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的大厅穹顶星空闪烁,成千支蜡烛悬浮空中,新生们挤在一起,鸦雀无声。

    弗里娜站在人群中,手指紧紧攥着长袍的布料,心跳声在耳膜里咚咚作响。

    她比周围的一年级生高出不少,却又因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显得过分瘦小,这种矛盾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误入鹤群的雏鸟,格格不入。

    “弗里娜·普林斯。”麦格教授的声音清晰地念出她的名字。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坐在那张四脚凳上。分院帽被放在她头上,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嗯…普林斯?有趣的姓氏。我看到了谨慎,对知识有足够的尊重…哦,还有一点斯莱特林的本质,对庇护你的那个人有强烈的…嗯,归属感?但等等…这底下是什么?害怕让人失望,渴望认同…哦,非常、非常强烈。忠诚,孩子,这似乎是你最本质的基石。这比野心更能定义你。”

    弗里娜屏住呼吸。

    “所以,最好去——赫奇帕奇!”

    帽子被摘下的瞬间,掌声从赫奇帕奇长桌爆发出来,热烈而真诚。

    她下意识地望向教授席,斯内普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冰冷的、仿佛对一切都不满意的样子。但她似乎看到他极轻微地、几乎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或许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弗里娜走向欢呼的赫奇帕奇长桌,立刻被一群热情的同学包围了。

    “欢迎你,弗里娜!”

    “你和斯内普教授真的是亲戚吗?”

    “他是不是超级可怕?”

    问题像洪水一样涌来。她按捺住紧张,用斯内普事先教导她的说辞应对,声音虽轻却清晰:“我是普林斯家族的远亲,父母出了远门,所以暂时由斯内普教授照看和教导。”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害怕看到怀疑和鄙视。

    但赫奇帕奇们只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热情地塞给她一盘滋滋冒烟的蜂蜜馅饼和几颗怪味豆。

    “别担心,这里就像家一样!”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女孩笑着说。温暖的感觉驱散了她的不安,她交到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批朋友。

    她搬进了位于地下一层的赫奇帕奇宿舍,温暖、舒适,带着淡淡的泥土和烤面包的香气。

    而斯内普教授,则回到了他那位于城堡另一端的、阴冷的办公室和宿舍。

    有时,在深夜,躺在四柱床上的弗里娜会盯着帷幔顶棚,心想: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在批改那永无止境的作业,还是在熬制那些高深的魔药?

    带着这些思绪,她渐渐沉入梦乡。

    霍格沃茨的课程缓慢推进,正如弗里娜所预料,自己在魔法上并无过人天赋。

    虽然在蜘蛛尾巷积累了远超同龄人的理论知识,但实际施咒时,她的表现却平平无奇。魔咒课上的漂浮咒她需要练习很多次,变形术也只能勉强让火柴变成有点尖的针。

    但她并不特别沮丧,毕竟,对于她而言,能安然地学习、生活,本身已是一种幸运。

    当然,魔药课除外。

    斯内普教授在课堂上远比在蜘蛛尾巷时更加苛刻、冷酷。他黑袍翻滚,像一只巨大的蝙蝠在弥漫蒸汽的教室里巡视,用低沉丝滑的嗓音将操作失误的学生讽刺得无地自容。

    弗里娜努力遵循他的每一个教导,精确地称量、切割、搅拌。然而这一天,不知在哪一个环节出了错——也许是一份瞌睡豆磨得不够细,也许是火候偏离了半秒——她的坩埚发出一声可怕的嘶鸣,随即猛地炸开!

    滚烫的药液和陶瓷碎片四溅,她惊呼一声缩回手,手背上已被烫红,几道细小的伤口渗出血珠。她吓得脸色惨白,整个教室一片死寂。

    斯内普教授大步走来,黑袍带起一阵风。他低头看了一眼狼藉的桌面和她的手,眉头紧锁。

    “看来,”他冰冷的声音划破寂静。“普林斯小姐的业余时间需要被充分利用起来,进行额外的…辅导,才能勉强掌握这门‘有点困难’的课程。”

    她听见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发出了压抑的嗤笑。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她惨白的脸。“下课后来我的办公室。”

    课后,弗里娜忐忑地走向地下那间办公室。门自动开了,里面依旧是堆积如山的魔药材料和阴沉的氛围。

    斯内普背对着她,正在一个柜子里翻找。他没有转身,只是伸手递过来一小瓶清澈的魔药。

    “喝了它。”命令简短而生硬。

    弗里娜愣愣地接过瓶子。

    “快点,”他不耐烦地催促,终于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不想被人在背后议论,说我们家族有虐待儿童的癖好。”

