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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怜上了?

    激烈的游戏音效戛然而止,屏幕上跳出失败的界面;姨父往后一靠,摘下耳机,眉头微皱,点起一根火因。“你小子,可以啊!”

    贺恒宇也放下鼠标,有点尴尬地开口:“那是!我可是游戏之王。”

    姨父深吸一口火因,缓缓吐出火因圈,“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好,姨父再见!”

    ......

    “嫂子,要不要一起去院子里走走?今晚的月亮特别亮,空气也很好。”

    顾栎媱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贺夜忱,见他微微点头,便笑着回应:“好啊,正好我也想透透气。”

    贺恒宇立刻站起身,走到顾栎媱身边,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走吧,嫂子。”

    顾栎媱站起身,跟着贺恒宇朝门外走去。贺夜忱也站起身,跟在两人身后,神色平静,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顾栎媱。

    三人走出客厅,来到院子里。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些许凉意,月光洒在院子里,映出一片银白。

    顾栎媱抬头看着天空,月亮高悬,星光点点,心情不由得放松了许多。

    贺恒宇走在前面,回头看了看顾栎媱,笑嘻嘻地说道:“嫂子,你觉得我们家怎么样?”

    顾栎媱笑了笑,语气温和:“很好啊。”

    贺恒宇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那嫂子,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家有点复杂?”

    顾栎媱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特点,我觉得很正常。”

    贺恒宇哈哈一笑,语气轻松:“嫂子,你可真会说话。不过,你放心,有我和大哥在,没人敢欺负你。”

    顾栎媱心里一暖,点头道:“谢谢恒宇。”

    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爬,顾栎媱忍不住双手环住自己。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突然裹住了她,贺夜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披上吧。”她回过头,目光撞进他眼底,轻声道:“谢谢。”

    对于她来说嫁入豪门是件难事,但贺家人的关系也挺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星辰逸墅的卧室内,暖黄灯光漫过柔软的床榻。

    顾栎媱刚洗漱完,一头微湿的长发松松披在肩头,她慵懒地陷进蓬松被褥里,指尖划过屏幕,拨通了闺蜜的视频通话。

    铃声没响几秒,屏幕那头就弹出闺蜜带着笑意的脸,眼尾还带着点熬夜的红。

    语气却热络得很:“哟,大小姐终于有空理我了?今天在你那豪门深宅里,过得还顺不?”

    顾栎媱苦笑着叹了口气,“挺好的,关系挺杂,对他都不是很好。”

    “怎么,你可怜上他了?”

    “可怜什么,说实话还挺羡慕他的,有个好奶奶。”

    顾栎媱把贺夜忱的事细细讲了一遍,闵璐琪听得眼睛都直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谁能想到贺夜忱那样的人物,背后竟藏着这么多苦。

    没娘疼,在学校受了欺负只能自己扛,亲爹眼里只有成绩和家业,满心满眼都是小儿子。

    闵璐琪攥着手机,语气又气又急:“这叫什么事啊!他爸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光想着让他扛事,就不管他心里憋不憋得慌?”

    顾栎媱望着天花板轻轻吁了口气:“他看着风光,可心里那些窟窿,哪有人真的瞧见。跟他住了三个月,倒觉得他人其实不坏,偶尔会送我香水什么的。”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无奈:“就是有时候真挺气人的。前阵子跟你去吃烧烤那晚,回来还得给他做饭,辛辛苦苦做好了,他一口没动。结果第二天到公司才告诉我,他海鲜过敏——你说气人不气人?”

    “刚住进来那会儿更别提了,他整个人冷得像块冰,碰他个东西都像要被冻着似的。”顾栎媱弯了弯唇角,“现在好歹是我男朋友了,就是这性子,还是老样子冷冰冰的。”

    闵璐琪听得直咂舌,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海鲜过敏不早说?这脾气也太拧了,就不能好好沟通吗?”

    她顿了顿,又好奇地凑近些,“不过话说回来,这进度可以啊!他对你送香水那次,是啥牌子?”

    顾栎媱捻了捻被角,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还真说不清,什么没有标准,不过包装得特精致。”

    “不会是私人定制的专属香水吧?”

    顾栎媱闻言愣了愣,指尖无意识地停在被角上,随即摇了摇头:“不知道,但那款香水的名字是YU你。”

    闵璐琪在屏幕那头挑眉,“哎呀!越是这种闷葫芦,越爱搞点暗戳戳的心思。你想啊,普通香水哪用得着那么精致的包装?说不定是他偷偷找人调的,又或者是他自己调的,就为了送你呢!”

    顾栎媱顺着她的话往下想,忽然“啊”了一声。

    指尖在被面上顿了顿:“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前几天的事了。那天凌晨我起来去厨房倒水,看到楼下那间调香室,里头灯还亮着。”

    她抬眼看向屏幕,语气里带了点犹疑:“当时我还随口问了他那个语音助手贺小白,说‘你主人调香室的灯怎么还亮着’,结果那小东西就跟我扯‘这是秘密’。我当时就觉得有点怪,现在想想……”

    闵璐琪在屏幕那头拍了下手:“你看!我就说他不对劲吧!你俩可真暧昧哈!”

    两人又聊了会儿,挂断电话后,顾栎媱躺在床上,回想着和贺夜忱相处的点点滴滴。“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每次下班一回来就忙着调香,一点作息规律都没有。”

    “行了,改日聊吧,我要去做美甲了。”

    “好,拜拜。”

    凌晨,顾栎媱喉咙干得像冒了烟,眼皮沉得掀不开,却还是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脚步虚浮地往楼下挪。

    她一边摸索着扶着楼梯扶手,一边含混地抱怨:“真是的,房间里连个饮水机都不放,深更半夜渴醒了,还得摸黑跑下楼去厨房倒水,也太不方便了。”

    路过贺夜忱卧室时,她发现里面还亮着灯,门半掩着,透着微弱的光。

    好奇心驱使她轻手轻脚地靠近,透过门缝,看到贺夜忱已经躺在床上睡了。

    “今天怎么睡这么早?”她轻声自言自语道。

    正当顾栎媱准备转身离开时,屋内传来贺夜忱痛苦的呓语。

    她心里一紧,顾不上许多,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贺夜忱眉头紧锁,额头上满是汗珠,双手不安地抓着被子,像是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境。

    顾栎媱快步走到床边,犹豫片刻后,轻轻坐在床边,抬手温柔地擦拭他额头的汗珠,轻声唤道:“喂!你怎么了?”

    贺夜忱没有醒来,呓语却愈发急促,他呢喃着:“不要走……妈妈……”顾栎媱这才明白,他是梦到了小时候的伤心事。

    她的心猛地揪紧,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凑近贺夜忱的耳边,轻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在呢。”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就像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贺夜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

    顾栎媱见他睡安稳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贺夜忱的手突然伸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别走……”

    顾栎媱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贺夜忱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与迷茫。

    她的心再次被触动,重新坐回床边,轻声说:“好好好,我不走,你安心睡。”

    贺夜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确认她真的不会离开,这才松开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顾栎媱:他是把我认成了他妈妈了?算了,今晚就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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