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1、

    “可是为什么昨晚要叫我锁门啊?”生日当晚睡前,宁黛还是没想明白,所以她回头问了。

    回到家一趴上床,宁黛不想动,又自己下不去手,晏月就帮她揉捏肌肉放松,毕竟跑来跑去玩了一天,避免第二天身上酸痛。

    他“嗯?”了一声,语气自如。

    “礼物不要锁上门来享用么?”他说。

    宁黛:“……”

    也不知道哪里好笑,宁黛就是被戳到了笑点,笑得身体在抖,晏月没法捏了,无奈地抬高手:“笑什么。”

    “没事,”宁黛平复着情绪,声音含着笑意闷回枕头里,跟他们新婚第一天一样,含糊得不太清晰,“你继续捏吧。”

    2、

    [晏月真的挺搞笑的。]

    温知琳打开手机看到这条消息时,脑子里除了不理解还是不理解。

    她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没有看漏了什么东西,宁黛就是很莫名其妙地发了这么一句话。

    [咋了?]温知琳敲。

    宁黛隔了会才回:[我出差回来他在家,在看东西,等我忙忙碌碌把东西弄完他还低着头,我寻思他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对面发了好几个不同笑容的表情包,看得出来,她真的觉得很好笑:[我以为他在看报表或者策划,结果我不小心瞟到他看的东西,被一个彩色的什么东西晃到了一下]

    [有点好奇了,就走过去看,结果我发现他在看什么]

    宁黛一连发来好几排“哈哈哈哈”才接着打:[他在看烹饪教程啊,表情那么仔细认真,好像在搞科研]

    [我问他在看什么,他翻给我看,《家常菜大全》《如何将食物做得好吃》《艺术美学》]

    [他一脸严谨地跟我介绍,说他看完收获不少,正好我出差回来了可以验收了]

    [但我觉得这不是最有意思的,最有意思的是我问他,为什么不看视频啊,他说视频里有太多有用无用的信息了,他会忍不住考虑很多东西]

    [比如说这是什么锅?用的什么油?炒菜的力度必须跟视频里一样吗?]

    她发了好几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宁清也是这样,我哥做事那么有效率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被自己想太多逼得不得不做针对性决策,结果晏月怎么也是这样的啊]

    温知琳看到这,忍不住同样笑了:[要不说他俩能当朋友呢]

    [还真是,]那边想了想才回,[他们长大才认识的,那会思维习惯什么的都差不多成型了吧]

    对话框的另一侧一直在跳,宁黛相当兴致勃勃:[我想到了,我找几个真心话大冒险问题去同时问他们两个吧,我好好奇他们想法到底差多少]

    一个挥挥手的表情包,[我去了!拜!],显而易见的好心情,温知琳很欣慰。

    她想起很多年前那个问她“什么是喜欢”的少女,感慨时间真是伟大。

    那个少女现在也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了吧。

    3、

    兄妹俩赌约当晚,有一顿被“残忍”划除记数一符号的睡前夜宵。

    宁黛掷地有声地发表完她拒不投诚的豪言壮语,宁清毫不意外:“就知道你会耍赖。”

    他施施然往沙发上一坐,抬手:“现在我要享用我的饭后甜点了,给我来杯茶。”

    宁黛给他伸来的手来了一巴掌,啪的一声。

    宁清嘶了声,并不悔改:“态度这么差我要打差评的。”

    宁黛朝他微微一笑:“本店只出售相关内容不提供服务的哟。”

    她反客为主朝宁清摊手:“或者你v我五百万,服务就可以加进来了哟。”

    宁清挥开她:“想得美呢。”

    晚上,宁清再次以赌约为由让宁黛去热牛奶,并且让她亲自端上来。

    宁黛寻思:“你这是折磨我吧?”

    宁清微微一笑:“是呀。那怎么办呢,谁让有些人输了呢?”

    宁黛磨牙:“……”

    她咚咚咚下楼。

    热牛奶是吧,可以,没问题。

    宁黛啪打开橱柜,两秒后,啪关上橱柜。

    “妈妈!糖放在哪啊!”

    ……

    宁黛端着两杯在妈妈倾情推荐下添加了致死量炼乳的牛奶上楼,敲门,进门,满眼写着纯良,递了一杯给宁清。

    宁清怀疑:“什么表情,你干什么了?”

