名字，非常熟悉：“亦楠学姐？”她眼睛一亮，继续说，“她可是我们南苑上一届的校花，好多人到现在都念叨她呢，你认识学姐嘛？”

    她搅了搅盘子里的意面，淡淡应道：“嗯，她是我朋友。”

    沈洛璃抬头喝了口牛奶，就见叶一柠和江璟帆走了过来，身后跟着齐遥，白昱辰。四个人都穿着校服，在人群里格外亮眼。

    齐遥咋咋唬唬地不知跟白昱辰说着什么。

    “洛璃，好巧啊。”叶一柠看到她率先打招呼，“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齐遥，白昱辰还有江璟帆，我们都是高三1班的。”

    齐遥看到沈洛璃立马凑了上去，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女神，你昨晚飙车真的太帅了！啥时候我们这伙人再约一场？”

    她没直接答应也没拒绝：“再说吧。”

    就在齐遥准备继续找话题跟她聊时，江璟帆忽然开口：“吃饭了。”声音不高，却精准打断了齐遥的话。

    他自然地给叶一柠的餐盘里夹了块牛排：“意面要凉了。”

    叶一柠笑着应了声，顺势接过话：“好了，齐遥你也赶紧吃饭，下午还有英语考试，小心又挂科。”

    齐遥撇了撇嘴，被白昱辰半拉半拽拖到了旁边的座位。

    看到沈洛璃刚刚和一班的那几位风云人物说话，几个女生抱着手臂站在角落，眼中带着明显的审视和不悦。

    其中一个女生冷哼了声：“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一来就往一班那群人跟前凑，真会攀关系。”

    等一班的人离开后，周舒颜才小心翼翼地问：“你和他们认识啊？”

    沈洛璃“嗯”了声。

    周舒颜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跟她说：“一柠姐是我们南苑现在的校花，也是学生会主席，她和江璟帆是我们学校的模范情侣，两人可甜蜜了。你知道吗？大家称他们四个为南苑F4，你猜猜看为什么？”

    她看上去并不感兴趣，但也没有扫兴：“为什么？”

    “又帅又美啊，而且四个都住明苑湾那块。在一柠姐和江璟帆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是校内还是校外都很受欢迎，在南宜高中那边也很有名，追他们的人都数不过来。不过也说真的，他们两人站一块就很般配。”

    看来周舒颜知道挺多这里的八卦，沈洛璃没有再说话，低头安静吃意面。

    ……

    下午第一节课的预备铃敲响，沈洛璃从洗手间回来，就听见教室后排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议论声。

    “你们看她穿的什么啊？白T恤牛仔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我们南苑国际参观的呢。”洛珍妮对着沈洛璃的座位翻了个白眼。

    旁边的楚菡立刻接话，满是优越感，指尖划过自己手腕上的限量款手链：“就是，还真把国际学校当普通高中了？真以为在这里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南苑可不是随便穿穿就能混进来的地方，我看啊，说不定是走什么后门进来的。”

    “你们说，她中午跟一班那群人走那么近，是不是想……”另一个女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洛珍妮制止了，显然是顾忌着沈洛璃快走到门口。

    沈洛璃像没听见似的，径直走到座位坐下。

    周舒颜气得脸都红了，刚想开口反驳，就被沈洛璃按住了手。她摇了摇头，眼里没什么波澜，全当那伙人在放屁。

    “你们说够了吗？”

    一道干净清透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女生们的议论。

    季文舟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的，盯着洛珍妮和她周围的几人：“沈洛璃是我们班的新同学，背后议论别人有意思吗？有时间说这些，不如多背点英语单词。”

    洛珍妮撇了撇嘴，明显是不服气，刚想开口怼回去，楚菡拉了拉她的袖子，朝她使了个眼色，几人才闭了嘴。

    但几人看向沈洛璃的眼神，依旧带着没散去的敌意。

    “谢谢你，班长。”周舒颜松了口气，对他道了谢。

    季文舟微微点头，目光转向沈洛璃，见她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翻了翻书页，就像刚刚的一切只是一阵风吹过。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转回去坐正了身子。

    而洛珍妮几人虽然暂时闭了嘴，却在桌子底下用眼神交流着，显然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上课铃响后，班主任梁老师拿着一摞试卷走了进来，宣布要临时抽查英语课文背诵。

    谁都知道，转学生最忌讳突然测验，尤其是南苑的英语，难度远超普通学校。

    “Shen Luoli, Can you recite the text assigned this morning。（沈洛璃，你来背一下上午布置的课文。）”梁老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后排的窃笑声清晰可闻。

    沈洛璃站起身，声音清晰流畅，从开头背到结尾，发音标准得像英语听力磁带，连课文里几个最难的长难句都没卡壳。”

    梁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Very good. Please sit down。（很好，坐下吧。）”

    洛珍妮脸上的笑僵住了，楚菡也悻悻地转回头，手里的笔在草稿纸上戳出了个小洞，两人不但目的没达成，反倒把自己气得半死。

    ……

    放学后，周舒颜气鼓鼓地收拾书包，嘴里还一边说：“太过分了！她们就是嫉妒你长得好看又聪明！”

