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八个故事

    周六晚上,阮雅伶站在衣帽间前,犹豫不决。母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伶伶,快点!相亲晚会七点开始,迟到可不礼貌!”

    阮雅伶叹了口气,最终选了一件低调的深蓝色晚礼服。她本来坚决拒绝参加这种相亲活动,但母亲软硬兼施,说什么“都二十六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这次晚会都是精英才俊”,她实在拗不过。

    “来了来了。”她走出房间,母亲眼前一亮。

    “真漂亮!我就说我女儿打扮起来不比那些明星差!”母亲满意地点头,“记住啊,多和人交流,别老是缩在角落里。”

    阮雅伶无奈地应着,心里只盼这个晚上快点结束。

    与此同时,蒋习也在为同一场晚会头疼。母亲把礼服直接送到他公寓,还特意嘱咐:“李叔叔家的女儿刚从英国回来,王伯伯的侄女是舞蹈老师,你都认识认识。”

    蒋习揉着太阳穴:“妈,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对象。” “那你倒是自己找一个啊!”母亲在电话那头不满,“回国都半年了,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没有。”

    无奈之下,蒋习只好妥协,想着去露个脸就找借口溜走。

    晚会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举行。水晶吊灯璀璨夺目,香槟塔闪着金光,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三两成群,轻声交谈。

    阮雅伶一到现场就后悔了。她拿了一杯果汁,找了个不太显眼的角落坐下,打算熬过一小时就借口离开。

    “一个人吗?”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士走近,“可以坐下吗?” 阮雅伶礼貌点头:“请便。” “我是陈哲,做金融的。”男士递上名片,“看你很面生,第一次来这种场合?”

    阮雅伶接过名片:“阮雅伶。确实是第一次,被家人逼来的。” 陈哲笑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是被母亲逼来的。”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了不少。陈哲很会聊天,从最近的电影谈到旅行见闻,阮雅伶渐渐放松下来,偶尔也会笑出声。

    就在这时,蒋习走进了宴会厅。他原本打算签到后就溜走,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角落里的阮雅伶。她正和一个陌生男子谈笑风生,那明媚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

    蒋习的脚步顿住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头蔓延——是惊讶,是不悦,或许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醋意。

    他看着她与那个男人交谈甚欢的样子,突然改变了主意。原本打算露个脸就走的他,径直走向吧台要了杯威士忌,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角落。

    “阮小姐平时喜欢做些什么?”陈哲问道。 “看看书,追追剧,偶尔和朋友聚聚。”阮雅伶回答,“很普通的生活。” 陈哲正要接话,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雅伶?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阮雅伶抬头,惊讶地看见蒋习站在桌前:“蒋...蒋先生?” 蒋习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仿佛他们早就约好在这里见面:“这位是?” 陈哲礼貌地自我介绍:“陈哲。您是?” “蒋习。”他简短地回答,目光重新回到阮雅伶身上,“怎么没告诉我你也来参加这个晚会?”

    阮雅伶被问得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蒋习已经转向陈哲:“陈先生,不好意思,我和雅伶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谈,能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陈哲看看蒋习,又看看阮雅伶,识趣地站起来:“当然。阮小姐,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以后还能再见。” 阮雅伶只好礼貌地点头:“我也是。”

    等陈哲离开,阮雅伶转向蒋习,有些不解:“蒋先生,我们有什么工作要谈吗?” 蒋习抿了一口威士忌:“没有。只是看你不像是自愿来这种场合的样子,来救个场。”

    阮雅伶哭笑不得:“谢谢好意,但其实陈先生人还不错,聊得挺愉快的。” 蒋习挑眉:“看来我多管闲事了?” “不是这个意思...”阮雅伶连忙解释,“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蒋习环视四周:“母亲安排的,推不掉。”他看向阮雅伶,“你也是?” 阮雅伶点头:“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既然都是被迫来的,不如结个盟?”蒋提议道,“互相做挡箭牌,省得被其他人打扰。” 阮雅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成交。”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蒋习和阮雅伶形影不离。每当有人想要接近其中一人,另一个就会适时出现,“抢走”所有注意力。

