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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的沧海!你就是我的巫山!

    奥菲利亚半推半搡地把岑碧筠拽进了房间,又不由分说地把还在原地抓狂踱步的奥斯汀强行拉了出去。

    房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嘈杂的世界,只剩下两人。

    岑碧筠的目光落在埃默里脸上,看到他一向矜贵绝美的脸上不合时宜格外刺眼的淤青。

    她安静地看着,心里却又酸又胀。

    她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埃默里同样安静地看着她。

    她的右脸红肿得老高,原本清丽的脸显得有些臃肿,甚至带着点不合时宜的诙谐。

    他的心却沉甸甸的,根本笑不出来。

    “埃默里,”岑碧筠先开了口,声音有些低哑,“今天的事谢谢你,真的,很感谢。”

    她抿下唇,目光坦诚地迎向他琥珀色的眸子,“还有我为以前说过的话道歉。我说你不敢为我摘下面具,说你是胆小鬼。我错了,你不是胆小鬼。”

    埃默里微微一怔。

    这是第一次,他从她口中听到如此直白的认可。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夹杂着骄傲瞬间冲上心头,驱散了心中的些许忐忑的阴霾。

    他嘴角忍不住向上挑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起身靠近她,去回应这份难得的柔软。

    “但是,”她声音轻灵,“以后别再为我伤神了,我有喜欢的人了,并不是你。”

    埃默里整个人僵在原地。

    脸上的笑意亦是。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刻意放得轻佻,“呵,我知道。是菲尼亚斯·傅,对吗?”

    然后故作老神在在的挑眉,“他已经去了麻州航空学院,你觉得,隔着那么远,你们还能有什么将来?”

    岑碧筠被打断了思路,微微惊讶地扬了扬眉,“你怎么会知道他被麻州航空学院录取了?”

    傅灿章的去向,她从未对这里的任何人提起过。

    埃默里嗤笑一声,故作轻松地将左手随意插进裤袋,用一副慵懒又傲慢的姿态,一步步踱到她面前。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

    “卡娅拉,”纵是他表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语气里难免隐隐透出不耐,“你认为航空学院那种地方,那种充斥着傲慢和排外的地方,会轻易打破他们奉为圭臬的规则?会允许第一个华人男子进入,去学习那些最核心机密的先进航空技术,仅仅凭一个普通教官的引荐?”

    他微微蹙起眉头,提起那个名字似乎让他非常不爽,语气有些尖锐,“别那么天真,没有足够份量的推手,他连门槛都摸不到。”

    岑碧筠怔住了。

    她看着埃默里眼中那份不耐的复杂情绪,恍惚明白了。

    原来是他。

    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促成了傅灿章的入学。

    目的,仅仅是为了让傅灿章远离自己。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微微抿了抿唇,抬起眼睛,目光异常真挚地与他对视。

    “原来是这样……”她的声音很轻,“那我真挚地代他向你道谢。他很喜欢那里,这次录取对他很重要。”

    这句真挚的感谢,听在埃默里耳中,却异常的刺耳。

    他猛地低下头,眉头紧锁,难以言喻的焦灼在心头拱起火来。

    放在裤袋里的手,无意识地狠狠碾紧了内衬布料。

    “所以,”他咬着牙,“别再拿他来搪塞我了,卡娅拉。这只会让我异常的不愉快。”

    岑碧筠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一次,她的脸上没有他熟悉的厌烦,反而难得的平静。

    “埃默里,”她声音柔和,“听我说,我喜欢的人,并不是菲尼亚斯。”

    午后的阳光跳跃在岑碧筠柔顺的黑发上,埃默里屏住了呼吸。

    他看着她坦诚的眼睛,看起来她并没有同之前一样,为了拒绝他而扯谎。

    这个认知让他心脏狂跳。

    楼下隐约传来嘈杂的声响,高声的欢笑道别,那是同学们在陆续离开查顿庄园。

    那喧嚣提醒着他,他也即将踏上返回哥谭的火车。

    回去的路上,奥斯汀的唠叨会让他的耳朵磨出老茧。

    回到哥谭,等待他的将是与父母无休止的战争,为了退掉同伊芙琳那桩该死的婚约,甚至可能还要面对父亲的暴揍。

    还有他今天失控的暴行。

    还有……

    下次同她再见,亦是遥遥无期。

    在她即将说出那个名字之前,埃默里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纷杂的念头和画面。

    他知道,这是他的潜意识在拼命制造混乱,试图阻止那即将到来的答案。

    就在这时,岑碧筠拿起一旁备好的纱布和药膏,动作轻柔地靠近他嘴角的伤口。

    药膏一碰到淤青,带来一阵刺痛,埃默里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

    “我好像还没有恭喜你考上圣奥学院。”

