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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吗,气严恕的隐瞒?

    他打破了沉默。

    岑碧筠的心微微一跳,下意识抬眼,目光正好撞上前视镜里他的视线。

    她迅速移开视线,将脸转向车窗外,声音难掩一丝慌乱,“不,先去趟唐人街吧。我去给父亲买一些爱吃的糕点带回去。”

    严恕没有多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转动方向盘,朝着唐人街的方向驶去。

    岑碧筠看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袋的带子。

    她迟疑一下,还是转过脸,决定问出口,“会不会耽误你的正事?你其实不用……”

    “不会。”

    严恕打断了她,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

    “你的事,最重要。”

    轻描淡写,却在岑碧筠心湖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脸颊倏地染上了一层薄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心里其实还有很多疑问,不止那个吻。

    但她没有再搭话,只是将脸再次转向窗外,仿佛被外面的风景吸引。

    下次见面,或者下下次见面,再问也来得及。

    岑碧筠不由自主地压下想要翘起的嘴角。

    严恕也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话似乎过于直白。

    他抿紧了唇,也选择了沉默,只是专注地驾驶着车辆。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属于岑碧筠的柑橘清香,这让他久违的莫名愉快。

    车子平稳地驶入热闹喧嚣的唐人街。

    华灯初上,空气中飘荡着食物诱人的香气和熟悉的乡音。

    岑碧筠在糕饼铺门口下了车,严恕则安静地将车停在路边等候。

    很快,岑碧筠拎着纸袋走了出来,正朝严恕的车走去。

    “救命啊——”

    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猛地从旁边阴暗的小巷里逃了出来,直直地朝着岑碧筠撞来。

    岑碧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严恕迅速长腿大迈几步挡在了岑碧筠身前,高大的身躯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那人重重地摔趴在严恕脚边的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她挣扎着抬起头,沾满血污的脸上,一双惊恐的眼睛死死盯住严恕,然后扯住他的裤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喊。

    “严……严大哥!救命!救救我!”

    严恕原本冷冽戒备的眼神,在看清地上那张狼狈不堪的面容时,微微一怔。

    “春泥?!”

    岑碧筠也低头定睛一看,好不容易辨认出了那张面容。

    她曾见过她的。

    岑碧筠想起身旁的男人也曾被眼前的女人拥过,心里就酸溜起来,但眼下的情景让她顾不得想太多。

    “死丫头!你给老子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油腻汗衫的男人便举着一根藤条追了出来。

    那藤条上面还滴着粘稠的血珠,一路稀稀拉拉滴到地面。

    岑碧筠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老赵头气势汹汹地冲到巷口,然而当他看清挡在春泥前面的沉默伫立的身影时,那股子凶悍气焰顿时泄了大半。

    他慌忙将手中滴血的藤条藏到身后,咧开嘴露出一口被劣质大烟熏得焦黄发黑的烂牙,挤出谄媚的笑容。

    “哟!严先生,您怎么在这儿?真是巧了。”

    严恕没有理会他那套虚伪的寒暄。

    他的目光冷冷地盯着老赵头那张谄笑的脸,“上次,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老赵头被这眼神看得浑身一哆嗦,为难地啧了一声,眼神飘忽地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春泥,又讨好地看向严恕。

    “严先生,您看我上次不是跟您说了嘛!您既然对这死丫头有那个意思,”他故意作出暧昧的表情,“干脆早点把她买回去得了,省得搁家里碍眼,惹她后母生气!您说是不是?我这可是为您着想啊!”

    有那个意思?

    这几个字飘进岑碧筠的耳朵里。

    她一直安静地站在严恕身后,此刻却蹙起眉头,只觉耳朵嗡嗡的,心里像倒了五味瓶。

    生气吗,气严恕的隐瞒?

    或是醋意,为他可能真的对春泥有意思?

    还是一种被欺骗愚弄的愤怒呢。

    可是以什么身份愤怒呢?

    她默默松开方才一直抓着严恕西装后襟的手指,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开一步,拉开了与严恕的距离。

    严恕敏锐察觉到了身后的变化。

    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他严词厉色直接打断了老赵头的话头。

    “谁告诉你我对春泥有意的?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趴在地上的春泥,听到这斩钉截铁的否认,抬起沾满血污的脸,望向严恕的眼神里,那原本带着求救希冀的光,瞬间覆上了一层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水雾。

    老赵头被严恕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呛得一愣,随即又啧了一声,“严先生,您这话说的……您要是不喜欢她,干嘛一次次给她钱补贴家用?我家春泥这模样,您是知道的,要是卖去烟花巷,那身价可是顶顶值钱的!要不是看在她跟着您更有前途,能攀上您这棵大树,我老赵能由着她留到这么大?早……”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严恕脸色阴沉,刚要开口反驳这无耻的逻辑,老赵头眼珠子一转,又换上一副无奈的表情。

    “严先生,您看……要不,先去我家坐坐?就在后面巷子里,不然这死丫头今晚回去,她后母那脾气……唉,怕是又逃不了一顿好打啊!”

