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和马车夫走走停停,终于在第三日中午到了第二个地方。这里的风俗已经变得很不一样的,作为一个商道的中转地,这里的信仰也非常之多。
祀阔别了马车夫之后找了一个旅馆付了一晚上的旅金后,就带着东西回到了房间里。
前后脚,那些士兵也和阴魂一样的在隔壁旅馆住下了。
差不多的时候,祀就出门去到了最繁华的一个交易地段。
这里的流动人口众多,旅居见多识广的人也多,祀揣着几份纸张,走到了之前就认识的几个固定摊位前询问。
“呀!祀神父!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一位下半张脸都是胡子的男性从摊位里走出来,宽大的耳垂上带着金闪闪的耳环。
祀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把纸递给他。
“诶呦什么好东西……这些点点是什么?盲文?”
祀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在纸上留下的字迹:帮我看看,这盲文你认不认识。
这位大胡子商人据说是从沙漠里过来的,自诩为见多识广,见证了一个国家的兴衰和几个国家的文化发展,总之就是厉害得很。
大胡子上下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没见过呢,诶你去问那个。”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放着各种玻璃制品的摊子,“他是另一边来的,你去问问他。”
祀接过纸,对着大胡子商人点了点头,留下一点钱之后就往那个摊位前走去。
本来看着走来走去的人打瞌睡的小助手看见有人来了瞬间起了精神,操着一口带着口音的话,别扭地吆喝:“先生来看看需要些什么?这里可都是好东西!”
祀看了一眼写着文字的标牌摇了摇头,把纸拿出来递给那位小厮。
“问路吗……?诶好像不是。”小厮看了看旁边祀写的字,只能依稀辨别几个之后,歉意地对祀笑了笑,然后对着里面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什么,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健硕的女人。
女人不耐烦地过来敲了一下小厮的头,然后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什么之后,也是和小厮一样带有口音的话,不过比他稍微顺一点,笑眯眯地问祀:“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
小厮摸着被打的头把手中的纸递过去,说了一两句,然后慌忙逃窜到后面的小棚子里。
女人拿着纸,看了眼祀留下的字,然后又研究了一下那些盲文,看看祀又看看纸,“认识是认识啦,但就是不知道这是那个地方的了,你往嗯……”女人放下纸,身子往外面探了探,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找方位。
祀适时地掏出地图递给女人,女人接过之后指了指祀打过小叉的地方,“这儿,这儿是这个字的地方,你去问问,但是这不一定的啊,这块儿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祀点了点头,收回东西又挑了个漂亮小巧的小水母饰品结了账,然后往旅馆走。
女人接过货币之后又转身说着话把小厮给拎了出来继续看着。
祀回到旅馆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几个跟着他的人也觉得无聊,在另一边的旅馆打着牌,时不时小声抱怨几句神父的无聊日常。
*晚上
海勒带着“狄瑞”,往阿伯雷的酒馆走去,按照说好的,点了一杯苹果酿之后就带着“狄瑞”离开了。
“你也真是大胆,竟然不怕我们。”蛇走在海勒的身边低声说,刻意压低的声音似乎是喉管里漏着风,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海勒走在前面,“没什么好怕的,您们和我之前信仰的神一样。”
蛇又吐了吐舌头,跟着海勒上了马车,往山顶的庄园驶去。
不多时,一辆看似送马料的木板车也从后面的酒馆驶出,往另一条路前进。
狄瑞坐在床上,掐着表数着数,但这次过了很久,时钟也没有停下来,面前也没有凝聚出一道光线。
狄瑞从钟表上移开目光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一边,海勒带着蛇见过了管家之后,随便扯了个借口希望管家先生带她们熟悉一下场景,以免日后伯爵回来的宴会上出丑,就被带到一个侧厅开始介绍。
与此同时,阿伯雷驾驶着木板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驾驶,“**的,这路可真难走。”
好不容易到了庄园的后面,阿伯雷下了木板车在身上系上了麻袋,三两下 就攀上了栏杆,然后猫着腰从一个小侧门闪了进去。
忒弥斯蹲在窗户边看见一个身影从栏杆外面翻了进来,笑嘻嘻地转身对着暗格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那么,我们的戏份要开始啦!”随后就把那几个空酒桶给重新摞了上去。
摞完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
“忒弥斯!”门外响起阿伯雷压着声音的一声低吼。
忒弥斯靠着门板,突然玩心大起,“你说!阿伯雷第一次喝完酒尿裤子是什么时候!”
“去你的,快点的吧,再不开你就自生自灭。”阿伯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闷闷的,还带着一丝焦急。
忒弥斯被骂了,笑嘻嘻地把门打开了,刚想给好兄弟一个大大的拥抱,就被套上的一个袋子,接着就是一个旋转,被阿伯雷扛在肩上就走了。
忒弥斯:?你真来麻袋啊?
阿伯雷:和你闹呢?
忒弥斯:我不用面子的吗?
阿伯雷:你现在是麻袋装的马料。
忒弥斯在阿伯雷肩上扭动了几下以表自己的抗议,抗议无效之后就安安分分地趴在了阿伯雷的肩上。
阿伯雷把人从庄园内扔到木板车上的草料堆上之后,也是三两下就翻了出去,还顺便给忒弥斯开了一个呼吸口,手上的鞭子一扬,木板车又咕噜噜地开始往山下转。
原本在打瞌睡的蛇猛地抖擞了一下,然后拉了拉同样满脸倦意的海勒。
“怎么了?要走了吗”
蛇不由分说地想拉起海勒走出去。
海勒拉住他,歉意地看了看管家,“抱歉管家先生,我们……”
管家摆摆手,然后将二人领到了门口,然后和她们两个道别。
“打扰了先生。”海勒鞠了一下躬,然后被蛇扯着快步离开了庄园,坐着马车回了家。
*
这边结束之后,祀那边也开始了他的行动。
等到所有人都睡下,大街上已经没有了行走的闲人,只有几个赶路的商贩刚刚落足于此地敲响几家深夜的旅馆。
祀躺在床上簌然睁眼,在几个呼吸之后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从旅馆的后门溜了出去,借着刚刚好过去的一辆木板车窜到了另一条巷子,然后上了早就已经等在那里的马车,马车夫一扬鞭,两匹马就快步往之前女人指的那个方向跑去。
而原本在窗前聚精会神盯着神父的几个人,因为尝试了旅店老板赠送的烈酒,已经变得昏昏欲睡,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后门溜走的人。
祀坐在马车里,坐在角落里手里握着包袱,听着马车夫和门卫交谈,然后等着他们查看完马车内的各个角落核实完信息之后,顺利地出了城才慢慢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