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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钱钱第一百零八次点开胡豪杨的朋友圈，又第一百零八次退出来。他的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而最近这三天他什么也没发。房钱钱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发条消息。她的拇指在虚拟键盘上方徘徊，打出一行字又删掉，再打出一行又删掉，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就像她这两年来反复纠结的心情一样。
"在干嘛呢？"——太刻意了，像是在查岗，他们之间还没有熟悉到可以随意问候的程度。 "周末有什么安排？"——关你什么事呢？他要是想告诉你早就告诉你了。 "最近有部新电影不错..."——这简直就是在约他嘛，太明显了，万一被拒绝了多尴尬。
最后她什么也没发，把手机扔到床上，自己也跟着扑倒下去。床垫发出轻微的响声，像是在嘲笑她的胆怯。她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上那盏她亲自挑选的云朵造型的吊灯，心里泛起一阵酸涩。这盏灯是她和胡豪杨一起逛家居城时看中的，当时他说这灯很适合她，软绵绵的，就像她的性格。就因为这句话，她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盏价格不菲的灯，哪怕它和她的装修风格一点也不搭。
房钱钱和胡豪杨是大学同学，不同专业但同届，在一次社团活动中相识。毕业后又巧合地在同一栋写字楼工作。她在12楼的"创意无限"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他在8楼的"科技先锋"公司写代码。这种巧合让房钱钱觉得是缘分，虽然胡豪杨可能压根没注意到他们在同一栋楼上班。有时候房钱钱会想，这栋三十多层的大楼里，每天进出成千上万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俩在这里重逢，这一定是上天给的暗示。
周一早上，房钱钱特意早起了半小时，就为了在电梯里"偶遇"胡豪杨。她对着浴室镜子练习微笑，一遍遍调整嘴角的弧度，既要自然又不能太刻意。她试了好几种笑容：露八颗牙的标准式微笑，抿嘴含蓄的淑女笑，还有眼睛弯弯的月牙笑。最后她沮丧地发现，不管怎么笑，都掩盖不了她内心的紧张和期待。
"早啊。"她对着镜子说，然后又摇摇头，"太正式了，像是在跟上司打招呼。" "嘿，这么巧？"——太做作了，明明就是故意等他的。 "今天天气真好啊..."——在电梯里聊天气？太傻了，而且万一当天下雨呢。
最后她决定什么也不说，就微笑点头。但当她真的在电梯里遇到胡豪杨时，连微笑都僵在了脸上。胡豪杨戴着黑色耳机，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手指飞快地滑动着，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电梯里挤满了人，房钱钱被挤到一个角落，正好可以偷偷打量他。
他今天穿了件灰色的连帽卫衣，搭配深色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头发有点乱，像是起床后随便抓了两下，却意外地有种随性的帅气。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眼圈，估计又熬夜写代码了。房钱钱在心里默默记下：他可能最近项目很忙，要注意休息。她甚至想着要不要明天给他带杯咖啡，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太冒失了。
电梯在8楼停下，胡豪杨头也不抬地走了出去，甚至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那个一直盯着他看的女孩。房钱钱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将她的视线切断。电梯继续上升，房钱钱的心却好像留在了8楼。
回到工位，房钱钱打开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全是关于胡豪杨的琐碎记录。这个文件夹取名为"项目资料"，实际上却是她的心情日记，记录着所有与胡豪杨相关的点点滴滴。
"3月12日，他在朋友圈分享了首歌，叫《晴天》，配文'希望明天是个晴天'。不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4月5日，部门聚餐时他说不喜欢吃香菜，以后一起吃饭要记得别点有香菜的菜。" "5月18日，他转发了一篇关于人工智能的文章，并在评论区和人讨论得很热烈，他懂的真多啊。" "6月3日，他说周末去爬山了，发了几张山顶的照片。其中一张自拍笑得特别好看，我已经保存了。"
这些碎片拼凑出她心中的胡豪杨，但她知道这远远不够。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吃饭，是性格使然还是曾经受过伤？不知道他耳机里常听什么歌，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喜欢单曲循环？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深夜感到孤独，是否需要一个人陪伴？
午休时，房钱钱习惯性地走到窗边，假装看风景，其实是在找胡豪杨的身影。他通常会在楼下的小公园吃午饭，一个人坐在第三张长椅上，边吃三明治边看手机。那个位置很好找，旁边有棵大槐树，夏天时树荫正好遮住长椅。
今天他果然在那里。房钱钱远远地看着，心里泛起一丝酸涩。他为什么总是独自一人？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在等着某个人的出现？还是说他根本享受这种孤独？房钱钱想起大学时，胡豪杨也是这样，总是独来独往，但又不是那种孤僻的性格，在社团活动中也很活跃，只是很少和人深交。
