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蛮帅

    顾栎媱趴在床边醒来伸了个懒腰,看着还在睡的贺夜忱。

    “别说,睡觉的样子还蛮帅的。”刚嘟囔完,贺夜忱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睡眼惺忪,带着晨起的慵懒,恰好对上顾栎媱那双明亮的眼睛。

    顾栎媱被逮个正着,脸上瞬间泛起红晕,尴尬地别过头,故作镇定地说:“你醒啦,我……我就是看你昨晚睡得不太安稳,就多守了会儿。”

    贺夜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声音略带沙哑:“谢谢。”

    顾栎媱站起身,活动着酸痛的肩膀,“那什么,我先回房洗漱了,你也赶紧起来吃早饭吧。”

    说完,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匆匆逃离了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顾栎媱靠在门上,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小声嘀咕:“真是的,怎么就说出口了?”

    洗漱完毕后,对着厨房里的保姆说:“张阿姨,我的就不做了。”

    “哎!这么着急出去也要把饭吃了呀!”

    “不用了。”

    顾栎媱骑着电动车来到公司,刚打完卡,身后就传来同事小李咋咋呼呼的声音。

    “媱媱,你可算来了!今天一大早主管就黑着脸,一直在念叨着方案的事儿,你可得小心点啊!”

    顾栎媱心里“咯噔”一下,“好,知道了。”赶忙回到座位,打开电脑查看那份还没完善的方案。

    正焦头烂额修改时,主管冷着脸走过来,“顾栎媱,这就是你做的方案?数据漏洞百出,思路也不清晰,客户那边催得紧,今天下班前必须给我一份能拿得出手的!”说完,“啪”地把文件扔在她桌上。

    顾栎媱攥紧拳头,强忍着委屈点头,“主管,我一定尽快改好。”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投入工作,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忙到日头挂中天,顾栎媱喉咙干得发紧,桌上的水杯从早到现在没动过。

    她抬眼望向斜对门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眉尖微微蹙起,转头问旁边正在整理文件的李婷:“贺总今天怎么没来啊?这都过了午饭点了。”

    李婷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你不知道?每周二贺总都不来的。”

    顾栎媱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每周二都不来?”

    “是啊,”李婷低下头继续整理文件,语气带着点猜测,“谁也不清楚为什么,估摸着是陪家里人,或者……陪女朋友?但我觉得两者都不可能,因为我们贺总就是个工作狂。”

    顾栎媱没接话,心里却打起了鼓:他女朋友不就在这儿吗?他平日里一头扎在工作里,确实少有时间回去看奶奶。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闵璐琪发来的消息:“一起吃午饭?”

    顾栎媱指尖飞快敲着回复:【不了,方案还得改,没法陪你】

    那边几乎是秒回:【那我给你送过去】

    她弯了弯唇角,回了个【好吧,谢谢闺闺啦!】。

    没过多久,办公区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闵璐琪提着餐盒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直奔顾栎媱的工位。

    这阵仗惹得周围同事纷纷抬眼,目光里满是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好奇。

    “媱媱,快趁热吃!”

    闵璐琪把餐盒往桌上一搁,声音清亮得像风铃,“给你带了最爱的那家寿司,还有你念叨好几天的珍珠奶茶!”

    顾栎媱被她这大嗓门惊得心头一跳,无奈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压低声音说:“璐琪,小声点。”

    闵璐琪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伸手把餐盒打开:“怕啥?你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再不吃该饿坏了。”

    说话间,她已经把寿司盒推到顾栎媱面前,香味顺着盒缝漫出来,又惹得旁边工位的同事悄悄瞟了过来。

    就在顾栎媱准备打开餐盒时,主管又从拐角处冒了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顾栎媱,上班时间吃东西,你眼里还有没有公司规定?方案改好了吗?”主管的声音尖锐,在安静的办公区格外刺耳。

    闵璐琪一听,瞬间火冒三丈,上前一步挡在顾栎媱身前,“你这人怎么回事?她忙了一上午连饭都没吃,水也没喝几口,吃个午饭怎么了?再说,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方案她也在努力改啊!你别这么咄咄逼人好不好!”

    主管被闵璐琪的气势吓了一跳,但作为领导的威严让他不甘示弱,“这是公司内部事务,你一个外人别插手!”