    沈洛璃笑了笑，刚想说话，教室门口就探进来个脑袋，是齐遥。

    校服外套搭在肩上，手里还拿着个篮球：“沈洛璃！”他大嗓门震得人耳朵疼，“叶一柠让我喊你，说莫亦楠托她给你带了东西，在停车场呢。”

    听到这话，洛珍妮和楚菡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惊讶。叶一柠居然会特意给沈洛璃送东西？还是莫亦楠托的。

    沈洛璃跟着齐遥往停车场走，周舒颜也跟在后面，远远就看见叶一柠站在她的保时捷旁，手里拎着个纸袋。江璟帆靠在车边，手上转着车钥匙。

    “洛璃！”叶一柠笑着冲她挥手，把纸袋递了过去，“这是亦楠让我给你的，说你昨天落她家了。”

    沈洛璃接过一看，是她的耳机：“谢了。”

    “小事儿。”叶一柠摆了摆手，“明天下午学校有篮球赛，一班对三班，你要来吗？齐遥他们几个都上。”

    齐遥立刻接话：“必须来啊！看我给你露一手三分球！”

    “再说吧。”沈洛璃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也并不想去。

    江璟帆慢悠悠地开口：“三班的主力是体育生，不好对付。”他的目光落在沈洛璃身上，“你要是来，说不定三班会超常发挥。”

    这句话带着点若有似无的调侃，叶一柠笑着推了他一把：“别吓唬别人。”

    他身子微晃了下，也没躲，任她闹。

    正说着，洛珍妮和几个女生也路过停车场，看着远处的人，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很。

    周舒颜等走远了，才敢拉着沈洛璃的胳膊问：“我的天！你跟他们居然这么熟？”

    沈洛璃没解释，只是看着手里的纸袋。

    她知道，从今天起，那些背后的议论一定不会停。

    南苑的日子不会像课本上的公式那样简单，那些藏在眼神里的打量，那些裹在笑里的试探，才刚刚开始。

    但她并不怕，就像昨晚飙车那样，无论前路有多少弯道，她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直道，把油门踩到底，风会告诉她答案。

    沈洛璃回到家推开公寓门，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漫过空旷的客厅。她换上拖鞋，把书包随意丢在沙发上，径直走向落地窗。

    看着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远处的霓虹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她解开高马尾的皮筋，长发披散下来，垂到腰间。想起白天在学校的那些目光，像细密的网，缠得人有点闷。

    手机电话音铃响起，是莫亦楠发来的视频邀请。

    屏幕亮起，莫亦楠的脸占满整个画面：“怎么样？第一天上学没被欺负吧？”她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说话都黏黏糊糊的。

    “还好。”沈洛璃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就是有几个女生不太顺眼。”

    “洛珍妮她们？”莫亦楠挑眉，“我就知道那帮小丫头片子会搞事，之前的时候就挑低年级的人欺负，回头我跟叶一柠她们说一声，让她敲打敲打。”

    “不用。”沈洛璃靠在吧台上，喝了口杯中的水，“我自己能搞定。”

    莫亦楠笑了：“也是，我家璃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对了，你跟齐遥他们处得咋样？”

    她想起下午停车场的画面，江璟帆靠在车边的样子：“还行。”

    简单聊了几句，就挂了视频，客厅又恢复了安静。

    她洗完澡穿着件丝质睡衣窝在沙发，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在脸上。

    浏览器停留在“茱莉亚音乐学院”本科的申请界面，那行烫金的“Juilliard School”在黑夜里格外刺眼。

    她滑动鼠标，手指在触控板上顿了顿。

    声乐专业的申请要求一条条跳出来：

    高中三年中英文成绩单、在读证明、预筛选作品集、现场面试……托福73分or雅思6分orPTE49分。

    这些数字像把小锤子，一下下敲着她的野心。

    以前在原来的学校，她总觉得未来还远。直到转来南苑，看着周围同学要么早早规划好留学路径，要么家里已经安排好后路，才忽然惊觉，该掌握自己的人生了。

    她点开了音乐文件夹，里面存着自己这几年录的音频。

    深夜在琴房里录的数不清的练习视频，她按下播放键，自己唱歌的声音从电脑里传了出来。

    茱莉亚……这个名字从她第一次在声乐老师的画册里看到，就刻在了心里。

    那里的舞台，那里的琴房，那里凌晨三点还亮着灯的练习室，都是她藏在心底的向往。

    她从书包里拿出笔和本子，开始列清单：

    联系教务处开具成绩单和在读证明

    选定五首不同风格的咏叹调作为预筛选作品

    报名下个月的雅思考试

    ……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白天在学校的那些纷扰，那些议论，此刻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手机在桌角震动了下，是很久没见的千蔓老师发来的消息：“洛璃啊，过段时间有空吗？带你去听歌剧，有位早年在茱莉亚任教的老师会登台。”

    沈洛璃的眼睛亮了亮，打字飞快地回：“有空！”

    关掉聊天框，她重新看向电脑屏幕上的申请截止日期。

    还有四个月，足够了。

    夜色渐浅时，才关掉电脑。走回卧室的途中，她轻声哼起《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的旋律。

    高三这一年，注定不会轻松。

    但只要想到未来能站在茱莉亚的舞台上，让全世界听到她的声音，那些眼下的辛苦，都会化为以后成功路上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