同事小王走过来，拍了下房钱钱的肩膀："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午饭都不吃了？"
房钱钱慌忙转身，差点撞到玻璃上："没、没什么，看看树，眼睛累了。"
小王顺着她刚才的目光望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那不是8楼的胡豪杨吗？你认识他？"
房钱钱的心跳漏了一拍，强装镇定地说："不算认识，大学同学。"
"听说他挺厉害的，去年拿了公司的创新奖。"小王说，"不过人好像挺闷的，都不怎么说话。市场部的小李上次想约他吃饭，直接被婉拒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房钱钱很想反驳，说他不闷，只是有点害羞，或者是对不熟悉的人比较谨慎。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心里却有点窃喜，原来他对别人也是这样。
下班时突然下起雨。不是那种淅淅沥沥的小雨，而是倾盆大雨，雨点砸在大楼玻璃幕墙上噼啪作响。房钱钱站在大楼门口，暗自庆幸自己带了伞。然后她看见了胡豪杨，他正望着雨幕发愁，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顶在头上，看样子是准备冒雨冲出去了。
机会来了。房钱钱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没带伞？"
胡豪杨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见她，点点头："早上出门时还没下，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有雨。"
"我送你到地铁站吧。"房钱钱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像是顺便帮个忙，"反正顺路。"
胡豪杨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不太好吧，太麻烦你了。"
"没事儿，伞够大。"房钱钱已经撑开了那把蓝色的雨伞，这是她特意买的双人伞，就盼着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距离近得能闻到胡豪杨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是那种清爽的薄荷味。房钱钱的心跳得厉害，希望他听不到。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耳尖有点红，不知道是冷的还是不好意思。
"你在几楼上班？"胡豪杨突然问，可能是为了打破尴尬的沉默。
"12楼，广告公司。"房钱钱回答，心里有点失落，原来他真的从来没注意过她。
"哦，我在8楼。"他说，"好像经常在电梯里看到你。"
房钱钱的心跳更快了。他注意到过她！这句话在她心里炸开一朵小花，但很快又被理智压下去：可能只是客套话吧，或者真的只是"看到"，并没有特别留意。
"是吗？我都没注意。"她撒谎道，心里却在呐喊：我注意你很久了！每次电梯门开我都期待是你，每次看到你的背影我都能认出来！
雨越下越大，伞有点小，胡豪杨的右肩湿了一片。房钱钱悄悄把伞往他那边倾斜，自己的左肩淋湿了也不在意。她甚至希望这段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永远走不到头。
但到地铁站的路程太短了，转眼就到了。胡豪杨道了谢，匆匆跑进地铁站，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房钱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心里既甜蜜又失落。她的左肩湿透了，冰凉地贴在皮肤上，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冷。
那晚，房钱钱在备忘录里写道："今天和他共用了一把伞。他的洗发水是薄荷味的。右肩上有颗小小的痣。他说在电梯里注意过我。雨天的地铁站人很多，但他一走进去我就找不到他了。希望他平安到家。"
2
第二天，房钱钱在电梯里又遇到胡豪杨。他对她笑了笑："昨天谢谢你的伞。"
"不客气。"房钱钱的声音有点抖，她赶紧低下头假装看手机，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的紧张。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他们没再说话。但房钱钱注意到，今天胡豪杨没戴耳机，而且好像特意站得离她近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中午，房钱钱鼓起勇气走到胡豪杨常坐的长椅旁。她的心跳得像是要蹦出胸腔，手心里全是汗。"这里有人吗？"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胡豪杨抬头，有些惊讶，但很快露出微笑："没有，坐吧。"
两人默默地吃着午饭。房钱钱的心跳得厉害，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话题。她准备了十几个开场白，但此刻一个也想不起来。最后她只能问出最老套的那句："最近忙吗？"
"还行，有个项目要上线了。"胡豪杨说，"这几天都在加班。你们呢？"
"在做一个化妆品广告，改了好多稿了，客户总是不满意。"房钱钱说，"有时候真想问问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他们居然聊了整整一个午休时间。房钱钱知道了胡豪杨是河南人，独生子，父母都是老师；喜欢看科幻电影，最喜欢的导演是诺兰；养过一只金毛但是送人了因为工作太忙没时间照顾；大学时曾经组过乐队，是吉他手...