    宁黛眨眼:“没有呀,你神经紧绷吧。”

    宁清看了眼玻璃杯:“……”

    “这杯你喝,我要另外一杯。”他道。

    宁黛故作停顿了片刻才伸手跟他交换。

    宁清仍然怀疑地瞟了她一眼才低头抿了口,在宁黛为了忍笑的咳嗽声中,皱眉放下杯子,远比宁黛刚才演的真实多了地顿住了:“……你往里面放炼乳了?”

    他跟宁黛都吃不了太甜,加了炼乳还是厚重的,他俩最讨厌的口感之一。

    “?”宁黛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像你,吃东西不记味。”

    玻璃杯不大,一个人喝两杯也绰绰有余。因此宁清朝她伸手:“你自己再去热一份,把我刚才那杯给我。”

    宁黛假意怔愣,显得更犹豫了:“不要,我懒得下去了。”

    宁清挑眉:“懒得下去还是计谋没得逞?”

    宁黛装傻:“什么计谋呀,我不知道的呀。”

    宁清哼笑,不给她装傻充愣的机会:“给不给?”

    宁黛很愤懑似的递给他:“给你行了吧。”

    宁清顿了下。

    他目光一落,抬眼时挑了下眉:“这杯也有?”

    宁黛眉头一皱,打量他:“?”

    宁清轻嗤了声,靠回椅背,一脸识破奸计但这都不算什么的自然:“情绪递进太浅了,下次注意。”

    宁黛:“……”

    他笑了:“你真被冤枉了很委屈是什么样我又不是没见过,我可是你哥。”

    “都说了,你身体里淌着跟我相同的血,我不要太懂你了。”他一挥手,“好了,自己玩去吧。记得别浪费,自己加的炼乳自己喝。”

    宁黛自己都绷不住觉得有点好笑了,宁清倒很会装,表情都没变。

    “这顿不作数,明天你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开始算。”

    4、

    宁黛小的时候,宁清也还是个小孩。

    但他觉得自己是大孩子,因为他有个更小的妹妹。

    因此宁清总是很担忧,小孩的担忧,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一种形似大人又不是大人的可爱,对大人来说没什么威慑力,但同为小孩的宁黛就好像很明白他,所以总会在哥哥毫不退让地盯着她时,仰着脸,还是小小稚嫩的声音,脆生生说,“好吧”。

    宁清保护欲体现的一部分也有宁黛惯出来的原因,而他领导力的第一次体现,也是因为宁黛。

    他早早成熟的责任感和认为自己是大孩子了的行事作风逐渐影响了一批孩子,若有若无地将他当作了孩子王。

    随着他成长,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宁清很早就开始接触管理,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因为他早早诞生的,强大的、作为一个管理者应有的素质与素养。让父母决定开始培养他。

    兄妹俩受到的栽培是相同的,但宁清后来有过愧疚——对于年长所以先一步做到了懂事、拥有了理事的能力,获得了权力,并且一步步越走越高时,妹妹还处于长大的环节这一点。他觉得很不公平。

    于是他有过相应的行动。而宁黛则在莫名其妙这工作怎么越来越多了,还有根本不在她职责范围内的工作,什么意思,谁在搞针对?

    分配给她任务的人都有谁、她正在接触哪一部分的内容她很清楚,所以宁黛困惑万分地,直接去找了宁清。

    他沉默了下,缓缓道:“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这件事是以宁黛在办公室直说了不需要为结束的。当晚,宁黛主动又找了宁清一次,正儿八经、认真严肃地跟他说,她没有觉得不公平。

    “你的工作能力比我强,天赋和经验也远超于我,我做不到事事都做到完美,没有成为一个领导者一个管理者应有的能力和素质,这不是不公平,我的天赋不在这里。”

    “你会认为这不公平,也有你认可这份工作原因。对于你来说,这是最好的,但对于我来说,不是这样的。”

    “人想要什么……很少是从别人塞给它的东西里获取到的吧。”

    说到这里,她垂着眼,抿了下唇。

    宁清能看到宁黛成长过程的每一步,这一刻,他从她抬起的眼里又看到了一份新的,如同雏鸟出巢振翅高飞前最后瞭望天空那一眼的,长大的感觉。

    “而且其实你这样,挺傲慢的。”

    指责控诉的话,宁黛说得平静,宁清好像已经看到了,她以后和别人谈判时的模样。

    “不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东西,那就不是我需要的。”

    “你总得给我成长和接触的机会,让我自己发现我感兴趣和有天赋想做和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又在哪吧。哥哥。”

