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6

    从誉王府回来,秦栎青就一直心事重重,那天跟四王的谈话看似顺利,然而四王要求先看到地图,再来求亲。

    这跟秦栎青当初设想的不一样,她怕如果四王拿到地图,却又突然反悔,她恐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秦栎青静静坐在桌边沉思,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没得选择,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唯有在婚期前尽快拿到地图。

    很快又到廿十,秦将军回家的日子。

    这天,秦栎青比往常更早来到书房,然而却被护院拦住,因为秦将军还没回来,秦栎青居高临下道:

    “我要在书房里等父亲,难道还需要经过你批准?”

    见护院有所松动,她语气渐强,继续道:

    “你要记住自己的职责,是保护秦府安全,而不是妨碍我与父亲相聚。”“让开。”秦栎青的呵斥,让护院不敢继续阻拦,只得让路。

    秦栎青和春桃顺利进入了书房。

    一进书房,秦栎青就让春桃盯着,自己去翻书柜那个暗格,打开一看,果然是那副地图,她看着地图上复杂的纹路,默默记下每一个交叉口。

    秦栎青全神贯注,周遭变得一片寂静,仿佛身处无人之境,秦栎青此刻只想尽快将这幅地图深深刻入脑内。

    这时,秦将军回来了,今天比往常都要早。

    春桃在门口盯着,看到秦将军回来,立刻通知姑娘。

    只见秦栎青纹丝不动,依然在记地图。

    春桃又去窗缝盯着,眼看着秦将军越走越近,再回头催促,只见姑娘终于动了,然而眼睛还在盯着地图,没有放回原处。

    秦将军近在咫尺,秦栎青正在收拾东西放回原处,但是时间已经不够了!

    情急之下,春桃来不及思考,急急忙忙往门外冲去,直接撞上了秦将军。

    秦拓一进院子看到书房门开着就很疑惑,最近府中怪事太多,于是加快步伐,结果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丫鬟冲了出来。

    秦将军十分警惕,他一抬手臂直接将人挡开。

    春桃撞在秦将军的手臂上,仿佛撞在了铁柱上,被秦将军一挡,春桃便整个人往后倒,硬生生撞在地上。

    巨大的疼痛袭来,春桃闷哼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本来设想撞到将军,再大呼小叫,拖延时间,但是她实在太疼,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秦将军看清楚是春桃,厉声问道:

    “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时,秦栎青从书房里出来,看到春桃趴在地上,连忙去扶,待将人扶起后,她跟秦将军解释道:

    “父亲,我知你今天回府,便早早过来等你。”

    秦将军看到秦栎青,语气稍微放柔,问道:

    “这么急过来,是有何事。”

    秦栎青说道:

    “我画了一幅画想送给父亲,不知父亲是否喜欢,便想早点来书房等候。”

    说着,便引秦将军进了书房看画。

    进书房时,秦栎青还不忙吩咐春桃先回,春桃领了命令,赶紧离开,生怕再多呆一秒。

    秦栎青待不多时,便从书房出来,回到自己房中,便急不可耐拿出画具。

    她先将记忆中交叉口的位置点出来,然后凭着记忆,把路线连上,如此修修改改,不知不觉已到傍晚。

    这时,突然有人在屋外拍门,奶娘连忙去询问,原来是秦刘氏派人来叫秦栎青和春桃过去。

    春桃害怕地与秦栎青互看一眼。

    秦栎青内心紧张,表面依然维持淡定,跟着来人离去。

    二人来到正堂,秦将军一脸严肃地坐在主位,秦刘氏则坐在右侧。

    见到秦栎青,秦刘氏便严厉地说道:

    “跪下,家中有规矩,没有大人允许,谁都不得进入书房,连我都不例外,今日你竟敢无视规矩,私自进入书房,好大的胆子。”

    秦栎青与春桃立刻跪下,二人默默无言,只低着头。

    待秦刘氏骂完,秦栎青承认道:

    “父亲,母亲,女儿知错,昨日我画了一副画,想送给父亲,所以才迫不及待,早早到书房等父亲回来。”

    秦刘氏不听秦栎青的理由,继续道:

    “你们明知规矩,还要硬闯书房,看到老爷回来后,春桃竟急急忙忙往外跑,说,你们在书房究竟在干什么!”

