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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程,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清晨的阳光洒在校园的玉兰花道上,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覃善明双手插兜,脸色阴沉地走在校园里,心中对径言的不满愈发强烈。阳光给玉兰花打了十级美颜,却照不亮覃善明黑如锅底的脸色。

    覃善明对着石子猛踹时,活像台失控的弹珠发射器,惊得灌木丛里谈恋爱的小麻雀扑棱棱起飞,“那个径言整天一副死装的样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覃善明一想到径言的样子,都不知道自己翻了多少次白眼。坐在教室里的时候,心中的厌恶愈发浓烈。〝他自己没同桌就没同桌,偏偏来骚扰我同桌干嘛。他那个样子看着就来气。”他在心里暗自咒骂着。

    下课后覃善明把几个小弟召集在角落里,压低声音说道,“兄弟们,帮我收拾一个人。”

    小弟们纷纷凑过来,好奇的问:“明哥,谁呀。”

    覃善明咬着牙说:“径言那个小子,就我们班之前刚转来不久的那个人,你们应该都知道吧,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明哥您消消气,咱保证让那转学生哭得比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还惨!"覃善明把辣条捏成渣渣,阴恻恻冷笑:"让他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覃善明的小弟们看到径言去了厕所,他们迅速跟上去,把厕所里所有其他人都赶了出来。

    其中一个小弟跑到覃善明面前,报告:“明哥,那小子在最后一间厕所。”

    径言抵着厕所门听见外头窸窸窣窣的动静,突然生出某种被青蛙盯上的蚊子般的危机感。

    覃善明的小弟们已经准备好了一桶水,正准备往厕所里泼。这时径言已经察觉到他们就是冲自己来的,他在开厕所门的同时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站在厕所外洗手的江景程正伸手去按洗手液泵头。镜面突然映出径言鬼魅般的身影,吓得他差点把洗手液瓶子捏出八块腹肌。

    “别出声,里面情况不对。”径言食指抵唇的动作带起细微气流,惊动了江景程后颈竖起的汗毛。

    径言察觉到那些人马上就要从厕所里出来了,神色瞬间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紧张氛围从未存在过。他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松地说:“走吧,快上课了。”

    厕所里覃善明发现里面没人后愤怒地吼道:“不是说是在最后一个厕所吗?怎么没人

    ,你们眼珠子长□□里了?!”

    向他报告的那个小弟也慌了神结结巴巴的说:“没错啊,就是最后一个厕所,我都亲眼看见他进来的。”随后他又撞了撞另一个人的胳膊,说:“你也看见了,对吧?”另一个人点头,“对啊,我也亲眼看见他进最后一个厕所了。”

    课上,径言看着江景程低着头 ,手伸进了桌肚里。

    径言也拿出手机,打开他俩的对话框,盯着对话框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径言秒猜到他想问什么。

    果不其然,过几分钟后对方发来干巴巴的一句:[刚才发生了什么?]

    径言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打着字。

    言:[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这话烫得江景程耳尖漫上晚霞,整个人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背脊绷得笔直。偏要嘴硬得能硌牙:[随便问问]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泽阳巷口,将整条巷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金红色。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轮廓,为他的头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白皙的皮肤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有光泽。他的脸颊上细微的绒毛也被染成了金色,增添了几分温和的质感。

    江景程沿着遮阳巷口的蜿蜒小径,走,去可是老字号饭店这个巷子,如同一幅泛黄的老照片,记录着岁月的沉淀与沧桑,这里的居民大多是年迈的空巢老人,他们的房屋错落有致的散布在巷子的两旁。

    江景程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他的脚步声在这安静的小巷子里显得格外突出。

    尽管他频繁的穿梭于此,但对于巷中的居民仍旧很陌生。这里的居民大多深居简出减,很少在户外露面。偶尔江景程能瞥见几个孩童的身影,他们在巷子里欢笑嬉戏,无忧无虑。

    今天这里异常的寂静,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异样,他走了几步,心中升起的不安让他停下脚步,转身望去,阳光从几个身影背后洒落,形成耀眼的光晕。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当视线逐渐适应光线后,他才看清楚站在前方的几个人物。

    江景程对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丑,并不是脸长得丑,而是那辣眼睛的发色。

    四个脑袋正冒着五彩毒蘑菇似的光。红毛像糖葫芦签子,蓝毛似漏墨的钢笔水,黄毛活脱脱行走的荧光棒,绿毛更是头顶一片青青草原。四人摆出的造型比超市门口摇摇车还浮夸,江景程恍惚间以为自己误入杀马特领地。

