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人群中一个瘦弱的人儿冲了出去,她不要命似得一手抓住缰绳,不论马怎么拖拉甩踢都死死抓老,一面将诗芸卡在其中脚结了开来。
诗芸从中被救,一副受了惊吓,无助、惊恐的模样被小丫鬟搀扶。
那人却因此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发狂的马几乎拖着她肆意的踩踏。
“这人是疯了吗,这样救人,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这人是谁?”
“大概是诗芸小姐的丫鬟婢女,不过是贱命一条,也算忠心。”
司马芳洛被诗茵的这一举动震撼到了,在此一时有无数个念头闪过。“世间真会有这样的人?不顾自己的血肉之躯救一个对自己浑然恶意的人。”“今日,诗芸不过是想要羞辱诗茵,却被诗茵还以这样的恩果,多么讽刺。”“这个人要么是天真蠢傻,要么是心机深重,果真拿命去赌,拿命去博又当真太不值得。”
正真讽刺的是司马芳洛的视线里出现了秦语。“苦肉计的主角,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到底你有没有可能有这个时差看到你想看到的人呢。”“是不是为了在秦语面前才有此一搏?”
救下诗芸的诗茵强忍着疼痛。
同一时刻,秦语也将诗茵救了下来。
诗茵佯装轻松,道:“我没事。快看看诗芸怎么样了。”
众人多半聚拢在诗芸身侧,虽然当时无人上前救她,但此刻那些人却聚拢起来,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快去叫大夫,看样子伤得不轻。”
于此相对的,诗茵就显得落寞得多,似乎无人注意到她,她强忍着疼痛,移步到某处。
秦语知道她在强撑,跟随其后。
诗茵的伤远比她自己想得严重,素色衣裳渐渐映出一片血色。
看着诗茵不止的血,秦语心肝俱裂,他已经顾不得礼俗,紧张地抱起道:“你不会有事的。”一面冲到了帐内莫一内室。
被抱到了帐内避退了闲杂人等,诗茵浅色的衣服上满是血迹,触目惊心。
司马芳洛远远看了一眼便不忍心再看第二眼,退了出去,心道:“为了一个人,这样值吗?”
树叶在其间沙沙作响。
冷风中的枯叶像一只只死亡的蝶。
一个念头就这样冲击了司马芳洛!
“如果真的是被修饰过的纯善到底是恶是善?”
大夫为诗茵治疗了伤口,然而她的故作的坚强始终刺痛着秦语的心,他将她紧紧地搂着,暗自责怪自己不能够替谁承受生命的重量。
他本来觉得每个人都有他应该背负的责任和使命,不是谁能替谁承受的,但此一刻,他看着这样的诗茵,突然改变了这个看法。秦语道:“别怕,有我在。”
只为了这几个字,她就已经遍体鳞伤。
“司马……司马少公!”
马场上司马邪的突然出现引起了一阵轰动。
“你说真的,他,他真的是司马邪!”
许多世家小姐都是第一次见司马邪。
传言中美得像妖孽的人。
女眷们含羞的表情充分正明了司马邪妖孽的美。
肌肤白皙,唇红似血。
他带着邪气的眼神里,诗茵被抱走的背影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面无表情地向马场的人群走去。
乌压压的人群被司马家的护卫隔开,离他近在咫尺却又不得触碰到。
“传闻,少爷年幼坠马,从不踏进马场一步。今日竟然能在马场看见少爷,难道传闻有假。”
“看来诗芸小姐和少爷订婚的传闻是真的。”
“真令人羡慕!”
“羡煞旁人!”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他二人好生般配。”
这尖叫声让不远处的司马芳洛很是厌恶,她远远看了司马邪一眼。却始终猜不出司马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