    秦栎青知道,秦刘氏不过是父亲的传话人,是父亲心中有疑,才找她们来问话。

    秦栎青回道:“我们在书房只是静静等着父亲回来,我打开画布,觉得此画还有不足,想趁着父亲回来之前修改一下,才让春桃赶紧去替我取墨过来。”

    秦刘氏已经不会再信她的话,质疑道:

    “你说谎,书房就有笔墨,何须大费周章再回去取?”

    秦栎青回道:

    “母亲有所不知,我用的画纸是梁老先生离开前送我的蚕茧纸,这纸只有配漆烟墨才有独特的山墨效果,因此才让春桃赶紧回去给我取墨。”

    秦刘氏可是见识过秦栎青的说谎能力,她要掩饰一件什么事,肯定会做得滴水不漏。

    她调转话题,直接对着春桃问道:

    “春桃,你说,究竟在书房中干了什么,如不从实招来,今晚就别想离开这间屋子。”

    春桃立刻跪下,求饶道:“我们在房中什么都没做,求夫人和大人开恩。”

    见两人不打算招,秦刘氏便命人拿上板子,下人把春桃架在地上,二话不说就挥起板子,重重落下,一下一下,毫不留情。

    春桃疼得大喊大叫,秦栎青不忍,跪地求饶道:

    “父亲英明,女儿不过是思父心切,才未经允许私闯书房,跟春桃一点关系没有,如果父亲一定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秦刘氏严厉道:“今日之事皆因你而起,看在你婚期将近,才让丫鬟替你受罚,他日你嫁入王家,可要安分守己,不得再有此等违规越举之事!”

    秦栎青见父亲母亲毫无停手之意,只得奋力一扑,避开板子,将春桃挡在身下。

    下人们立刻住了手,秦刘氏气的不行,让下人照打不误,于是板子便全部落在秦栎青身上。

    春桃本来就要疼晕过去,知道姑娘在给自己档板子,便拼尽最后力气哭求道:“大人饶命,姑娘大病初愈,婚期将近,受不住这样毒打!要打就打我吧!”

    秦将军内心触动,暗格被移动之事虽仍有疑虑,但看到秦栎青挨打不免心疼。

    这时,奶娘匆匆闯了进来,只见她冲开下人,扑到秦栎青身旁,看向秦将军哭喊道:

    “将军英明,姑娘犯了错定不容饶恕,当初丽娘临走前叮嘱我一定要教导好姑娘,是妇人没有尽到责任,请将军连我一起罚吧。”

    奶娘是秦栎青的生母丽娘带过来的妇人,又是秦栎青的奶娘,一直照顾秦栎青长大,尽心尽责,秦将军自然敬重几分。

    于是便让下人都停下,不再追究此事。

    秦刘氏心中恶气未消,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放过秦栎青。

    她指着春桃对秦将军说道:“青儿从来知礼守纪,定是这个不知规矩的野丫头带坏青儿,当初看着她可怜才想着给青儿做个伴,如今青儿即将出嫁,不如就让黑老头来把人领回去,免得跟着青儿去到王家,闹出更大的事情。”

    秦栎青一听立刻着急哀求:“此事是女儿的错,求父亲责罚,春桃自幼就跟着我,从来没有犯错,一直尽心尽力…”

    “好了!”秦将军打断道:“此事就按夫人的意思处置,今日之事就是教训,以后府中上下,不管是谁,都不可破坏规矩!”

    待大人和夫人离去,下人便要将春桃抬走,秦栎青死死拉着,二人的手紧紧拉着不肯松开。

    自进秦府以来,春桃就没跟秦栎青分开过,突如其来的分别,犹如重锤般击碎了春桃的心,她啼哭不止,家丁们连拉带拽把她关到柴房。

    春桃哭累了瘫在木柴堆旁边,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听到吱丫一声,有人打开房门的声音,春桃用力撑开哭肿了的眼皮,朦胧间看到了父亲那张黝黑的脸,父亲紧闭着嘴,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

    这时有人说话:

    “老黑,赶紧把你女儿领回去,往后再也不用来送柴了。”

    天才刚蒙蒙亮,春桃就这样被父亲拎着衣领,用力拖拽着出了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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