    弗里娜拔开瓶塞,将魔药一饮而尽。一股温暖的热流立刻从胃部扩散开,迅速流遍四肢百骸,手背上的刺痛和灼热感瞬间消退,只留下新生的粉嫩皮肤。

    她抬起头,想道谢,却发现斯内普已经回到他的书桌后,重新埋首于一堆羊皮纸中,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他头也不抬地说。

    弗里娜轻轻退出办公室,带上了门。温暖的药效还在体内流淌。她靠在冰冷的石墙上,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人,总是这样。用最别扭的方式,做着最细心的事。

    ———

    霍格沃茨的走廊里总是不乏各种小团体,而有些学生,总需要通过欺负他人来证明自己的高高在上。

    弗里娜,这个没什么魔法能力、大龄入学、说话总是带着几分怯懦的赫奇帕奇女巫,自然而然地成了他们眼中的完美目标。

    起初他们还有些顾忌,传言说她与斯莱特林的院长有着沾亲带故的关系。

    但自从那次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冷眼看着她笨手笨脚地搞砸了一锅基础魔药,却连一句指责都吝于给予后,最后的一丝顾虑也消失了。

    在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的眼里,这种彻底的漠视比任何公开的斥责都更能说明问题:院长根本不想理会这个废物女巫。

    “你就是弗里娜?”一天下午,一群人堵住了她从图书馆返回的路。为首的男生带着假笑,他的两个同伴一左一右地站着,像是随时准备扑食的猎犬。

    “你是不是比别人都笨,所以霍格沃茨一直不愿意要你啊?”男生拖长了音调,引起他同伙的一阵哄笑。

    弗里娜愣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捏皱了怀中的书本。

    就在这时,赫奇帕奇的潘妮从拐角处出现,立刻冲上前来拉住弗里娜的手臂,带着她远离那帮嘲笑她的人,同时狠狠瞪了那帮人一眼。

    然而,霸凌一旦开始就难以停止。

    弗里娜想要假装不在乎,但那些尖锐的言语像淬了毒的细针,一次次扎进弗里娜的心上,让她痛苦不堪。

    每个夜晚,她都在寝室里无声地流泪,感觉自己仿佛回到过去的噩梦中。

    某个深夜,当整个霍格沃茨都陷入沉睡时,弗里娜偷偷溜出了赫奇帕奇宿舍,来到了禁书区。

    她终于下定决心要找到一些强大的攻击魔咒,用来报复那些不断嘲笑她的巫师。在昏暗的光线下,她急切地翻阅着一本本厚重古老的书籍。这本不是,这本也不是……

    她专注地搜寻着,直到一本黑色封皮的书映入眼帘——《不可饶恕咒》。书脊上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仿佛在召唤她伸手翻阅。

    当她伸手去取时,书脊突然散发出幽绿的光芒。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书皮的瞬间——

    “弗里娜。”

    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冻结了。那个声音冰冷而熟悉,每个音节都像是从黑暗中淬炼而来。

    她僵硬地转身,看见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阴影处,黑袍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他手中握着的魔杖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紧绷的脸庞。

    斯内普的目光扫过她怀中的书籍,弗里娜发誓她看到了他眼底浓厚的失望,那比任何愤怒都更让她心痛。

    “我就教了你这些?”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回到你的宿舍,弗里娜。”他一字一顿地说,声音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要再有下次。”

    弗里娜慌乱地放下书籍,几乎是跑着离开了禁书区,她的心跳声在耳中轰鸣。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弗里娜战战兢兢地等待着惩罚,但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周四早上,她注意到那个男孩和他的同伙被斯内普在魔药课后留了下来。

    “他留下。你们也是。”斯内普的声音如同冰冷的丝绸,滑过安静的教室。

    当那几个学生走进斯内普的办公室时,他们还带着惯常的傲慢神态。

    但半小时后当他们出来时,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未曾有过的恐惧。为首的那个男孩甚至踉跄了一下,被同伴扶住。

    从那以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曾经欺负她的学生开始绕着她走,不仅在走廊上主动让路,甚至连目光接触都避免。

    有一次弗里娜不小心在楼梯上撞到了那个男孩的同伴,他反而惊慌地道歉,然后迅速逃离。

    而斯内普教授在魔药课上依旧对她严厉苛责,却再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在他的教室里找她的麻烦。

    没有人再敢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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