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空间。

    这里与现实世界不同，四周是触手可及的黑暗，时不时闪现忽明忽暗的蓝紫色荧光，平添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吸引力。

    审讯台前，排着远超一万人数的长龙。远远望去，你根本窥见不到尽头，名副其实的见头不见尾。

    与其他人不同，度辞昼初到这里，非但没有害怕的情绪，甚至在这蔓延着不安焦虑中的人群中衬托出一种别样的悠闲来，活像来这旅游的游客。

    “下一位，编号10034，度辞昼。”

    听到自己的名字，也不在意前面那个人是怎样的崩溃表情离开，散漫地向前走了几步，说着很没诚意的客套用语：

    “你好。”

    见状，面前的电子屏幕系统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地问：

    “请问，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人生目标吗？”度辞昼表情有些漫不经心，“我没有这东西。”

    系统VOI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接着问：“你没有人生目标，难道你在生活中就没有过对未来的憧憬，没有对未来未知的茫然无措，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吗？”

    “是的，很遗憾，我没有。”度辞昼不以为意道：“活着就好好享受，死了就□□归于尘土。所以何必想那么多，活在当下不好吗？”

    “而且。”度辞昼懒懒抬眸，“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又干你何事？”

    VOI噎了一下，像度辞昼这种——在家睡觉，混吃等死，当一名称职的啃老族死宅男并不少见，只是头一回遇到这么伶牙俐齿的。

    VOI沉默半晌，也放弃了与他沟通的打算，直接启动强制性措施，声音的温度陡转直下：

    “根据《全球人类生存法典》第126页23行，若劝导对象并无人生目标，且整天无所事事，拒绝改头换面的特殊人群，需要成为职业体验师，改变其对生活的消极看法。”

    “职业体验师？”度辞昼注意到这个陌生的新名词，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顿感脚下一空，紧接着整个人坠入漆黑的传送隧道中。

    ……

    “辞昼，听得见我讲话吗？”

    一个呼喊声在耳旁响起，度辞昼眼皮动了动，睁眼时一张放大的脸猝不及防闯入视野，度辞昼条件反射地推开他坐起身，与此同时，VOI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你的第一次职业体验是学生，我知道你会问学生算什么职业，这只是为了让初次体验者快速进入状态，从易到难。否则会让体验者吃不消，因为这个原因死去的人比比皆是。我想，你应该不想成为第10012个牺牲的人吧？”

    谁想谁傻逼。

    度辞昼的脸色有些阴沉。

    VOI：“另外，我们这个考核是很人性化的，为了提高体验者的生存率，会让你另一位同期的体验者两人携手合作，共同完成体验考核。”

    “另外，虽然感觉这个话题跟你说有些多余，毕竟看你脸就像不顾家的人……”VOI的声音越来越小。

    度辞昼耐着性子，面无表情地在脑海问：“你能有话直说？”

    VOI：“就是你俩合作时注意点距离，虽然这种案例不在少数，不过还是想提醒一下你，毕竟如果你爱上了合作者，结果到头来又职业体验失误死亡，或发现是大梦一场，未免太悲惨了不是吗？”

    度辞昼：“……”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关心……

    “那你尽可放心。”度辞昼站起身，“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我只爱我自己。”

    “行。”VOI又道：“请问你要选择主线任务or支线任务。”

    “有什么区别吗？”

    “是的。”VOI解释道：“无论哪个职业体验都有核心目标，按理来说，你这种新人最好是选择支线任务会比较简单。”

    “注：一经选择，不可反悔，请谨慎决定。”

    度辞昼：“也就是说，后面无论是何种职业体验，都只能完成相应的核心任务是吗？”

    VOI：“理论上来说，是的。”

    度辞昼思索片刻，点击了主线任务。

    这个选择把VOI吓了一跳，“主线任务？度辞昼你疯了吗？！”

    “没疯。”度辞昼笑了笑，“没有挑战性的事情不值得我去做。”

    “主线任务——请在离高考的最后两个月，奋发图强，考上A市的德林大学。（注：你目前的成绩排名：1000/倒数第三，你的合作者排名：1，请多加努力哟。”

    度辞昼：“……”

    这段话的后面还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包，也不知在恶心谁。

    度辞昼看着这逆天离谱的成绩差，陷入了沉默。

    这鬼系统确定不是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