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忏悔与抉择

    2003年的夏天,三个少年在火车站台分别。陆野要去北方上大学,陈默被南方一所大学录取,顾维哲留在本省。月台上的广播反复播放着《离别的车站》的旋律让气氛更加伤感。

    “十年后再聚!”顾维哲突然大喊,声音在空旷的站台回荡。

    “一言为定!”陆野和陈默异口同声。

    火车开动时,陆野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手里挥舞着那幅三人打篮球的素描。风把画纸吹得哗哗作响,像面小小的旗帜。

    此刻的台球厅的灯光昏暗,烟雾缭绕。三个男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手里的冰镇啤酒早已失去温度。台球桌上的白球孤零零地停在中袋附近,像个迷失方向的旅人。

    “所以,”陆野打破沉默,声音沙哑,“我们三个,竟然都是婚姻的背叛者。”

    顾维哲苦笑一声,拿起球杆,漫无目的地敲击着白球:“至少你还没离婚。”

    “那又怎样?”陆野灌了口啤酒,“我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每天戴着面具生活,对妻子撒谎,对孩子愧疚,这样的日子,我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陈默一直沉默地听着,这时突然开口:“我倒是觉得,知道回头就好。”他看着另外两个男人,“至少我们还活着,还有机会弥补。”

    “弥补?”顾维哲自嘲地笑了,“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

    (第一人称视角 :顾维哲)

    我转动着手里的台球杆,金属接口处的反光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想起金敏摔碎乒乓球拍的那个下午,碎片飞溅的弧度像慢镜头在脑海里回放。

    “其实吧,”我突然说,“我现在觉得,婚姻就像打台球。有时候你以为自己掌控了局面,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把球打进了不该进的袋。”

    陈默和陆野同时看向我,眼神复杂。

    “精辟。”陆野举起酒杯,“为我们这些‘犯规’的球员,干杯。”

    三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在为过去的错误敲下丧钟。

    (第一人称视角 :陈默)

    我从口袋里摸出颗桂花糖,糖纸在指间发出细碎的响声。华珊上周刚给我买的,说“吃点甜的心情会好”。她总是这样,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

    “说真的,”顾维哲放下酒杯,眼神认真起来,”如果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还会这样做吗?”

    我毫不犹豫:”不会。经历过失去,才懂得珍惜眼前人的可贵。”

    陆野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我不知道。有些诱惑,就像毒品,一旦沾上,就很难戒掉。”

    (第一人称视角 :陆野)

    手机在口袋震动,屏幕亮起映出站台的照片。念念昨天发来的信息:“爸爸什么时候回家?”我摩挲着屏幕上女儿的笑脸,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夏天,美雅也是这样笑着问我:“十年后还会记得我吗?”

    “十年了,我们都老了。”顾维哲看着窗外,感慨道。

    “是啊,”陈默感慨,“十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那我们再约定一个十年怎么样?”我突然提议,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十年后的今天,我们还在这里见面,看看那时的我们,是不是真的走出了欲望的泥潭。”

    (第三人称视角)

    顾维哲和陈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期待。

    “好。”顾维哲伸出手。

    “一言为定。”陈默握住他的手。

    “十年之约。”陆野也加入进来。

    三个男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汲取彼此的力量。台球厅的背景音乐恰好又唱到“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朴树沙哑的嗓音像砂纸般摩擦着每个人的心。

    走出台球厅时,外面下起了小雨。三个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走向各自不同的人生轨迹。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冲刷掉这个世界所有的秘密。只是有些印记,一旦刻在心底,就再也无法抹去。

    十年后的他们,是否真的能够走出欲望的泥潭?没有人知道答案。生活就像这雨夜,充满了未知与可能。而我们能做的,或许只是在每一个选择的十字路口,多一分清醒,多一分克制,多一分对爱的敬畏。

    毕竟,有些遗憾,一旦造成,就会成为永远的痛。而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需要用一辈子来偿还。

    火车站的广播突然响起,穿透雨幕传入三人耳中:“开往未来的列车即将进站,请各位旅客携带好自己的记忆与遗憾,准备检票上车。”

    顾维哲的脚步顿了顿,摸了摸左手无名指的那道伤疤;陈默握紧了手心的桂花糖纸;陆野则抬头望向站台的方向,眼神复杂。

    雨水中,三个男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像三个永远在寻找站台的旅人。而那列名为“欲望”的火车,正鸣着悠长的汽笛,消失在无尽的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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