    他边说,边用眼角余光瞥着地上眼里只装着严恕的春泥。

    严恕的眉头紧锁。

    他厌恶老赵头这副嘴脸,更厌恶这赤裸裸的敲诈。

    但他无法忽视地上春泥那满身的伤痕和绝望的眼神。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岑碧筠,眼神里带着征询。

    他不想让她误会,却又无法对眼前的惨状视而不见。

    岑碧筠此刻心中正憋着一股无名火。

    她其实很想转身就走,不想再听这污糟事,更不想看到严恕和春泥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然而,目光扫过地上蜷缩着的春泥,那些触目惊心青紫交加的伤痕。

    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恐怕伤得更重……

    该死的同情心终究占了上风。

    还有,如果她走了,严恕独自留下,他会不会亲手为春泥处理伤口……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难受。

    岑碧筠抿紧了唇,避开严恕的目光,声音有些生硬,“去看看吧。”

    严恕看着岑碧筠的侧脸,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弯下腰,试图抱起地上的春泥。

    岑碧筠上前一步,默默地扶住了春泥的另一边胳膊,无声阻止了严恕抱起的动作。

    两人于是一左一右,架着虚弱不堪的春泥,在老赵头带领下,朝着后巷深处走去。

    ……

    岑碧筠跟着严恕和春泥踏入赵家,一股混杂着霉味和隐约食物馊气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屋内光线昏暗,狭窄的空间被杂物堆砌得几乎无处下脚。

    她和严恕架着虚弱的春泥,走向最里面那间阴暗的小屋。

    刚把春泥安置到那张铺着破旧草席的板床上,岑碧筠转头,看见一个约莫五六岁拖着鼻涕的小男孩,正倚在门框上,脏兮兮的手指含在嘴里,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她手中的糕点袋。

    岑碧筠心头一软,没多想,顺手就将纸袋打开,将里面原本带给父亲的老婆饼,一股脑儿全塞到了小男孩怀里。

    小男孩愣了一下,随即立刻用两条瘦弱的胳膊将纸袋紧紧箍在胸前,警惕地盯着岑碧筠,仿佛生怕她下一刻就要反悔抢回去。

    岑碧筠放柔声音问,“小朋友,家里有药箱吗?给你姐姐涂药用的。”

    小男孩忙不迭地用力点头,抱着纸袋一溜烟就窜了出去。

    趁这间隙,岑碧筠抬起眼皮,快速打量着这个破败的房屋。

    随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堂屋。

    严恕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宽挺的肩膀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有安全感。

    他正与老赵头低声说着什么,老赵头佝偻着背,脸上依旧是那副令人作呕的算计。

    岑碧筠能感觉到严恕背影透露出的不耐。

    就在这时,小男孩捧着药箱跑了回来,怯生生地递到岑碧筠面前。

    岑碧筠接过道谢,转身将木门从里面闩上了。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她和春泥。

    春泥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艰难地扶着身后的老式木箱坐了起来。

    她怯生生地抬起眼,看着眼前这位气质高贵的陌生小姐,眼神里充满了自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抹药。”岑碧筠低头打开药箱。

    春泥闻言,却慌乱地用力摇头,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了自己的领口,身体往后缩了缩,眼神里充满了抗拒。

    岑碧筠微微蹙起了眉头。

    看着眼前这个明明伤痕累累却倔强拒绝帮助的女孩,一股莫名的烦躁,不受控制地从心底翻涌上来。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这女孩是受害者,可严恕与她之间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让她自私的无法保持纯粹的同情。

    “不涂药,”岑碧筠的声音冷下去,“你的伤口会溃烂,会感染。轻则留下难看的疤痕,重则发烧感染,会死的。这样你也不涂吗?”

    春泥依旧固执地摇头。

    她抬起沾着血污和泪痕的小脸,怯生生地嗫嚅着唇瓣,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这位姐姐,您……您和严大哥是什么关系?”

    岑碧筠猛地抬眼,撞上春泥那双看似怯懦实则带着执拗探究的眼睛。

    一股被冒犯的无名火噌地窜了上来。

    她凭什么问?

    她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问她和严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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