    5、

    宁黛小时候叫宁清一直叫的都是他的名字,不是“哥哥”。

    因为家里人会叫他的名字,虽然也会逗她说“这是哥哥哦”,但她现在已经没有记忆的那时,在哥哥的回忆里,每一次家里人叫他的时候,小小的宁黛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们。

    就像“黛黛”这个昵称不是空穴来风一样,宁清也有个“清清”的名字。

    家里大多数时候都会叫他们这个。宁黛第一次叫宁清,叫的也是这个。她不会发那么复杂的音,说得也含混,但宁清一下就听出来了,瞬间扭头去看。宁黛正盯着他,又喊了一次。

    他和她对视着,喊妈妈和爸爸,所有人都到齐了,宁黛却不喊了,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咯咯地笑。

    宁清从此就多了个事情——随时注意宁黛什么时候再次叫他,补上那句没回答的应声。

    长大一点就不叫清清了,就大声叫着“宁清——”,大步跑过去迎接上学回家的宁清,然后抱住他。

    她还特别小的时候,宁清黏她要黏得明显一点,长时间扒着床沿看她,没事就过去看她一眼,也不觉得累。

    她长大一点,就是她黏宁清黏得明显多了。抱着她的玩具、作业、零食去找宁清,宁清早就习惯了。

    “宁清会不会跟她玩”这点,宁黛只消看一眼就清楚了。除了特别小还不懂事的时候会去打扰他,知道这是“不行”之后,就在他不远处安安静静自己玩自己的了。

    6、

    不仅偏好这么称呼别人,宁黛也有喜欢别人这么叫她的称呼。

    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么,但家人喊她“黛黛”“妹妹”的时候,她就会特别高兴地应一声,不管多远都会啪嗒啪嗒跑来。

    喊她的名字时就没有这个待遇,她只是转头。虽然距离远的时候她也是应一声跑过去,但情绪差得很远。

    宁清意识到这点后,试探地试了那么一两次,也问了她,确定她就是觉得这么喊她是在表达“喜欢她”的意思,所以她也会热情回应,但喊她的名字就只是在喊她而已。

    有点可爱,所以他有时候会拿这个来逗她,看她不同的反应。

    只有温知琳有这个叫她的名字却被她热情回应的待遇。

    那时候圈子里人人都认识,宁黛都是直接说宁清的,后来渐渐长大了,社交圈广了,别人不知道她在说谁了,才开始说“我哥”。

    她的名字也是,交的朋友多了,大家都叫她的名字,也叫她黛黛,宁黛才渐渐习惯了,愿意给差不多的待遇了。

    而晏月在想,宁黛叫他、和别人说起他,也是直接叫的他的名字。

    如果他们早一点认识的话,会不会也跟宁清一样,是从“晏月”,到“晏家的那个儿子”,再到“我男朋友”,最后到“我老公”的呢?

    于是他去找了宁黛,问她:“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宁黛正在玩手机,茫然地抬起头:?

    “什么东西,你忘吃药了是吧。”

    晏月很严肃:“我在你朋友那里没有名分的。”

    “???”她皱着眉,“谁不知道我们是一对啊?”

    “可你都没有跟他们说过我是你男朋友是你老公。”

    宁黛表情变成无语:“啊行行行,说行了吧,下次聚会我就这么跟他们说你也来好了吧?”

    晏月满意点头:“可以,你记得说。”

    宁黛打发他:“去去去,别妨碍我打游戏。”

    他脚步轻快步履生风地乖巧走了。

    7、

    晏月追求宁黛的战略方针一直没变过,只不过在矛盾出现后更明显了些。

    就是展现他的优点、缺点和魅力,以及他在各处,方方面面的模样,让宁黛了解和看见他的同时,展开他的一系列追求。力求让她每天都很高兴。

    不过有些地方是有变化的。

    比如,对宁黛要与他产生物理上实质性的距离这点,他没那么排斥了。

    宁黛跟朋友去海边拍照的时候,他们每天通的电话里,时不时问她都玩了什么,今天过的怎么样,开心吗的闲聊中,好像有什么使他能安下心来的东西,在逐渐生长与发酵。

    渐渐的,宁黛也在这样细水流长的日常里开始认为,她要不要也做点什么让晏月开心开心呢?

    感情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发展了。

    8、

    晏月无奈叹息:“我就是很忙啊,都没办法包个游乐园我们一起去玩。真想给全公司都放个假。”

    宁黛被逗笑:“这种体验有过一次就够了,以前我哥就干过,游乐场还得热闹才有意思。”

    “但我跟你一起去就是新的很浪漫的体验了啊。”晏月说。

    “哪里浪漫了?”

