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之死,终是影响到了曳殊。他整个人闷沉沉的,本想向郜灵寻求安慰,却深知对方根本不在意他的感受,若真这般做,只会惹郜灵厌烦。
可他真的渴望被郜灵重视……
他抿了抿唇,心中的委屈与郁闷积蓄不散,赌气般地亲在郜灵脸颊,说道:“我去整理床铺。”
“嗯。”
郜灵知晓曳殊情绪不佳,但她确实不关心,甚至很喜欢看曳殊痛苦挣扎的模样,只因折磨猎物是一件有趣的事。
她推开窗,懒洋洋地趴在窗边消食,任由雨水浸润发肤。
身后,曳殊在整理床铺。
骤然增大的雨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扭头一看,便见雨水已经飘进了屋内,在地板上积起一小滩水洼。
“雨太大,别一直趴在窗边。”
郜灵兀自不动,鼻腔溢出轻哼:“我非凡躯,还不能淋点雨?”
好似故意作对一般,她又将身体向外探出几分,让更多的雨水打湿她的发丝和衣衫。
曳殊无声叹气,放下手中的枕头,走上前握住郜灵的手腕,将她从湿冷的雨中拉开。
“屋里都是木质家具,雨水飘进来,易受潮生霉。”
他关上窗,见郜灵发丝衣衫都湿漉漉的,微微蹙了下眉,“毛巾放在盆里,快去擦擦。”
“麻烦。”郜灵断然拒绝,“一会儿就干了。”
曳殊对这番答案早有预料,并不强求。他拿上毛巾,动作轻柔地为郜灵揩拭湿发,直至发梢不再滴水,才道:“吹一下?”
“不。”
“……好吧。”
曳殊将毛巾放回盆里,又为郜灵换了一身干爽衣服,随之取下挂在墙上的破烂抹布,开始擦桌子和板凳上的水。
郜灵盯着他忙碌的身影,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词,这是不是网络上说的人夫感?
不,不重要。
要紧的是……接下来的工作。
她的食指倏然软化、拉伸,化作一条滑腻冰冷的黑色触手,无声无息地朝曳殊探了过去。
那诡异肢端轻点曳殊肩部,曳殊回过头,乍见那扭曲蠕动之物,面色倏变,“你……快收起来!孩子们骨肉尚嫩,承受不了这股……”
“烦不烦?”郜灵不耐地打断他的话,触手灵巧一翻,不轻不重地拍打着他的脸颊,“我又不是傻子,懂得压制恶意,不会出问题。”
说话间,触手转变方向,卷起曳殊手中那块破布嫌弃一甩,随即又缠上他的手腕,往床边拖拽。
曳殊脚下踉跄,已明白郜灵的意图,脸上骤起惊愕,“这……这里可是学校……”
“眼睛没瞎。”郜灵眸光森冷,触手缠绕得更紧。
她将曳殊拽到跟前,缠绕在对方手腕处的触手突然往他衣里钻,滑腻冷意激得曳殊周身一僵。
曳殊嗓子发紧,“在学校……做这种事不好……”
他试图去阻止那作祟异物,却被另一条悄然分出的触手牢牢缠住手臂,动弹不得。
“哪不好了?”郜灵眉梢微挑,目中清清冷冷,并无半分情潮,动作却未停下,“这既不是佛门清修之地,又没当着那群萝卜头的面,还隔着一扇门,怕什么?”
“……不隔音。”曳殊咬牙低语,面颊因窘迫与那肆意亵玩的触手而浮起异样红晕。
“那就管好你自己,别出声。”
“……”
曳殊一想到这是学校,隔壁房间还住着好些孩子,浑身上下都在抗拒。
他试图做最后的抵抗,“要不改日,我……”
未尽之言,被两片温软唇瓣堵住。
郜灵不喜接吻,嫌其麻烦。
曳殊经常咬到她的舌头,不仅是曳殊,还有历来被她选中的育主,吻技都超烂。
但她又没法不吻。
那些育主很容易沉溺于唇舌纠缠带来的灼热情愫,曳殊亦然,所以她必须经历这琐碎的一步。
蜜汁交换间,舌上忽地传来一阵刺痛。
她松开曳殊,眸中寒芒毕现,“你咬我干什么?”
曳殊气息紊乱,脸上情热未消,窘迫更甚,“不咬……你不停……”
不可理喻。
郜灵懒得搭理这条蛇,但繁衍尚未完成,只能忍下心中的不爽。
曳殊见她容色转冷,心脏莫名揪紧。他伸手抚上那悬垂颤动的触手,指腹轻缓揉捏,“生气了?我以为你不怕疼……”
“不是一回事。”郜灵语气生硬:“我是不怕疼,但不代表不会疼。”
她狠瞪了曳殊一眼,“我觉得疼那就是疼,你咬我,把我咬疼了。”
“是我错了。”曳殊认错干脆,顺势牵住那根触手,将她轻轻拉入怀中,低声道:“待……待回到家……我再补偿你……可以吗?”
补偿?
郜灵只觉好笑。
补偿什么,让她多产卵几次?
这算什么补偿?
她现在想要,就必须得到。
她推开曳殊的环抱,事不关己地说道:“选吧。在屋里解决,还是野/战。”
“???”
学校附近……野地贪欢……
不行,绝对不行,那简直是……
曳殊头皮发麻,看向郜灵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哀求,“在这里……我会紧张……无法到达情动巅峰……容易产卵失败……”
这话不无道理,郜灵有些动容。
然下一秒……
她面色陡寒,目光阴冷地注视着眼前之人,黏腻触手绷紧,抵在曳殊的咽喉处,“我和你做了这么多次,次次产卵失败,你是不是……一直在敷衍我?”
“不、不是的!”曳殊急急解释,耳廓泛红,“那种情形……没法忍耐……”
郜灵听到这话,反倒有些失望。
如此说来……问题真出在她身上?
可为什么?
明明能产卵,卵却无法存活……
会不会是……
她危险地眯起双眸,“肯定是你服用过多遮掩妖气的药,把身体搞坏了,导致我产卵失败!”
面对这刻薄的指控,曳殊倒是不怒不惊,反而认真思索起可能性来。
他沉默了会儿,不确定地点点头,“有可能……”
不过,他有个更重要的问题。
“你与别的育主繁衍时,情况如何?”
“……”
郜灵心头烦躁,这条蛇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情况如何……
还能如何?
当然是……
“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