    “你演技不错嘛。”阮雅伶调侃道,“刚才那个穿红裙子的姑娘,看你的眼神都快滴出水了,你居然无动于衷。” 蒋习轻笑:“你也不差。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士,跟你聊了足足十分钟都没发现你根本心不在焉。”

    晚会进行到一半,主办方安排了舞会环节。灯光暗下,音乐响起,不少男女相拥步入舞池。

    “要跳舞吗?”蒋习突然问。阮雅伶惊讶:“啊?” “做戏做全套。”蒋习站起身,伸出手,“免得又有人来打扰。”

    阮雅伶犹豫了一下,将手放在他掌心。蒋习的手温暖而有力,引领她步入舞池。

    他舞步娴熟,带领她在舞池中旋转。阮雅伶原本有些紧张,但在他的引导下渐渐放松下来。

    “没想到你舞跳得这么好。”阮雅伶说。 “在国外读书时,被朋友拉去参加过交谊舞社团。”蒋习解释,“很久没跳了,生疏了不少。”

    两人靠得很近,阮雅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混合着一丝威士忌的味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其实,”蒋习突然开口,“刚才看到你和那个陈哲聊得那么开心,我有点...”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意外。”

    阮雅伶抬头看他:“意外什么?” “意外你会对这种场合的人感兴趣。”蒋习的目光深邃,“我以为你会很反感这种安排的相亲。”

    阮雅伶轻笑:“确实反感。但既来之则安之,陈先生人不错,聊聊天也没什么。” 蒋习沉默片刻,突然问:“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阮雅伶一愣,脚步差点错乱:“什么怎么样?” “作为相亲对象,打分的话能得多少?”蒋习的语气半开玩笑,但眼神认真。

    阮雅伶脸一热,幸好灯光昏暗看不清楚:“蒋先生开玩笑了,我们又不是真的来相亲的。” “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蒋习带着她转了个圈,声音低沉,“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而是在公司电梯里,或者糖炒栗子摊前,我向你提出约会,你会答应吗?”

    阮雅伶心跳如鼓,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幸好这时一曲终了,灯光亮起,解了她的围。

    晚会接近尾声,不少人开始交换联系方式。蒋习和阮雅伶默契地退到一旁。

    “看来你的挡箭牌工作很到位。”阮雅伶笑道,“今晚没人来打扰我。” 蒋习看着她:“或许我不只是想当个挡箭牌。”

    阮雅伶正要回应,手机响了。是母亲发来的消息:「怎么样?有遇到合适的吗?」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家人查岗?”蒋习了然地问。阮雅伶点头:“你也是吧?” 蒋习拿出手机,果然也有几个未接来电:“同病相怜。”

    晚会结束,两人并肩走出酒店。寒夜中风很大,阮雅伶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蒋习脱下西装外套,自然地披在她肩上:“穿着吧,别着凉了。”

    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阮雅伶感到一阵暖意:“谢谢。” “怎么回去?”蒋习问。 “叫车就行。” “我送你吧。”蒋习说,“这么晚了,不安全。”

    车上,两人一时无言。直到快到阮雅伶家时,蒋习才开口:“下周公司有个年会,愿意做我的女伴吗?” 阮雅伶惊讶:“年会?那不是公司内部活动吗?” “是的。”蒋习点头,“所以不是以同事的身份,而是以我女伴的身份参加。”

    阮雅伶心跳加速:“这...合适吗?” “再合适不过。”蒋习微笑,“毕竟全公司都知道我们因为一袋糖炒栗子结缘了。”

    车停在小区门口,阮雅伶脱下外套还给蒋习:“谢谢你的外套,还有今晚的‘救援’。” 蒋习接过外套,却不放手:“那年会的邀请...?”

    阮雅伶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轻轻点头:“好,我答应你。” 蒋习脸上绽开笑容:“那说定了。明天给你送请柬。”

    阮雅伶站在寒风中,看着蒋习的车远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原本令人头疼的相亲晚会,竟然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手机震动,是蒋习发来的消息:「忘了说,今晚最美的不是那盏水晶灯,而是你的笑容。」阮雅伶捧着手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个冬天,因为一袋糖炒栗子开始的故事,正在悄然绽放出甜蜜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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