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烦。

    度辞昼的想法刚从脑海掠过，一个身形挺拔颀长的人影就走上前来，声音淡漠：

    “没事吧？”

    “废话，你摔一跤试试？”度辞昼语气带着不耐，抬眸时又愣住。

    度辞昼脸色一阵变化莫测，随即微微蹙眉：“怎么是你？”

    对方挑了挑眉，看傻子一般看他，“你怕不是摔坏了脑子，得了间接失忆症？”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度辞昼一下子黑了脸，“滚你妈的间接失忆症，程析你特么就不能好好说话？”

    程析耸了耸肩，生怕气不死他，“那得看你智商在不在线。”

    “程析。”度辞昼咬了咬牙，整张脸气得变形，“……我特么……”

    在度辞昼脑海默默看戏的VOI忽然道：“我突然相信你的话了。”

    血压正在飚升的度辞昼：“？”

    VOI：“看你两这相处模式，绝对不可能会爱上彼此嘛……”

    度辞昼莫名有些欣慰，“你明白就好。”

    “……说不定你还没爱上他，就先被气死了。”VOI默默把话说完。

    我去你大爷的鬼系统，度辞昼一脸面无表情，抬步走向一旁的教学楼。

    妈的没一个好东西。

    —

    当度辞昼第一百零一次把圆珠笔弹到程析桌上时，程析终于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声音算得上咬牙切齿：

    “你能安分点？”

    “我也没办法啊。”度辞昼无辜地耸了耸肩，“若你有办法说动老师让我们换位置，自然是得偿所愿，皆大欢喜。”

    程析一掌拍在桌上站起身，“度辞昼，你——！”

    “我怎么了？”度辞昼挑衅地反问。

    看得出来，对于惹怒程析这件事，度辞昼明显乐在其中。

    说实话，这座位的事真怨不上两人，怪就要怪那个缺根筋的该死系统。

    —

    二十分钟前，老师办公室。

    “………………”

    对于这一上来就如上坟的窒息气氛，班主任合理表示她心里压力很大的好吗？

    “咳，那什么。”班主任战略性轻咳一声，她对于那些颜值较高的人一向难以自持，更何况面前还有两个。

    理论上来说，班主任作为颜狗本是可以好好欣赏二人美貌的，但这情况就得另当别论了。

    这两个帅哥，一个站在办公桌旁，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校服领子系到下颌，一副高冷禁欲的模样，妥妥的校园版学神爱上我的完美男主形象。不过此时倒像一个冰箱，飕飕放冷气的那种。

    至于另外一个，姿势极为懒散倚靠在墙上，下颌线流畅而坚毅，狭长的眼睛微眯，倒是透露出一副薄情又多情的渣男气质。

    此刻两位帅哥完全不知道面前班主任的细腻心思，单刀直入道：“我们要换位置。”

    “诶，为什么？两个帅哥坐一起这不挺养眼么？”班主任下意识脱口而出，看着面前两位帅哥的幽怨神情，后知后觉地意识自己说错了话。

    班主任当即正襟危坐，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口冷水，以化解方才的尴尬心理，好整以暇道：“换座位的原因呢？”

    “他打扰我学习。”

    “没有原因。”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班主任突然有些头疼，这两位帅哥确实养眼，但关系似乎水火不容。

    她深吸了口气，问：“度辞昼你先来说说程析怎么打扰你学习了？”

    按理来说，全校第一和全校倒数第一，无论从哪方面来讲，程析才是受打扰的那一位吧？

    度辞昼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拈口就来：

    “第一，他太安静，上课睡觉醒来不会被老师吓，反而会被他的棺材脸吓到；第二，看他不顺眼。”

    班主任只觉得一股闷气堵滞在胸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分点答？你上课睡觉你还有理了是吧？

    “不行。”班主任想也没想地回绝，“你们俩一个校草一个校霸；一个学习天花板，一个学习吊车尾。坐在一起反而更让人省心。”

    “不是，老师我们真他妈的不合适…………”度辞昼还望再劝，班主任已然夹着教材走出办公室，头也不回道：“还有2分钟，记得准时回教室上课。”

    脑海响起VOI的声音：“这其实也不能怪你们老师，你们俩的一切都被系统安排好了，所穿世界的NPC是无法改变结果的。”

    度辞昼：“该死的系统，我****”

    程析淡淡瞥了他了一眼，“文明，和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过吗？”

    度辞昼气道：“谁没事干背那玩意。”

    程析擦肩而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所有中国人民。”

    随即也走了出去，只剩度辞昼一人在原地思考人生。

    错觉吗？我怎么感觉他刚才在内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