    她专注地涂抹着药膏,仿佛刚才令他不适的对话从未发生。

    埃默里心头猛地一跳,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谢谢。”

    岑碧筠温软地笑了笑,像完成一件重要的事,仔细地收拾好药箱,然后垂下手抬起头,目光无比认真地看向他。

    “埃默里,”她语气郑重而轻柔,“我的故乡有一句古话,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看到埃默里眼中一闪而过的茫然,耐心地解释道,“意思是说,当你见过浩瀚无边的沧海之后,再看其他江河溪流,便觉得它们都不值一提;只有在巫山那美不胜收的云霞面前,才明白其他地方的云彩都黯然失色。”

    随着她的解释,埃默里的眉头越蹙越紧,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埃默里,”岑碧筠微微退后一步,双手轻松地背到身后,姿态坦然,仿佛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他敞开一丝心扉,“你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沧海,也没有登临过巫山。圣奥学院里,与你相配的女孩子,一定很多很多。我相信,将来你一定会遇到那个与你两情相悦的人,那才是真正属于你的沧海和巫山。”

    她的声音温柔,“到那时你就会发现,我卡娅拉·岑,不过是你在漫长人生路上,偶尔驻足流连过的一条小溪,一座小小的土坡,不值得你浪费如此宝贵的时间与感情。”

    不。

    卡娅拉你不懂。

    你就是我的沧海!你就是我的巫山!

    埃默里在心中疯狂呐喊,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关。

    他贪心地看着她此刻难得的和颜悦色,看着她眼中那份难得的真诚。

    他不敢破坏,一丝一毫都不敢。

    “谢谢你,”她得体微笑着,“谢谢如此优秀的你,曾经喜欢过我。”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希望以后想起你的时候,能想到你的勇敢,你的正义。”

    她微微颔首,然后,轻轻转过身,白皙的手指握住了门把手。

    门被拉开一条缝隙,走廊的光洒了进来。

    就在门即将合拢,只剩下最后一条细缝的瞬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抵住了门板。

    岑碧筠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转过身。

    门缝里,埃默里的脸半隐在房间的阴影中。

    他紧抿着唇,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发出干涩的声音。

    “朋友……”他的声音低哑,“我们……我们起码是朋友,对吗?”

    岑碧筠的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她微微一怔,随即,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漾开了真切的暖意。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笑成了好看的月牙。

    “当然。”

    她的回应清亮而肯定。

    ……

    圣玛丽孤儿院坐落在一条安静的街道上,墙壁爬满了常春藤,静谧又肃穆。

    岑碧筠的心一直悬着。

    严恕走在她身侧,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在修女的引导下,他们见到了那个小小的宝贝。

    安德鲁。

    修女们给他取的名字,意为勇士。

    岑碧筠小心翼翼地俯下身。

    小家伙才两个多月大,柔软的金发贴在额头上,稀疏而可爱。

    但最吸引她的,是那双眼睛。

    清澈、明亮,瞳孔是深邃的黑色。

    此刻,这双纯真的眼睛正懵懂地望着她。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轻柔地碰了碰他柔软的脸颊。

    安德鲁似乎被这微小的触碰逗乐了,小嘴一咧,发出了咯咯咯的的笑声,小手小脚也跟着无意识地舞动起来。

    这纯真无邪的笑声,瞬间融化了岑碧筠的心,让她不由自主地也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然而,欢喜之下,更深的是无边的怅然。

    为了避嫌,二姐不被三姨娘踏足此地一步。

    她开学在即,也只能借着慈善捐赠的名义,才能偷偷来看一眼这血脉相连的小外甥。

    “安德鲁。”

    岑碧筠低声呼唤,指尖轻轻拂过他柔软的金发,“是啊,你要勇敢些……”

    她透过那双纯黑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他未来可能面对的风雨。

    这金发黑瞳的混血儿,一出生便背负着世人异样的目光,他的人生,注定需要比常人更多的勇气。

    逗弄了好一会儿,直到修女提醒他该睡觉了,岑碧筠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她拿出一个包裹,里面装着崭新的婴儿用品和一些钱款,郑重地交给修女。

    随后,她申请带回一件安德鲁已经穿不下的婴儿连体衣,仔细地叠好,收进自己的手袋里。

    这是带给二姐的慰藉,是孩子存在的温暖证明。

    离开孤儿院,暮色开始低垂。

    坐进严恕的轿车里,方才在孤儿院里的温情还未散去,另一种无声的尴尬却悄然弥漫开来。

    那个意味不明未曾解释的吻,依然横亘在两人之间。

    严恕发动了车子。

    他抬起眼皮,目光透过车内的前视镜,落在了岑碧筠脸上。

    “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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