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场简单的事情。

    弗里娜坐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窗边,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无声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份最初的敬畏与依赖开始变质,悄然化作了难以言说的情愫?

    也许是在每一个黄昏,他递来魔药时指尖偶然的相触;也许是学习新的魔咒后,他低沉的声音纠正她的发音;也许是在某一次她被其他学生刁难时,他突然出现的身影。

    更是在这些年来,那些看似冷漠却无处不在的守护瞬间。

    弗里娜升入高年级的那个秋天,霍格沃茨迎来了久违的三强争霸赛。

    德姆斯特朗的大船破开黑湖的雾气,布斯巴顿的银驹马车掠过城堡尖顶,带来了异国的风采与优秀的勇士。城堡里弥漫着前所未有的兴奋与躁动,每个角落都在讨论着这场盛事。

    所有年满十七岁的学生都可以报名,但弗里娜在火焰杯前驻足良久,最终还是没有投下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条。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平凡的赫奇帕奇,与那些耀眼的天才相比,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坐在人声鼎沸的看台第三排,正好能清晰地看见裁判席上的身影。斯内普教授坐在马克西姆夫人旁边,一如既往地穿着那身漆黑的长袍,表情冷漠得像一座雕像。

    比赛开始,勇士们各显神通。当那位斯莱特林的选手召唤扫帚应对威尔士绿龙时,看台上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然而意外就在此刻发生——威尔士绿龙的火焰击中了扫帚尾部,扫帚顿时失控,带着骑手冲向高空,然后在众人的惊呼中开始螺旋下坠。

    弗里娜捂住嘴,看见斯内普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开始吟诵保护的咒语。扫帚逐渐平息,学生平稳落地。这位斯莱特林学生失败了,但好在没有落得一个伤残的结局。

    赛后,那位斯莱特林学生激动地抓住斯内普的袍角,脸上满是敬慕与感激。他们并肩走向采访区时,接受记者的采访。

    弗里娜突然有点嫉妒。

    依照百年传统,圣诞舞会如期而至。

    礼堂被施展了魔法,天花板上垂落晶莹的冰棱,每一张长桌都变成了铺着天鹅绒的圆桌。蜡烛悬浮在半空中,投下温暖的光晕。四个学院的院旗在乐台后方交相辉映,乐队奏着轻快的华尔兹。

    弗里娜借了好朋友潘妮的礼服长裙。那是一袭银灰色的缎面长裙,领口缀着细小的珍珠,在灯光下会泛起微妙的光泽。

    她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盘头发,露出修长的脖颈。她甚至涂了点口红,作为迎接这个霍格沃茨学生一生只能参与一次的舞会的尊重。

    “你会是今晚最美的女孩。”潘妮帮她系好腰带时真诚地说。

    但弗里娜只是摇摇头。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平凡的赫奇帕奇,在那些优秀的人面前,她永远都是配角。

    果然,整晚没有人来邀请她。她看着脸红的潘妮被她一直喜欢的斯莱特林男孩邀请,看着已经确认恋人关系的同学跳了一曲又一曲,就连平时腼腆的瑞拉都有人相伴。她独自坐在装饰着槲寄生的柱子旁,小口啜饮着南瓜汁。

    一个赫奇帕奇男生鼓起勇气来邀请她,脸涨得通红。她温和地拒绝了他,看见男孩如释重负又略带失落地跑开了。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教师席。斯内普不在那里。麦格教授正和邓布利多交谈,海格喝多了蜂蜜酒,脸涨得比平常还要红。可是斯内普的座位空着,就像他从未出现过。

    晚风裹挟着雪花吹进走廊,弗里娜提裙走向庭院。石头垒成的拱门下已经积了一层薄雪,远处的禁林轮廓模糊,仿佛被裹进了棉絮。

    她在冰冷的石阶上坐下,不在乎雪花是否会弄脏汉娜的裙子。舞会的乐声变得遥远,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可怜的弗里娜。”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特有的低沉韵律响起,“五年一次的舞会,竟然找不到一个舞伴,真让人遗憾。”

    她抬起头,看见斯内普站在庭院入口处。黑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脸孔在雪光中显得苍白。他嘴角带着惯有的讥诮,但眼神里有些别的东西——或许是疲惫,或许是别的什么。

    弗里娜站起身,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肺部。

    “确实很遗憾,”她说,声音比想象中稳定,“所以,教授,您是否愿意…与我…跳一支舞?”

    斯内普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他沉默了,那双注视着弗里娜的黑眸升起她看不懂的情绪。那沉默漫长得像整个冬天,弗里娜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几乎要震碎胸骨。

    就在她准备为自己的冒犯道歉时,他向前一步。黑色龙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指修长,带着冰冷的感觉。

    那一瞬间,仿佛连飘落的雪花都停滞了半分。

    礼堂内的乐队已经换成了摇滚乐曲,吉他和鼓点震天响。他们在飘雪的庭院里就着摇滚跳不合时宜的华尔兹,步伐错乱,毫无章法。

    这场景有点好笑,但幸好他们所在的位置并没有人前来。大部分的学生都挤在舞会里,零星私会的情侣也都各自躲在角落里,在暗处交换彼此的心意。

    她不小心踩到他的靴尖。他轻微地蹙眉,但没有停下舞步。弗里娜羞得满脸通红,只能紧盯他黑袍上的银扣,那上面精细地雕刻着蛇形图案,在雪光中若隐若现。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松开了手。她因突然失去引领而踉跄,黑袍却及时拂过她的手臂,稳住她的身形。

    “站稳。”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呼吸似乎比平时急促了些许。

    “教授,我——”话语脱口而出,几乎不受控制,“我对您——”

    “嘭!”

    城堡内迸发出漫天魔法烟火,璀璨的光华撕裂夜幕,盖过星辰。无数绚丽的色彩在她眼前炸开,映照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什么?”斯内普问道,微微蹙眉。烟火在他的瞳孔中明明灭灭。

    那一刻,勇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消散。弗里娜低下头,盯着自己已经湿透的鞋尖。

    “没什么……”她轻声说,声音几乎被雪吸收,“只是祝您今夜愉快。”

    “快到宵禁时间了。”他后退一步,重新披上了那副冷漠的面具,“赫奇帕奇今晚已经扣了十分,我不希望看到更多失分了。”

    望着那黑袍翻飞的背影消失在拱门下,弗里娜将手按在胸口,感受着那里剧烈而疼痛的跳动。

    雪花愈发密集,如同无数纯白的蝶翼围绕她飞舞。城堡内的欢闹仍在继续,摇滚乐穿过冰冷的空气,变得模糊而遥远。

    没关系的,弗里娜。她对自己说。

    她和他的时间还有很多,早晚她会有机会,在一个更合适,更有资格的场所,向他吐露她的心意。或者…如果她没有把握得到那份肯定的答案,她也可以选择把那份贪念藏在心里,仍然做他名义上的远亲,帮助他打理好那些琐碎,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

    只要他们能永远在一起。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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