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的相处像精密的齿轮。他交代工作时条理分明,我汇报进度时滴水不漏,连一杯咖啡的温度都掐得刚刚好——他喜欢三分糖,加冰,是我高中时在咖啡店打暑假工时偷偷记下的喜好。
周五晚上九点,我刚整理完文件,刘特助突然打来电话,声音急得发颤:“林秘书,江总在应酬时喝多了,不肯走,您能不能来一趟?”
“好,位置发我手机。”林微挂断电话后,立马打车赶往刘特助发来的地址。
应酬的酒店离公司不远,林微赶到包厢时,江熠正靠在沙发上,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平日里锐利的眼神此刻蒙上了层水雾。
他看到我推门进来,忽然直起身,像只被惊动的小兽,目光牢牢锁在我身上。
“你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酒气,却软得不像话,和白天那个在会议室里冷着脸说“这个方案重做”的江总判若两人。
“林秘书,你可算到了!”。刘特助那仿佛看到救星般的眼神。
“嗯,刘特助。”我眼神示意刘特助把江熠扶起,“江总,您喝醉了,我们送您回家。”林微淡淡的轻声的说。
客户笑着起哄:“江总这是等心上人呢?” 他没反驳,只是固执地盯着我,伸手抓住我的袖口,力道不大,却攥得很紧,像怕我跑掉。
“不好意思啊各位,江总不胜酒力,我们先带他回去了,失陪了,我们下次再登门陪罪。”林微客套一番,便将江熠带出酒店。
“刘特助,这里交给我,你先下班吧。”把江熠扶上车后,林微对刘特助说。
“好,林秘书,这是江总公寓的钥匙,那江总就麻烦林秘书了。”刘特助将钥匙交给林微。
“嗯,没事。”林微微笑着说。
林微上车帮江熠系安全带时,他忽然低头,鼻尖蹭到我的颈窝,带着淡淡的酒气和雪松味:“他们灌我酒,你都不来救我。” 语气委屈,噘着嘴看着我,我不禁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其实、他醉酒还蛮可爱的…
林微没说话,轻轻将他扶正,像哄小孩一样:“乖,听话,坐好,我们回家啦。”
他没再动,直直的坐着,一副好学生标准坐姿。
发动车子时,江熠却忽然从副驾扑过来,脑袋搁在林微的肩窝。
他毛茸茸的头发扫得我脖子发痒:“林微,我难受。” 温热的呼吸落在我耳垂上,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膛。
“江熠、别动…”
“坐好,不听话我不理你了啊。”此话一出,江熠出奇的安静。
20分钟后…
车开到他家楼下,我想扶他上去,他却赖在副驾不肯动,指着窗外的便利店:“我要吃草莓味的糖,你去买。” 我皱眉:“太晚了,关门了。” 他忽然瘪起嘴,眼眶红了一圈,像被抢了玩具的小孩。
“好好好,我买,那你在这等我,不要乱跑,可以吗?”林微妥协,论帅哥醉酒撒娇的杀伤力,谁能顶得住啊。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江熠一双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微,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眼中,不允许她消失在自己视线一秒。
“我很快回来,行吗?”林微担心他醉酒,路上不安全,轻声哄道。
他没再说话,以为他同意了。
我转身去便利店,他却突然攥住我的手,指尖冰凉,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
“唉…”林微再一次妥协了。
最后还是一起去了24小时便利店,江熠跟在林微身后,亦步亦趋,像条黏人的小狗,引得收银员频频回头。
回到家后,江熠靠在沙发上,乖乖地含着糖,眼神却一直黏在林微身上。
林微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盯得不自在,“我脸上有东西吗?”他不回答。
……
“那我给你倒杯水吧,你渴不渴?”他依旧不回答。
“算了,不跟醉鬼计较。”林微嘟囔着,只能自言自语。
我给他倒温水时,他忽然拉住我的手腕,抬头看我,眼底的醉意散去了些,只剩下翻涌的温柔,像要把一段很长的时光都揉进去。
江熠把林微拉入他的怀里,低头埋在林微的肩膀上,“林微~” 。他的声音很哑,带着糖的甜味 ,叫得人心直颤。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我回头一看,发现他已靠在我肩上沉沉入睡,我轻轻拍着他的背“江、江熠,醒醒…。”
他毛茸茸的头轻轻转动,头发扫过林微的肩颈,林微痒的下意识推开他,江熠却抱的更紧了,“嗯…别走…微…微…。”林微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