    有对着顾栎媱说:“限你半小时内把方案给我,要是耽误了项目,后果你自己承担!”说完,狠狠瞪了闵璐琪一眼,转身走了。

    闵璐琪气得直跺脚,“什么人啊这是,太欺负人了!媱媱,你别忍了,大不了咱不干了!”

    顾栎媱却拉住她,轻声说:“璐琪,没事的,我理解她也是着急,我抓紧时间改就行。”

    顾栎媱匆匆吃了几口寿司,喝了一口奶茶,便又投入到方案的修改中。

    闵璐琪坐在旁边,看着她专注又疲惫的样子,心里满是心疼。“媱媱,你太好说话了,要是我,肯定跟她理论到底。”

    顾栎媱头也不抬,笑着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丢了。而且,方案确实是我没做好,我得负责,好了,你回去吧。”

    “那你记得吃完不要浪费。”

    “好,知道啦,走吧走吧。”

    闵璐琪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公司。

    顾栎媱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聚焦在电脑屏幕上,眼睛布满血丝,紧紧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手指机械地在键盘上敲击,每一下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距离主管限定的半小时只剩下不到十分钟,顾栎媱的方案还剩下最后的收尾部分。

    她的心跳急剧加速,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后背也早已被汗水浸湿。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找到了一个全新的思路,迅速调整了方案中的几个关键部分。

    终于,在最后一分钟,顾栎媱按下了保存键,长舒了一口气,起身拿起方案,走向主管办公室。

    她敲了敲门,听到主管一声“进来。”

    推门走了进去,主管正坐在办公桌前,一脸严肃地看着文件。

    顾栎媱把方案轻轻放在他桌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主管,方案改好了,请您过目。”

    主管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接过方案,开始仔细翻阅。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顾栎媱紧张地攥紧了衣角,眼睛死死地盯着主管的表情。

    过了许久,主管终于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这次还不错,虽然还有些小瑕疵,但基本符合客户要求。不过,以后做事别再这么粗心大意,客户可不会因为你辛苦就降低标准。”

    顾栎媱连忙点头:“谢谢主管,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走出主管办公室,顾栎媱感觉自己像是从战场上凯旋的战士,虽然疲惫不堪,但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回到工位刚坐下,顾栎媱的目光就落在了旁边的闹钟上——指针稳稳指向五点。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心里嘀咕:都这个点了,他今天是真的不来了吗?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别墅里,贺夜忱正坐在书房的沙发上。

    每周二的这个时间,这里总会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心理医生张教授。宽敞的书房装潢考究,却总透着几分说不清的冷意。

    “贺先生,近来感觉如何?睡眠有没有好些?”张教授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如常。

    贺夜忱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昨晚被噩梦攫住的窒息感仿佛还残留在胸口。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得像蒙着层雾:“还是老样子,总梦见以前的事。”尾音里藏着掩不住的疲惫。

    张教授在笔记本上沙沙写着,抬眼时目光带着安抚:“梦境往往是潜意识的投射。你经历的这些创伤,需要慢慢来。

    我们可以试试新的放松方式,比如冥想——每天花十五分钟专注呼吸,把杂念清空。”

    贺夜忱静静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

    这些方法他早已试过多次,却还是点了点头;只要能挣脱那些盘踞心头的痛苦,再微小的希望,他都不想放过。

    尽管这些方法他已经尝试多次,但为了摆脱内心的痛苦,他从未放弃。

    与此同时,在公司的顾栎媱整理好桌面,准备着手处理下一项任务,她忍不住又看向贺夜忱的办公室,心里有些失落。

    回到别墅时,餐厅里已经飘满饭菜香,张姨刚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

    顾栎媱放下包,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强打起精神走向客厅,心里却像坠着块石头——满脑子都是贺夜忱今天没来公司的事。

    她抬头望向头顶那盏水晶吊灯,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开口:“贺小白。”

    “我在!”清越的电子音从吊灯的方向传来,透过水晶折射,带着点奇妙的回响。

    “贺夜忱还没回来吗?”顾栎媱拉过沙发坐下,声音轻轻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吊灯垂下的流苏上。

    “贺先生预计十分钟后抵达。”吊灯里的声音平稳无波,水晶串随着气流轻轻晃动,在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顾栎媱指尖卷着沙发巾的流苏,又问:“能放点音乐吗?”