房钱钱也分享了自己的事：她是本地人，有个妹妹在读大学；喜欢画画，从小学就开始学；最拿手的菜是红烧肉，因为爸爸最爱吃...
回到办公室，房钱钱开心得想转圈。她在备忘录里详细记下了今天的对话，甚至包括胡豪杨说话时的小动作——他思考时会不自觉地摸鼻子，听到感兴趣的话题眼睛会微微发亮，笑的时候左边嘴角会上扬得比右边高一点。
之后几天，他们经常一起吃午饭。房钱钱了解到更多关于胡豪杨的事：他大学时组过的乐队叫"量子纠缠"，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在校园里小有名气；他恐高但是喜欢爬山，说是在山顶看到的风景值得克服恐惧；他吃火锅必点鸭血和土豆粉，讨厌吃香菇和胡萝卜...
房钱钱觉得自己离胡豪杨越来越近，但同时又感觉他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感。他从不主动约她，每次都是她找话题，她提出一起吃午饭。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自己太主动了，让他觉得有压力？
周五下班时，房钱钱在电梯里遇到胡豪杨和一个女生。女生很漂亮，长发及腰，笑起来有酒窝，穿着时尚，和胡豪杨站在一起很般配。房钱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这是我妹妹，来找我吃饭。"胡豪杨介绍道，"这是房钱钱，我...朋友。"
妹妹意味深长地看了房钱钱一眼："哦～朋友啊。哥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可爱的朋友了，都不介绍给我认识。"
房钱钱的脸一下子红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妹妹。但很快她又紧张起来：妹妹会不会看出来她喜欢胡豪杨？会不会告诉他？
周末，房钱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胡豪杨的妹妹会不会告诉他什么？他会不会明白她的心意？她该不该主动一点？闺蜜劝她直接表白，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女生主动也没什么。但房钱钱害怕，怕被拒绝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周一，房钱钱决定表白。她买了一盒胡豪杨喜欢的黑巧克力，准备午休时送给他，顺便说出自己的心意。她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连最坏的结果都想好了：如果他拒绝，她就说是在开玩笑，以后还能做朋友。
但午休时胡豪杨没出现在老地方。房钱钱等到一点半，巧克力在手里都快捂化了，终于忍不住给他发了条微信："今天没来吃饭？"
过了一会儿胡豪杨回复："和同事出去吃了。"
房钱钱的心沉了一下。这是两周来他第一次没和她一起吃午饭。是什么重要的工作吗？还是他故意躲着她？她胡思乱想着，连午饭都没吃好。
下午在电梯里遇到，胡豪杨身边站着另一个女同事，两人有说有笑。那个女同事房钱钱认识，是市场部的李媛，长得漂亮，性格开朗，是很多男同事心目中的女神。房钱钱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
那天晚上，房钱钱看到胡豪杨发了一条朋友圈：一张咖啡杯的照片，配文"新的开始"。咖啡杯上印着公司的logo，看起来是在公司加班。
下面的评论里有李媛："今天聊得很开心～下次继续讨论方案哦！"
胡豪杨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房钱钱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酸涩得厉害。她终于明白，胡豪杨不是害羞，不是内向，只是不对她主动而已。他可以和别的女生说说笑笑，可以和李媛"聊得很开心"，唯独对她保持着距离。
她打开备忘录，看着里面几百条关于胡豪杨的记录。他的喜好，他的习惯，他说过的话，他的小动作...所有这些她视若珍宝的细节，对他来说可能无足轻重。
房钱钱一条条地删除那些记录，每删一条，心就痛一下。删到最后一条时，她停住了手指。
那是昨天写的："他今天穿蓝色衬衫很好看。注意到他看我时嘴角会微微上扬。也许，也许他也有一点喜欢我吧？"
房钱钱没有删这一条，而是关上了手机。窗外下起了雨，和她与胡豪杨共撑一把伞那天一样大。雨水顺着玻璃窗滑落，像是天空在为她哭泣。
原来，有些心动注定只能是一个人的事。就像这场雨，看似浪漫，其实只是打湿了肩膀，凉透了心。
3
第二天，房钱钱在电梯里遇到胡豪杨。他对她笑了笑，和往常一样。 "早上好。"房钱钱回应道，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惊讶。她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平静地面对他，也许是因为心已经痛到麻木了。
电梯在8楼停下，胡豪杨走了出去。房钱钱没有像往常那样盯着他的背影，而是低头打开了手机。她新建了一条备忘录："今天开始，不再喜欢胡豪杨了。"
但就在她准备按下保存键时，胡豪杨突然折返回来，站在电梯门口。电梯门快要关上了，他用手挡了一下，门又缓缓打开。
"那个..."他有些犹豫地说，耳朵尖微微发红，"周末有空吗？有部新电影好像不错...科幻片，诺兰导演的..."
