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敦忙道:“主子刚刚已经把人赏赐给我了,在主子面前你也敢这样,好张狂,您瞧这诗茵,越来越无法了,在您面前都敢违背您的命令。”
却只见司马邪面色森冷,道:“都退下。”这个女子对诗茵有如此重要,居然要争抢他。
卢敦一时语塞,见司马邪神色带着森寒,虽有些气愤却只得退下。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司马邪将他一把按在床榻之上,垂眼却见他只是一副不惊不恼的样子,一时气愤上了头,一来二去,却露出了他玄黑色衣衫下的肌肤,道道血痕,模糊一片。司马邪心疼了一下,道:原来在这件衣服遮蔽之下早已经无一处皮肉是完整的。司马邪道:“我给你一次机会解释。”
诗茵顺势遮蔽起了伤口,道:“不必了。”
见她微微垂下眼帘。
他心跟着一怔。
她对你来说竟然重要?
司马邪道:“不说就杀了那女人。”
话音未落,岂料诗茵的剑抵着司马邪的喉咙。司马邪只觉剑如此近,冷冰冰的,诗茵暗杀的技术他是知晓的,只是此刻心如刀割。
心道:“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用剑指着我!”
司马邪正要发怒,忽然发现嘴唇贴着他的唇,灼热又执着的以口相就,带着那么强烈的占有,居高而临下。司马邪耳根通红,只剩下:“唔唔”声。
心道:这是诗茵第一次主动吻。
一下子心里慌乱了起来。
又恍惚间听到他道:“主子以为如今能兵不血刃地轻取了沛城,为何?”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司马邪蹙眉,沉思道:“你先前献策的抚沛城太守,赦免全城吏民。”
诗茵道:“抚沛城太守,赦免全城吏民都是为了司马军的德声。沛县所在之处既斩断了秦军西进的之路,又为卫军东退铺平了道路。万不可在此一时,抢掠民女坏了司马军的名声。”
司马邪不是不怀疑,只是以自己对诗茵的了解,那女子虽生得极好也不是她钟情的对象。倒是此番出于对形势的分析,做出这般解释合乎他一贯的行事作风。若有一点点意外,便是这以剑相寇。
司马邪的眼神在诗茵脸的伤口上来回打转,心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我老是觉得你离我其实很远。”道:“人你可以带走,就算真是你喜欢的女子,只要你开口。”
诗茵冷然道:“绝无此事。”
司马邪道:“你对我的杀机日甚,今日没我的命令你哪里也不别想去。”说着和衣坐在床沿。
诗茵并不在意,目光淡淡地扫过他。
司马邪看着他脸上的伤口,肃然地道:“这个伤口不许用药。算是我对你今日的惩戒。”
诗茵“嗯”了声,没有多言语。
司马邪道:“你那么聪明,就不想问问背后的原因?”
诗茵道:“主子想说的时候自会说。”
她喊出“主子”二字,司马邪的所有呼吸都要停止了。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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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茵训练完成为司马邪的杀手。
回忆。
他就是杨漓要誓死效忠的主子?原来杨漓一直是司马邪安插在司马瑜身边的奸细?
诗茵感觉后背的每一道伤口似乎都在开裂,像是被冷汗浸透又渗出血水,所以才会被扔进地狱一般的训练,因为他当时救的人就是司马邪,因为他下令要她做他的暗卫。
诗茵怔怔凝视他。
司马邪生得十分俊朗,眉宇间有一点不经俗尘的英气,像孤傲的贵族,很难看出他是时常经历落魄亡命的那类人。比之许久以前,勉强隐藏自身的桀骜不逊,如今倒是令人难以捉摸。
司马邪的突然出现,冷阁的气氛变得奇怪。
“起来。”
杨漓慌忙起身,让司马邪进到内堂,他和他交错的那个瞬间,他更像一个陌生人同他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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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堂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司马邪斜靠在位置上,似乎有些倦了。
诗茵再没有心情厮杀,仿佛世界从他的面前消失,他的心中就只剩下这一疑惑。
“这就是司马邪?”
司马邪垂眼看着冷堂里的这一切,似乎早已经再熟悉不过,看着这里的人为了活下去相互厮杀,他只是睫毛轻轻颤动罢了,看着尸体像被灰尘一样清理出去。
司马邪低声道:“诗茵。”
见诗茵没有反应过来,又道:“你在想什么,现在是厮杀,不是儿戏。”
诗茵像是清醒了过来,冷声笑了一下,周围的人略微熟知诗茵的,便不敢上前。
“你们在干什么!”被杨漓高声提醒的同时听到司马邪随身的人道:“今日的名额只有一个!”
杨漓浓眉紧蹙,突然更改了存活下来的名额,这意味着诗茵必须杀光这里所有的竞争者,而这当中有一些是诗茵出生入死的兄弟。主子的命令究竟是何缘故,他突然有些不明白了。
周围的人呢都把目光聚集在诗茵身上,道:“要从这里活着出去,不一起杀了诗茵,就只能被诗茵杀死,诗茵在,死的一定是我们,我们只有合理杀了他才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