    晏月单手转着笔,托着脸看她,说,“浪漫的又不是某件事本身,是两个人一起去做这件事。”

    “就像我关注到你,不是因为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也不需要热情似火的什么东西,只是我抬起头看到你,那一眼就好。”

    9、

    跨国合作,两人是一起出国的。

    隆冬大雪,戴着围巾手套裹得厚厚的也无济于事,还是很冷。宁黛把脸全埋进柔软的围巾,她戴着手套,没法十指相扣,只能被晏月握着塞进他的口袋里。

    宁黛意外发现他口袋好像会自动发热一样,好暖和,他的手是暖宝宝吗?她肃然起敬,并心安理得的将手放在里面,如果不是因为走路不方便,她想把两只手都塞进去。

    宁黛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什么魔术师,身边人一个二个都跟魔术道具似的,有好多奇思妙用。

    她既想在外面逛逛,又因为忘带暖宝宝之类的东西出门而不高的兴致,一下就高涨了,宁黛弯起唇角,就差在雪地里转圈了。

    走着走着,路灯下斜斜飘簌的雪花很漂亮,宁黛还在想要不要拍下来,晏月的脚步停住了。

    他很友善地询问:“你觉不觉得这里很适合接吻和告白?”

    “啊?”

    宁黛看看他,再看看路灯,再看看他,确实,所以她嗯了一声。

    晏月拉低了一点她的围巾,露出她的鼻尖,低头很快地亲了一下就拽回去了。然后说:“公平起见,是不是应该你也亲我一下?”

    宁黛看着他还没说话,他已经自顾自决定道:“可是你这么冷,对吧,所以我们回去再亲。”

    “但中间隔了那么长的时间,是不是应该弥补我一个很长的亲亲呢?”

    好一个一箭三雕,既达成了他催了好多次太冷了早点回去的目的,还讨到了一个亲亲,还是她主动的。

    这么会做生意,宁黛盯着他,忍不住笑了。

    “行吧。”她拉了拉围巾,抓紧了晏月的手。

    “那我们跑回去吧。”

    她说着,已经往前窜出去了。晏月猝不及防被她拽走,愣了下,又很快氤氲成笑。

    他叮嘱道,“慢点,别跑摔了。”

    10、

    宁黛是有起床困难症的。

    但必须要早起的时候,晏月会换着法叫她。次次有效。

    今天是她自己说要早点起床去吃那家小笼包的,结果还是耍赖了。

    她说:“被子外面有怪物,很危险。”

    他点头,说:“恩,但如果你现在不出来的话,怪物就要进到被子里面去了。”

    宁黛一激灵坐起来了。

    晏月站在床边笑。

    她是那种很难起来但一旦起来了就很难再躺下的人。

    宁黛还在为自己身体的条件反射快过大脑的反应速度感到震撼,他已经见怪不怪地半侧过身,在给她让下床的位置了。

    宁黛下床,换衣服的时候,纠结住了。

    想不到要穿什么,还莫名其妙的被晏月的衣柜吸引了视线。

    她好奇,拉开看了,感觉都好好穿的样子。

    不消她询问,男人已经主动开口:“想穿就穿。”

    宁黛挑了件牛仔的外套,动作很帅地甩上身,到全身镜前看了两眼,挺合适的。

    她都准备好出门了,一回头,晏月还在衣柜门前,见她转身,伸手从衣柜里拿了件什么出来。

    他很礼貌:“嗯……能不能再穿一点我别的衣服呢?”

    之后发生的事可想而知。

    晏月在这方面很有情趣,有时还会问她“想不想听点音乐”。

    宁黛想,别看他感情方面纯小白,好像个少年,实际上别太有成年人的侵略感了。

    被她诱惑到了耳朵都不带红的,只有眸中色彩和周身气势的变化。

    倒不是不会羞涩,只不过他害羞的点不在那里——

    比起被压在身下,宁黛更喜欢主动迎合,她抬腿,勾上男人劲瘦却暗藏力量的腰,脚后跟轻轻勾了下。

    他耳根瞬间就红了,宁黛发现时非常新奇,还笑了,被他捏着下巴恶狠狠地吻了。

    和她一样,纸上谈兵的画面很难让他害羞,但是亲密接触绝对会让他耳朵到脖颈层次不等地发红。

    距离太近,挺立的五官被光影切割得很暗,那种扑面而来的英俊感,会诱惑到宁黛。

    但会让宁黛耳红脸红的,是他靠近时,落在耳畔的吻。

    他不常盯她的嘴唇,都是看着她的眼睛。

    所以,每每他的目光落点下移,落至唇上、鼻尖上、任何地方……虽然还没有任何行动,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但都像在诉说着:“我要开始了”。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就会泛起涟漪般,层层扩大向四肢百骸每一寸的酥麻感。