房钱钱愣住了，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她抬头看着胡豪杨，发现他的眼神有些闪躲，手指不自觉地摸着鼻子——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我..."房钱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但心里那个小小的声音又在呐喊：答应他！快答应他！
"如果你没空就算了..."胡豪杨见她不回答，连忙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
"有空！"房钱钱脱口而出，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周末有空。"
胡豪杨的眼睛亮了起来，左边嘴角上扬得比右边高一点："那...周六下午两点？我去接你？"
"好、好啊。"房钱钱感觉自己脸红了，赶紧低下头。
电梯门终于关上了，继续上升。房钱钱靠在电梯壁上，心跳得厉害。她打开刚才那条备忘录，把"不再喜欢胡豪杨了"改成了"也许还可以再喜欢一下"。
周六，房钱钱提前一个小时就开始准备。她试了五套衣服，最后选了一条蓝色的连衣裙，因为胡豪杨说过喜欢她穿蓝色。化妆化得格外仔细，连睫毛都刷得根根分明。
胡豪杨准时到了她家楼下。他今天穿得很正式，白衬衫黑裤子，头发也精心打理过，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帅气。房钱钱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折叠伞，尽管当天是个大晴天。
电影很好看，但房钱钱根本没看进去多少。她的注意力全在身边的胡豪杨身上：他看电影时会微微皱眉，看到精彩处会不自觉地前倾身体，喝可乐时喉结会滚动...
电影结束后，他们一起去吃火锅。胡豪杨自然地点了鸭血和土豆粉，却没有点香菇和胡萝卜。房钱钱心里一暖：他还记得她不喜欢吃这些。
"其实..."吃着吃着，胡豪杨突然开口，"我注意你很久了。"
房钱钱差点被饮料呛到："什么？"
"在大学时就注意到你了。"胡豪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次社团活动，你站在阳光下画画的样子，特别好看。后来发现我们在同一栋楼工作，我特别开心，但又不敢主动找你..."
房钱钱愣住了："可是...可是你从来都不主动啊！每次都是我先找你说话..."
"因为我害怕。"胡豪杨苦笑了一下，"我怕你觉得我太冒失，怕打扰到你，怕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直到我妹妹告诉我，你可能也喜欢我，我才鼓起勇气..."
房钱钱想起那天在电梯里遇到的女孩，原来是他的妹妹。"所以你妹妹...？"
"她是我表妹，那天是来给我送东西的。"胡豪杨解释道，"她说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样，让我主动一点。但我还是不敢，直到看到你好像开始疏远我..."
房钱钱想起自己那些天的纠结和心痛，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那你和李媛...？"
"李媛？"胡豪杨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哦，那天我们在讨论一个合作方案，加班到很晚。她那个人就是那样，跟谁都自来熟..."
房钱钱低下头，心里五味杂陈。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原来他也在偷偷喜欢她，原来他们都在因为害怕而错过。
"对不起。"胡豪杨轻声说，"我应该更勇敢一点的。"
房钱钱摇摇头，眼睛有些湿润："我也该更勇敢一点的。"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和那天一样大。胡豪杨拿出那把折叠伞："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挤在一把小雨伞下，距离比上次还要近。房钱钱能闻到胡豪杨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能感觉到他手臂的温度。
"这把伞..."房钱钱突然想起什么，"你明明有伞，那天为什么..."
胡豪杨笑了，左边嘴角上扬得特别好看："因为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啊。"
房钱钱也笑了，心里甜甜的。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悦耳的声音，像是在为他们伴奏。
原来，有些心动虽然开始得酸涩，但最终会变得甜蜜。就像这场雨，虽然打湿了肩膀，却温暖了心房。
走到房钱钱家楼下，胡豪杨突然停下脚步："那个...我可以...可以喜欢你吗？"
房钱钱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可以啊。"她顿了顿，补充道，"因为我也可以喜欢你。"
雨渐渐小了，天边出现一道彩虹。两人站在彩虹下，相视而笑。
房钱钱悄悄在心里新建了一条备忘录："今天开始，可以正大光明地喜欢胡豪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