    “可以,请问需要什么风格?”

    “顺便吧。”

    电子音应了声“好的”,片刻后,董唧唧和何村猪的歌声便从吊灯里漫出来,裹着水晶的清透感:“我等你等你等着你...”

    她仰头望着那盏灯,暖黄的光透过水晶落在脸上,像被一层温柔的网轻轻兜住。

    正听得出神,玄关处突然传来“嘀”的一声轻响,紧接着是智能门锁运转的细微机械音——那是人脸识别扫描通过的提示。

    顾栎媱猛地直起身,吊灯里的歌声还在继续:“我和你的关系/问你是否愿意/隔着遥远距离/我为你着迷”。

    贺夜忱推门进来的瞬间,恰好撞见她抬头望灯的模样,眼底的期待像浸了水的棉花,轻轻颤着。

    贺夜忱随手带上门,目光在她脸上顿了半秒,才脱下外套搭在臂弯,迈开长腿往客厅走。水晶吊灯的光落在他肩头,把轮廓衬得愈发清晰。

    “刚回来?”他开口时,声音里还带着点室外的微凉。

    顾栎媱这才回过神,连忙收回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攥了攥衣角:“嗯,回来一会儿了。”

    吊灯里的歌声不知何时停了,空气里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他走到沙发旁坐下,抬眼看向她,目光平静:“等很久了?”

    “没有,”她摇摇头,又补充道,“张姨把饭做好了,在餐厅。”

    贺夜忱“嗯”了一声,视线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没再多问,只是起身往餐厅走,“那一起吃饭吧。”

    “好。”

    餐桌两端,两人面对面坐着。顾栎媱握着筷子的手有些发紧,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半天没夹一筷子菜,空气里飘着饭菜的香气,却掩不住那点若有若无的尴尬。

    贺夜忱放下汤勺,目光落在她几乎没动的餐盘上,夹了块炖得酥烂的红烧肉放进她碗里。

    油光锃亮的肉块坠在白米饭上,他才开口,声音不高不低:“有话就问。”

    顾栎媱被他说得一怔,抬眼时撞进他沉静的目光里,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声音细若蚊蚋:“你今天……为什么没去公司?”

    贺夜忱夹菜的手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将一块排骨剔去骨头放进自己碗里。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去见心理医生了,每周二都去,已经坚持大半年了。”

    顾栎媱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眼里满是错愕。

    她从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抬眼瞥了她一眼,继续道:“以前的事留下点后遗症,睡眠不太好,医生说需要长期调理。”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顾栎媱捡起饭桌上筷子,用纸巾擦了擦。

    指尖还在发颤,抬眼时眼眶微微发红,带着点气又有点急:“这种事……你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不怕我转头告诉别人?”

    贺夜忱正把剔好的排骨放进她碗里,闻言动作没停,抬眼时目光坦坦荡荡:“不会。”

    他说得笃定,顿了顿又补了句,声音放轻了些:“我相信你。”

    顾栎媱愣住了,看着他平静的侧脸,那句带着点试探的话像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口。

    餐厅里的灯光暖融融的。

    晚饭在一阵微妙的沉默里结束,张阿姨手脚麻利地收拾起碗筷,碗碟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很快便将餐桌打理得干干净净。

    顾栎媱在一旁搭了把手,等张阿姨端着最后一只汤碗走进厨房。

    她犹豫了片刻,没直接回房,反而抱了个抱枕在怀里;在客厅沙发的另一端坐下,悄悄点开了平板里的《蜡笔小新》。

    屏幕刚亮起,小新那带着奶气的声音就轻轻漫出来,冲淡了几分空气里的沉静。

    她抱着抱枕在沙发另一端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平板边缘,屏幕暗着,映出她微微发紧的侧脸。

    目光却像被磁石吸着似的,忍不住往贺夜忱那边瞟——他正垂眸看文件,灯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侧脸线条冷硬又清晰。

    每偷偷看一眼,指尖的力道就重一分,平板壳被敲得“笃笃”轻响,像在替她没说出口的话打拍子。

    她把平板往茶几上一搁,屏幕还停留在《蜡笔小新》的暂停界面,小新圆乎乎的脸对着贺夜忱。

    顾栎媱指尖在平板边缘蹭了蹭,小声开口:“那个……我想跟你说个事。”

    贺夜忱正翻看着文件,闻言抬眸,目光从平板上扫过,落在她脸上:“嗯?”