    江景程心中感到不妙,这些人来者不善。

    "是他吗?"红毛开口像卡痰的二手音响。

    “额,好像不是吧,我们堵错人了,他没那么矮。”绿毛答道。

    “矮"字炸开的瞬间,江景程后槽牙咬出火星子——这杀伤力堪比在数学卷子上写"解:略",精准踩爆他雷区。

    “sb!我181了,比你高半个头,你也配说我矮!”江景程忍不住骂了他。

    绿毛笑得牙龈毕露,铆钉耳钉闪着寒光:"小弟弟挺有脾气的啊。"这语气油得能炒三盘菜,江景程拳头硬得能把校服扣子崩成暗器。

    一脸欠揍的样子给谁看呢。

    蓝毛突然掏出手机比划道:“反正都是同班的,差不了多少,而且这小子跟那什么言挺熟吧?虽然人堵错了,但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吧。”

    他的话让他心头一颤,就像有一根细微的旋背,轻轻的波动发出了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回响。第1个想到的就是径言,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怎么可能跟他玩的好话都没说过多少。人也是前不久才认识的。”江景程在心里嘀咕。

    江景程心中暗觉不妙,这种狗屎运居然让他碰上了。他目光快速扫过四周,寻找可能逃脱的路线,径言不在,他没法找他来帮忙。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径言的晃晃脑袋,试图将这个念头甩开。

    无意之间发现绿毛脚上的鞋还嵌着菜叶——好家伙,这年头混混也走混搭风?

    江景程喉咙里突然窜出的笑声比意识快了三拍。等反应过来时,他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牙正暴露在潮湿空气里——要命,这个节骨眼上破功。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试图吞咽笑意,指尖却开始发麻。

    "操..."绿毛突然把嵌着菜叶的鞋往排水沟盖板上一磕,蔫巴的上菜弟弟叶"啪"地甩在红毛裤腿上。

    红毛盯着江景程被风吹乱的额发,那绺垂在眉骨的碎发正随着主人肩膀颤动划出锋利的弧——他当然不知道对方是在憋笑,只觉得那截时隐时现的眉毛像屠夫磨刀时溅起的火星。

    此刻江景程被暮色镀成铜像的侧脸正在微妙地颤动,下眼睑堆起的褶皱里凝着三分嘲弄七分戾气。

    他从来没打过架,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他这里刚好是人流量最少的地方,这帮人可真会挑地方。

    江景程清楚自己打不过四个人,就算这届混混的业务水平像月考数学卷似的,满卷子都是送分题。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关节,准备必要时逃跑。

    红毛他们正等着江景程的一句“别废话,一起上吧。”他们还没有听到就看到对方撒腿就跑了。

    ???

    不是吧,怎么不按剧情发展。

    “要追吗?”黄毛看江景程逐渐变小的背影。

    “废话,当然要追!〞红毛吼道。

    江景程跑得飞快,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的体力有限,而且这些人似乎并不想放过他。

    在危机时刻,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的脚步一刹,转身跑进了别人家里。

    转身锁门的刹那,透过猫眼看见四双鞋在台阶下急刹,最前排的红毛为保持平衡不得不抓住黄毛的菠萝头T恤。

    "开门!你他妈属耗子的啊!"蓝毛的鞋重重踹在门板上,半片蔫巴的菜叶顺着鞋底抛物线粘上门楣。江景程背靠门板缓缓滑坐,盯着自己狂跳的脉搏在腕间顶起的小丘。

    好险,差一点就被追上了,幸好他反应快,不过操作属实有点骚。

    门外骂声突然变成闷哼,接着是□□撞上垃圾桶的钝响。透过猫眼,江景程看见蓝毛正把红毛从可回收物堆里往外拽,绿毛的洞鞋卡在了排水沟盖板缝隙里。

    暮色中最后的光线恰好落在那半片重获自由的菜叶上,它正沿着门框缓缓爬向自由。

    “哥哥你是谁啊?为什么跑进我们家?是在玩躲猫猫吗?”

    江景程的后背与铁门共振的嗡鸣尚未消散,耳畔突然炸开奶声奶气的三连问。他垂头看见反光的鞋尖——属于一双印着恐龙图案的童袜,正随着主人晃腿的动作戳着他的运动鞋带。

    "哥哥的睫毛在滴水。"小孩踮脚凑近他汗湿的脸,葡萄眼倒映着玄关顶灯破碎的光斑。江景程这才惊觉额前碎发正往锁骨窝输送汗珠,喉结滚动带起的颤抖让第三颗汗珠准确坠落在小孩的恐龙犄角上。

    这时,一道温柔甜美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小雨,是谁来了?”片刻后,一个穿着淡黄色花边裙的女生从楼上下来,当她看到江景程后愣了一下,然后问他:“江同学?”

