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做了上万次的心里建设,可是江水刺骨的寒冷还是让宋谙的大脑一激灵,江水不断被自己落(la)在身后,又不断有新的江水朝自己涌来。
寒冷之后还是寒冷。
就像熬过了苦难却发现,迎接自己的是新一轮的苦难而已。
时间随着指缝间的江水流去。
宋谙终于在砂俄上了岸。
寒风在呼啸,吹着宋谙刺骨的冷,求生的本能让宋谙颤栗起来,以便于机体的产暖。
万幸远方有一处亮着的灯火。
“叩叩”
“************”
屋里传来的声音听在宋谙的耳里像是加了马赛克。
“你好?”
明知道里面的人听不懂,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说了母语。
“中国人?”
门从里面被打开,出乎意料的是,眼前并没有出现宋谙意料中的陌生的外国人面孔,而是典型的亚洲人长相。
根据对方说的母语,对方一定是个华人,这个认知让宋谙不禁喜悦起来。
“你好,可以借个宿吗?”,宋谙下意思的想要擦干手上的水,以便和对方来个友好地握手。
可是他手上的水早就在寒风中被吹干了,然而在浑身湿透的衣服上擦了之后,干燥的手反而又沾上了水。
宋谙举起的手又尴尬地停顿在了半空中,举也不是,放下来也不是。
还好,对面的人并没有在意这个细节。
“vocal,兄弟!你这一身怎么弄的?快快快!进来取暖!”
男人力气很大,拉了宋谙一个踉跄。
“你是华人?”
宋谙在洗浴间出来,穿着男人的衣服,男人的比墨辞还要大了一圈,是典型的欧洲人的身材,只不过长了个标准的亚洲人长相。
肌肉猛男,宋谙这样想着。
上衣几乎到了宋谙膝盖的地方,长裤宋谙卷了好几圈,才勉强不拖地。
拿着毛巾擦拭着半干的头发,壁炉里的火映在宋谙的侧脸。
mud,怎么长得和女人一样,不会是妖人吧!
众所周知,度娘上人妖主要是指从小服用雌性激素而发育的男性。男人只觉得宋谙像是从小服用雄性激素而发育的女人。宋谙妖艳的长相和男人的气质完美融合,这点完美的有点诡异,所以常常惹人怀疑。
“对,华国人。您呢?您长相看起来是十足的亚洲人长相,但是身材却要比亚洲人高大许多。”
“哈哈哈哈哈,我是混血,脸随我的华人母亲,体格这方面倒是随了我父亲。”,男人不停的挑弄壁炉里的火,温度不断的上升。
温热的水浴后是更加温暖的环境,宋谙感觉浑身的细胞都活了起来。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您一个人住吗?”
“对,一个人自由快活。还有,别您呀您的,搞得我浑身不自在,我这个人粗,不在意这些细节。你就叫我大块头,怎么样?我的华人朋友都这么叫我。”
“好,大块头。”
“对了,你怎么大晚上弄的全身湿成这样,你不会去野钓了吧?你们这群钓鱼佬真是让人搞不懂了,为了个鱼连命都不要了!”
好像极其不理解一样,大块头把挑火的火钳一扔。脸一板,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活像中学时的教导主任,让人闻风丧胆,不敢直视。
“最近江里禁鱼,你们这群钓鱼佬就半夜跑到江里去钓鱼。这一个月来就淹死了七八个。偶尔一俩个运气好的,像你,飘上岸了,也被零下的天气冻死了!”
宋谙也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的冷空气,知道对方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对生命负责任的人。
肃然起敬。
连连保证到,“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我也不清楚这些,只是听朋友说,冬天里的鱼为了过冬,长得格外的肥。还说什么,晚上是解禁时间,我这才铤而走险跑出来钓鱼的,哪知道船翻了。多亏了你收留我,不然我也成了一栋冰雕了!”
听到宋谙是被骗的,大块头的脸色才好起来,不过又变成了气愤。
“你这什么朋友啊!趁早赶紧断了,这不是祸害人嘛!”
他们聊了很多。
宋谙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这才几年都干了个遍,出轨,跳江,在异国他乡找了个陌生人留宿……
以后可能还有更多。
大块头去过很多地方,见过世界的宽广,知道人的无限可能。
在他的话语间宋谙好像成为了大块头,亲身经历这些他想都没想过的奇游。
在热带雨林里里探险,探寻大自然未知的秘密。
在荒岛上生存,寻找金银岛的宝藏。
在无人的万里高空跳伞,感受生命的律动。
在秋名山赛车,享受速度与激情。
……
未知带来的刺激,给在温室里的宋谙一个机灵。
他想成为下一个阿甘。
“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味道。”
随心而活。
第二天早上,宋谙告别了大块头。
穿上昨晚那套湿透的衣服,一晚上的烘干让他早已干透。
大块头送给他一辆年久失修的单车,不过好在一番折腾老家伙成功运转了起来。
踏上人生的旅程,宋谙也在寻找自己人生的25号底片。
从早上骑到晚上,宋谙进入了一处农场。
在这里宋谙用劳动换取了餐食和一些干粮,两天后就又踏上了旅途。
砂俄百分之八十的无人境,意味着只要宋谙不进入城区,他将不会被拍摄到,他拥有旷阔的空间活动,但这也意味着他并不会时时都像前两次那么幸运,遇到人,得到食物。
“贺敛,你的嘴可真硬啊!”
“呸”,贺敛将一口血喷到墨辞脸上,“你真是个孬种,连人都看不住,还跑到我这里来找人。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再问一百遍一千遍,我都不知道。”
墨辞将脸上的血抹掉,心情真是差到了极点,已经半个月了,自己还是没有找到宋谙。
他现在只祈祷,宋谙能平安回到自己身边,这次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他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好好和宋谙生活。
“给我好好招呼他。”
走出密室,宋谙洗了个澡,将身上的赃污全都洗掉。
“墨总,贺老爷子想见你。”
“不见,给他带个话,宋谙一天找不到,他就别想见他儿子一面。”
“是”
这几天底下的人真是苦不堪言,怎么少夫人就跑了呢?
保镖挨个换了个遍,底下的人也不敢大声喘气,回个话也要想半天,过好几遍脑子,生怕一个说错了话,坏了事。
坏情绪就像空气一样,覆盖了墨辞方圆数十里。直到一个星期后。
贺老爷子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死了?”,茶杯撞在墙壁上,四分五裂,茶水四溅。
贺老爷子不停的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细汗,战战兢兢的看向墨辞。
“听那个地导说是,主动跳的江,他拼命拦但是没拦住。”
这一听就是鬼话,宋谙费这么大劲跑出去就为了自杀,那简直就是纯种的傻*。
只不过自己找到那个地导的时候,人早就吓死了,一个劲地否认见过宋谙,要不是使了点手段,还真撬不开对方的嘴。
不过问到这就好办了。
“把那个地导给我。”
“行行行。”贺老爷子那是一万个好啊。
“不过你儿子干的这些好事,别以为就能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