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梅院
“月儿,你也太着急了。”秦杳将宁明月叫了来,眼里闪过无奈。
宁明月嘟了嘟嘴:“谁让她抢我的东西的,祖母的铺子怎么能给她。”作为替代文女主,宁明舒的一切东西本来就应该是她的。
“你呀你,你看看,这李冬海不就叫明舒给赶走了,否则李冬海还能留在那边,看着点明舒,总不能让她坏了名声,影响到你。”
“娘亲,坏了就坏了呗。”
“你这孩子。”
“娘亲,我现在还小,如果宁明舒名声败坏了,那过个一年半载的,大家也就都忘了啊。那不就影响不到我了。”宁明月急道。
这可是她想了好久的。
让宁明舒去死难度不小,但是比较起来,影响了她的名声,让她嫁一个差点的人家,其实也不比让她死要好到哪里去。
难道大皇子他们还能看上名声败坏的宁明舒。
何况,就算是西峪侯府,宁明舒又凭什么嫁过去。
秦杳抿唇,“好了,好了,娘亲不会让她影响你的,你回去休息吧,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了。”
宁明月见秦杳没有答应,只得气呼呼地离开了。
见着宁明月离开,张妈妈这才进来,“都是夫人心太慈了。”
秦杳叹息:“是啊。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回府里。唉,月儿就是不懂我的苦心,看来得尽快找机会让西峪侯公子,跟明舒见一面,这亲事也要加快步伐了。”
这宁明舒娇柔的容貌,想要嫁给西峪侯这个庶出的儿子,难度倒是不大。
只是现在对于秦杳来说,最大的问题,居然是宁海晟可能不同意,毕竟,宁海晟在宁明舒身上可是看到了价值。
所以,要尽快了。
这些宁明舒自然不知道,也无人知道她经营药铺破局的紧迫性,她只剩下14个积分了。
“二姑娘。”“二姑娘。”“……”
第二天,在一众仆婢更为恭敬的态度之中,宁明舒坐马车从福济堂经过,往诚善堂去。
于满文夫妇并没有提供什么感情值积分,不过这也不算奇怪,毕竟,医者只治病救人是常态。
感谢感恩,却又未必能够强烈到可以提供情感值。
有句话叫做救急不救穷,所以,想要获得感情值,往往要对方的情况迫切,才容易得到感激值。
虽然她比着原身方法更多,但是原身能够在虐恋值的积攒下,也属实是不容易的。
突然外面一阵喧哗传来,宁明舒撩起帘子看去,道:“停下。”
马车应声而停。
只见福济堂外。
一个苍老憔悴的中年妇人,躺在几棵木头块拼成的板车上,不停地呻/吟着。
妇人身边,一个衣衫褴褛脸色苍黑的十岁出头的穷苦少年,捧着手上的一捧铜钱,正在跟福济堂的几个小伙计不停地哀求:“几位大哥,求求你们了。这里368文钱,是我所有的家当了,求求大哥们给我母亲看诊吧。”
“就这么三瓜两枣,还好意思到我们福济堂来,当我们这里是叫花子打发呢。”一个小伙计一把推开陈福生。
陈福生手上的铜钱哗啦啦散落,有的更是在地上滚了起来。
顾不上伙计们的嘲笑,陈福生手忙脚乱地捡起四散滚落的铜钱,苍黑色的脸孔都似乎看到了内里的红色,可见他有多生气了。
他捡起铜钱,忍下怒火,想要继续哀求。
就听一个小伙计道:“算了,看你们可怜,要不,你们还是去诚善堂吧。说不准看你们可怜,还能给你们看个诊呢。那边的价格比我们这边可便宜多了。”
闻言,陈福生顿时也顾不得生气了,“真的吗?”
“是啊。”
闻言,陈福生转身就拖着自己的母亲要去诚善堂,虽说福济堂的医术高明,但是自己的钱不够看诊,那实在不行,去诚善堂也是可以的。
比起摇铃医,诚善堂可也是大药铺,里面的大夫水平怎么也会更高点吧。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哈哈哈哈~~”见到陈福生真的转身,众伙计哄堂大笑。
“你们捉弄他做什么?”
“切,当我们福济堂是什么地方,来了好几次,倒是折腾得人烦得不行,没有钱,看什么病,那都是命罢了。”
“而且,哈哈,诚善堂那里不是没人么,我们也是帮他们做生意了。”
说到底同行是冤家。
福济堂虽然医术高,但是医药费也是高。
就诚善堂老是拿一些陈旧发霉的药材,倒是让患者们说,自家的价格太贵,作为福济堂的一份子,伙计们哪里不恼了。
将陈福生这样的犟头推去诚善堂的事情,他们可没少做。
走了没几步的陈福生,闻言,憋屈得双眼含了一包泪。
“生儿,我们走吧,娘不看了,不看了,没什么的。”陈母在木板车上道。
“娘,我一定会给你看好的。”陈福生黑亮的眼里满是坚毅,“我们,我们……”
却不料,这时候,一个柔婉清灵的女声响起:“这位小哥,是要去诚善堂吗?”
陈福生下意识看去,不料居然见到了一个仙女般的姑娘。
“我是诚善堂的东家,你和你母亲跟我过去吧。”宁明舒道。
福济堂的小伙计,本来看到宁明舒也为她的容貌惊住了,但是听到宁明舒是诚善堂的东家,顿时也不乐意了。
“你怎么能从我们福济堂抢人呢?这也太不讲究了。”
染月柳眉倒竖,“不是你们刚刚介绍人家小哥儿母子,去我们诚善堂的吗?”
那伙计顿时哑口。
他们也没想到,居然被诚善堂的东家,当面看到了他们对诚善堂的轻视。
这时候一个鞋拔子脸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对着门口的伙计一顿训斥,又对着宁明舒连连道歉,“都是我的伙计不懂事,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宁明舒点了下头,放下马车帘子,让车夫继续驾车。
“娘,你有救了。”陈福生兴奋不已地跟了上去。
见着宁明舒的马车远离,小伙子候到鞋拔子脸身后,“钱掌柜,你也太好说话了吧。”
钱掌柜笑了笑,“你们啊,太年轻了,知道这东家是谁不?那可是贵人。没必要得罪。”
“哇~~”
伙计们一片惊叹。
“何况……”钱掌柜嗤笑了下,“如果是老李,我还有点担心,毕竟老李还是有几分医术的,但是现在老李可是已经被赶走了,我倒是好奇,这个新东家到底有什么手段。还是说,就是年纪轻,看得浅,不过被嘲笑几句,就忍不了了。”
“是啊,是啊。就诚善堂那地方,能有什么有本事的大夫,这脊椎问题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好的。这东家就等着丢脸吧。”
“何况,就陈福生那三瓜两枣的也想看病,那是拉低了我们福济堂的档次了。”
一众伙计,纷纷赞叹钱掌柜的高瞻远瞩,目光远大,前程似锦。
被钱掌柜的一巴掌拍走了众人。
却不知他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来,这同行是冤家,诚善堂垂死挣扎了这么多年,也到了关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