    未战先败,就像现在。比起等待他落向她唇上的吻,她会先揽上他的脖颈。

    成年人的kiss之后是停不住的,但他们最开始的吻很干净,没有混杂那么多信息,比起暧昧的情愫,更多的是彼此的“触碰”。

    之后不知何时,就转变成了扶腰捧脸的深吻。从睁着眼,到闭上眼。

    再然后,就是扶着后颈,偏头或轻或重的吻,夹杂着对视,又或者没有,全程闭着眼、盯着嘴唇。

    这时,欲望反而不那么重要了,更多的是亲密无间的触碰。

    从触碰,又回归触碰。

    ……

    11、

    安全感这种东西很有意思。

    宁黛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晏月那么放心的了,但她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很深了。

    有时候他忙,晚归或者半夜得去公司,她会迷迷糊糊醒一次,半睁开眼看到他的身影,眼皮一合又睡了。

    跟朋友打电话的时候,背景音有时也会混杂他讲话的声音。

    早晨起床,或者晚上睡前,床头插好充电线的两部手机,随手搁在那的腕表和袖扣,对宁黛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会出现的物件了。

    晏月发丝偏软,发顶尤其蓬松,躺下来的时候看起来很好摸。他已经不对宁黛忽然伸手摸摸他这件事感到如何了,头也不抬继续睡他的觉做他的事。

    宁黛的黑发偏长,发量又多,最开始被他按到发丝还会吓一跳,后来就只是“啊”一声,说,“你压到我头发了”。

    他说抱歉,撑起身将黑发拢在掌心撩开。

    宁黛感觉最深的那次,是他们去水族馆。

    在一片蓝色的环境里,光线也暗,他周身都是不太明亮的蓝光,却不显得陌生。

    宁黛捕捉到了这一刻,并且拍了下来。她看着相册里的男人,想,他们或许是真的熟了。

    12、

    晏月的屏保是一张宁黛逗猫的照片。

    猫就是平常七手八脚七七八八左一个右一个地躺在地上,走路的时候感觉哪哪都是猫,真要找它的时候一根猫毛都看不到。

    那天出书房,就看到宁黛蹲在沙发旁边,乖乖躺在那里,估计也是半天才让她找到,她想抱猫还半天没抱起来。

    换了很多个角度都没抱起来,乖乖既没动也没躲,不知道为什么她抱不起来,晏月在后面好整以暇抄着手看。

    宁黛被气笑似的笑了声,去点它的鼻尖和脑门,然后提起它的前爪,说你已经不是一只小小猫了,对自己的体重有点概念好不好。动一动你的后腿,不然我抱不起来你呀。

    说完她又尝试了一下,这回晏月明白了,它真的就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任抱,但是不配合。

    还是没抱起来,她就放下,换个角度手从底下抄进去又尝试了一遍。

    晏月拍下了这一幕。

    之后工作的时候连看时间都勤快了,也不知道是在看时间还是在看什么,总之时不时就会摁开锁屏看一眼,然后按掉搁回去。

    13、

    那个担忧他们的朋友,跟他们关系都挺好的,所以对他们有那么一些了解。

    最开始他们都不知道这事,是后来过了很久,他们已经形影不离了,在聚会上闲聊起,朋友才说,最开始还挺担心他们的。

    不过现在不担心了。

    朋友非常欣慰,说,看你俩现在这样,一点也担心不起来了。

    相视一笑后,话题逐渐滑向各自对情感生活的想法和分享,而桌子底下,宁黛摸上晏月的手,捏了一下他的手背。

    那只大掌反手握住她,晏月侧头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宁黛凑近他,附耳让他趁他们还在聊把那边的甜品都给她偷渡过来。

    众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被他们俩吃掉一半了。温知琳说着“好哇”作势要打她,她们满包厢到处追逐着,晏月同样被围攻,笑着承诺一会三倍赔偿才被“勉强放过”。

    宁黛被温知琳追上,嬉闹地笑声不断,宁黛笑着笑着,和席间的晏月对上视线。

    他正托着腮,含笑望着她。宁黛脑海里忽然想,日子漫长,但也短暂,每个人能相遇都很巧,而更巧的是,他们能很开心地一直这样巧下去。

    没有尽头,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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