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

    弗里娜紧跟着斯内普教授穿梭在翻倒巷阴湿狭窄的巷道里,她的脚步在雪后有点发滑的鹅卵石上有些打滑。

    在一家看起来最不祥的店铺后方,斯内普取出飞路粉,清晰地说出"霍格沃茨校长室"。随着绿色的火焰腾起,他拉住弗里娜的手腕,一同卷入旋转的飞路网络中。当旋转终于停止时,他们已经站在一个宽敞的圆形房间内。

    弗里娜踉跄了一步,斯内普稳稳地扶住她的肩膀。

    她睁大眼睛,看到墙上挂着的历任校长肖像都在好奇地打量着他们,银制的神秘仪器在桌面上旋转喷烟。

    在堆满书籍和羊皮卷的办公桌后,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从半月形眼镜上方望过来,湛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温和而好奇的光芒。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他的目光随即落在斯内普身旁的女孩身上,"这位是?"

    弗里娜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手指不自觉地攥住了斯内普的黑袍边缘。她的目光低垂,不敢与人对视。

    “杂戏团塞尔养的孤女。”斯内普的声音如丝绸般滑过空气,“混血巫师,但不会说话。”

    他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它,放在校长办公桌上。“你要求的,我已经买回来了。”

    一颗被镶嵌在粗糙黑铁中的巨大、浑浊的琥珀静静地躺在木盒里。琥珀内部封存着一根不知名强大魔法生物的深色羽毛和一粒尖锐的牙齿。

    那是“戈尔达的驯服”,由一位痴迷于奴役而非驯服神奇动物的黑巫师“征服者”戈尔达所创造。他相信,最强的力量来自于对自然和生命的绝对支配。

    塞尔就是靠这件黑魔器控制杂戏团里的那些魔法动物,然而被长期控制的神奇动物将会逐渐失去其自然灵性,变得恐惧、呆滞,甚至最终衰竭而死。

    这是一个残忍的过程。

    邓布利多郑重地接过盒子,仔细检查后揣进长袍口袋。这件威力强大的黑魔法道具,既不能落在魔法部手中,也不该被任何私人巫师占有,由校长保管再合适不过。他会努力找到破坏它的方法,任何一种生命都不容如此践踏。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弗里娜身上:“那么,西弗勒斯,你打算如何安置她呢?”

    “你不是认识很多朋友吗?”斯内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总该有需要孩子的巫师家庭,可以收她做养女。或者,”他顿了顿,“你也可以亲自照顾她。”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状况,”邓布利多轻叹一声,“但若不是你出手相救,这孩子过几日恐怕就要遭殃了。”

    校长陷入沉思,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记忆中搜寻着合适的人选。漫长的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

    在沉默过后,邓布利多开口。

    “或许…由你来照顾她,才是最好的方式。”

    “我来照顾她?”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最好不是在开玩笑,邓布利多。”

    “在我的考量中,你是最合适的人选,”邓布利多缓缓说道,目光睿智而深远,“这个孩子…需要一位能够引导她的老师。”

    ————

    没有得到邓布利多提供的其他选择,斯内普只得将弗里娜带回蜘蛛尾巷。尽管他本人极不情愿回到这个地方。

    壁炉里的火焰突然转成绿色,西弗勒斯·斯内普带着一阵飞灰迈了出来,黑袍在他身后翻滚。他侧身让过一个瘦小的身影——那个叫弗里娜的女孩跟着跌撞出来,险些摔倒,及时被斯内普伸手扶住胳膊。他立刻松开手,仿佛触碰让她不适。

    “站稳。”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弗里娜点头,眼睛迅速扫视着这个昏暗的房间。蜘蛛尾巷的宅邸比她想象中还要阴森,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某种陈旧的气味。墙上堆满了书籍,一些玻璃瓶里浸泡着不明物体,壁炉台上的蜡烛自动燃起,投下摇曳的影子。

    斯内普瞥了她一眼,注意到她试图隐藏的颤抖。“这边。”他简短地说,领她走向二楼。

    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中跳舞。斯内普抽出魔杖,弗里娜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这个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清洁一新。”他挥动魔杖,声音几乎带着不耐烦。灰尘瞬间消失,床单变得平整,窗户透出光亮。弗里娜的眼睛睁大了,那种纯粹的、毫不痛苦的魔法让她屏住呼吸。她看向斯内普,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叹。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用于日常生活而非折磨的魔法——塞尔只会用黑魔法来惩罚杂戏团里不听话的生物,包括她在内。

    斯内普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最终只是生硬地说:“你以后也会学会这些。”

    作为霍格沃茨最年轻的教授,为了照顾他买下的麻烦,斯内普不再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每天清晨他准时出门,傍晚下课后便返回家中。

    接下来的日子形成了一种奇特的节奏。每天清晨,斯内普会留下简单的早餐——通常是面包和奶酪,有时有一碗粥——然后前往霍格沃茨。

    只有在课业特别繁忙时,他才会晚归,但从未忘记为弗里娜准备餐食,由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送过来,饭菜虽然简单,却总是温热的,带着一种久违的温暖。

    弗里娜独自留在宅邸里,最初几天她只是安静地坐着,等待着某个人来命令她做事,或者惩罚她的无所事事。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这里不再有人会因为她的无能而用咒语折磨她。

    ———

    “你是真的不会说话?”某日晚餐后,斯内普坐在沙发上读着报纸,忽然放下报纸,黑色的眼眸审视着正在书架旁忙碌的弗里娜,眉头微蹙。

    “一个巫师,却只能做这些杂活,真是...”

    弗里娜点点头,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歇——这这是她在杂戏团学会的生存方式:保持忙碌,保持有用。她找到一块布,小心翼翼地擦拭每一个瓶子,每一本书脊,踮起脚尖也够不到高处。

    “停下。”他说。

    弗里娜僵在原地,手里紧握着抹布,指节发白。

    斯内普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旧识字课本,摊在桌上。“过来。”

    她迟疑地走近,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看着这本书,跟着我读。”他的声音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清晰。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标准的英腔在房间里回荡。

    弗里娜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气音。她尝试模仿那个元音,发出的声音却古怪而破碎。她的脸瞬间涨红,羞愧地低下头。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依然平稳,却少了几分尖锐。

    “再来,”他说,“看着我的口型。”

    弗里娜抬起头,惊讶地发现他脸上没有嘲讽或不耐烦。她再次尝试,这次声音稍微清晰了一些。

    就这样,他们持续了半个小时,直到窗外完全漆黑。斯内普合上书,简洁的下达指令:“以后每三天检查一次你的进度。学会文字后,每周读一本书。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不是做家务。明白吗?”

    弗里娜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斯内普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当女孩悄无声息地走上楼梯时,他注意到她回头瞥了一眼书架上的识字课本,那双总是带着恐惧的眼睛里,第一次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名为期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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