    江景程感到极度尴尬,如果只是面前这个陌生的小孩他还能应付,但偏偏又来了他认识的,而且还是他们班的,他直接当场社死。

    他感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烫,说话都有点不顺畅,“我走错地方了。打扰了,抱歉。”说完他便开门跑出去了。

    江景程的心情尚未从刚才的紧张场面中平复,他掏出手机,指腹擦过手机屏幕时,汗渍在钢化膜上犁出蜿蜒的银河。未读消息的红点刺进视网膜,是径言发来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

    言:[在干嘛?]10分钟前。

    言:[怎么不回消息?是在忙吗?]5分钟前。

    言:[(T^T)为什么还不回我?]一分钟前。

    他快步穿过另一边巷子,春末的暖风卷着花瓣扑在屏幕上。指尖悬在键盘上方顿了半秒,最终潦草戳出:[没看到,有事耽搁了]。

    消息气泡刚弹出,新提示已顶开输入框:[现在忙完了吗?]

    江景程:[嗯,刚忙完]

    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提示音在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低头一看,是径言发来的视频邀请。

    那震动从他握着手机的虎口处,仿佛带着电流一般,瞬间蹿到心口,不过0.3秒,就让他的心猛地一颤。他手指在“接听”与“挂断”间徘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点下了接通。

    视频里径言靠在椅子上,右手转着一支笔,样子看起来有些懒散。他看到江景程后面的背景是一面青灰色的墙,“你在外面?”

    “嗯。”江景程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你打视频过来有事吗?”

    径言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没事,就是想看看你。”他的目光在江景程的脸上流连,从他的眼睛掠过,看到他额头上的细汗,旁边的碎发也有点湿,耳朵上的潮红还没有退,都暴露在径言的眼前。

    “你干什么了?耳朵那么红。”径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话语中透露一丝调侃。

    江景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感到有些发烫,他想起刚才的事情,感到一阵尴尬,“没干什么。”他的回答有些心虚。

    径言看着他的小动作,就知道他在瞒着自己,以前也是这样,江景程一撒谎就会一直与人对视,从不躲避。就是为了看对方有没有发现自己在撒谎,但他心虚都写在脸上了,说没说实话很明显。

    “发生什么事了?”径言直接问道。

    江景程觉得如果不告诉径言,他就会一直追问,“还记得在厕所的事情吗。”江景程决定只告诉径言前面一部分,后面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说。

    径言的眼神又闪过一丝担心,“他去找你麻烦了?”

    “没有,但他那帮狐朋狗友本来是想去赌你的,但堵错人了。”江景程的声音有些怄气。

    “那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径言的声音中带着些担忧和愧疚。

    “身体没伤到,但精神有损。麻烦付一下精神损失费。”

    听到这径言就知道他是真的没事了,“要多少。”

    “开玩笑的,下次……”

    暮色在铝制窗框上淌成蜜色,径言指间的钢笔随着颤抖的肩膀在桌沿打转。当"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在你身上了"从喉间滚落时,笔尖悬在草稿纸上空三毫米处,凝出一滴将坠未坠的墨。

    “我可以来找你吗?”"他听见自己声音里藏着小心翼翼的裂纹,像春日薄冰下暗涌的溪流。

    江景程拒绝,“找我干什么?今天作业挺多的,你有这闲心来找我,还不如去认真写作业,明天早上第1节课前全都要交。不会的,晚上再来问我。我现在有事,你没事的话先挂了。”

    径言压着嘴角,但肩膀小幅度的颤抖着,手中的笔都掉到了地上。

    钢笔坠地的脆响在两人之间炸开银星。径言望着滚到桌脚的笔,忽然发现江景程映在墙上的倒影正与自己的重叠——他的耳廓在逆光中透出珊瑚色,像暮春早熟的李子

    “你在笑什么?”江景程十分不解,哪里好笑了,真搞不懂笑点在哪。

    “你这算是从上次我在你家到现在跟我说过最长的话。”指尖触到冰凉的屏幕,笑意突然从胸腔漫上眼角。江景程说话时颤动的睫毛在夕阳里清晰可数,每一下都扫在他屏住的呼吸上。

    后面径言又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我很开心。”

    江景程总觉得他笑不是因为这个,但原因他懒得去深究,反正嘴长在他身上,自己也管不了。

    “挂了。”

    提示音与钢笔扎透纸背的闷响同时炸开。径言望着草稿纸上被墨渍吞没的公式,突然发现那个洇开的墨团形状,恰似某人说话时颤动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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