    “我能不能在我房间里放个饮水机啊?”

    她指尖抠着盘沿,声音越来越小,“我每天凌晨一点多总渴醒,下楼去厨房倒水怪麻烦的,有时候还会吵醒张姨。”

    贺夜忱放下文件,看着她局促的样子,点了点头:“可以。”

    顾栎媱眼睛亮了亮,像是得到了鼓励,又赶紧补充:“还有……智能门锁能不能也录一下我的指纹和人脸啊?有时候忘带钥匙怪不方便的。”

    “行。”他答应得干脆,顿了顿又问,“还有别的?”

    她像是怕他反悔似的,赶紧接话:“那二楼的卫生间那个语音助手,能不能也给我权限啊?它不是能调水温、控灯亮度吗,还能投屏看电视、听歌……我想着以后用着也方便些,可以嘛?”

    贺夜忱看着她紧张得像只报备行程的小兔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都可以。”

    顾栎媱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谢谢。”

    她松了口气,重新坐回沙发角落,点开暂停的《蜡笔小新》。

    屏幕里小新正顶着粗眉毛耍宝,她看得渐渐入神,刚才的紧张感也慢慢散了。

    贺夜忱处理完文件时,客厅里只剩动画的背景音。

    他看了眼时间,起身去浴室洗澡。等他换上家居服回房,墙上的时钟刚过十点。

    刚躺下没几分钟,门外隐约传来细碎的声响。

    贺夜忱挑了挑眉,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客厅沙发上,顾栎媱歪着头靠在抱枕。

    平板还亮着,屏幕里的小新正笑得没心没肺,她却早已呼吸均匀地睡熟了。

    他走过去,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忍不住轻笑一声,声音压得极低:“都多大了?还看动画片,幼不幼稚?”

    嘴上这么说,动作却放得极轻。

    他先把平板从她怀里抽出来,随手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再俯身将人打横抱起。

    她很轻,像片羽毛落进怀里,呼吸拂过他的颈窝,带着点温软的痒。

    贺夜忱一步步走上楼梯,把她轻轻放在卧室床上,弯腰替她脱掉拖鞋,又拉过被子掖好边角。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床边看了几秒,才转身下楼。

    回到客厅,他拿起手机给孟管家打了个电话:“送一台和我房里同款的饮水机过来,现在就要。”

    孟管家效率极高,不到十分钟就带着人把饮水机送来。

    贺夜忱亲自指挥着轻搬轻放,稳稳摆在顾栎媱房间角落,全程没发出一点大动静。

    忙完这些,他才回到自己房间,从抽屉里翻出张教授给的助眠香薰,点燃放在床头。

    淡淡的木质香气漫开来,他躺回床上,闭上眼时,嘴角还带着点笑意,低声自语:“睡觉的样子……还蛮乖的。”

    夜渐渐深了,别墅里一片寂静,只有香薰的余韵在空气里轻轻浮动。

    凌晨一点多,顾栎媱准时醒了。又是这样,喉咙干得发紧,像是有小羽毛在里面轻轻挠,睡意瞬间散了大半。

    她揉了揉发沉的眼睛,心里叹了口气——这毛病缠了她小半年,每天这个点准会被渴意拽醒,雷打不动。

    习惯性地想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要碰到拖鞋,忽然看到什么,顿了顿。

    目光往房间角落一扫,那里立着台崭新的饮水机,银灰色的机身在窗帘透进的月光下泛着微光。

    她愣了两秒,才后知后觉想起昨晚贺夜忱的安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暖。

    “他真的给我安排了!”

    顾栎媱蹑手蹑脚走过去,接了杯温水,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时,又忍不住往门口看了眼。

    楼下静悄悄的,想来贺夜忱还在睡。她捧着杯子小口喝着,温水滑过喉咙,那股焦躁的渴意渐渐退去,只是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滋味,却像水里的涟漪,慢慢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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