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的阴雨让整座城市笼罩在潮湿中。裴祁安站在电视台对面的咖啡店里,第五次看表。下午五点四十分,刘梓熙应该快下班了。
“先生,还需要续杯吗?”服务员问道。
裴祁安摇头,目光始终锁定电视台大门。自从知道沈如薇回来的目的不纯,他开始暗中保护刘梓熙。尽管离婚了,尽管她可能根本不需要,但他无法控制自己。
五点五十五分,刘梓熙出现在大门口,撑开一把蓝色雨伞。他正要起身跟上去,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向刘梓熙——是林阳。裴祁安的身体瞬间绷紧。
林阳自然地接过刘梓熙的包,另一只手撑起自己的伞,微微倾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刘梓熙轻笑出声。那笑容像刀子一样扎进裴祁安的心脏。
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裴祁安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雨水打湿了他的衬衫,但他浑然不觉。
“熙熙,今晚想吃什么?我订了日料,但如果你想吃火锅我们也可以改。”林阳的声音顺着风飘来。
“日料就好。”刘梓熙的声音轻柔,“不过别太晚,明天我还要早起采访。”
“放心,保证九点前送你回家。”
裴祁安的拳头在身侧握紧。什么时候开始,林阳已经能如此自然地安排刘梓熙的夜晚?他们经常这样约会吗?
他浑然不知,现如今刘梓熙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同。
跟到停车场,他看到林阳为刘梓熙拉开副驾驶门,甚至俯身帮她系安全带。那个距离近得几乎要吻上。裴祁安的理智之弦“啪”地断了。
“刘梓熙。”
冷硬的声音在雨中炸开,刘梓熙猛地转头,隔着雨帘对上裴祁安阴鸷的眼神。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裴祁安?你怎么在这?”
林阳直起身,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之间:“裴先生,好巧。”
裴祁安无视他,直接看向刘梓熙:“能单独谈谈吗?”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白衬衫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刘梓熙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随即被负罪感淹没——他们已经离婚了,她没理由为前夫的身材心跳加速。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她别过脸,声音却不如想象中坚定。
林阳突然伸手搂住刘梓熙的肩膀,这个动作让裴祁安的眼神瞬间结冰。
“裴先生,希望你尊重梓熙的选择。”林阳的声音温和却带着挑衅,“我们现在在一起了,不希望被打扰。”
“什么?”裴祁安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刘梓熙瞪大眼睛看向林阳,后者几不可察地捏了捏她的肩,眼神示意她配合。她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否认。
裴祁安的表情像是被人当胸开了一枪。他后退一步,雨水模糊了他的面容,但刘梓熙还是看到了那双眼睛里瞬间熄灭的光。
“我明白了。”他机械地点头,最后扯了扯嘴角,“那祝你们...幸福。”
说完,他转身走入雨中,背影挺拔如松,却透着说不出的孤寂。
“林阳,你为什么要那么说?”车门一关,刘梓熙立刻质问。
林阳启动车子,看着她的眼睛:“我这是在帮你试探他对你的心。”
“可这样不好吧……”刘梓熙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们虽然已经离婚了。“林阳握着方向盘,“但是我觉得他还是在乎你的,我是男人,我都懂。”
“你又懂了。”
林阳笑笑,随后便来往刘梓熙的公寓。
车上刘梓熙沉默地望向窗外。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就像她心里漫溢的酸楚。裴祁安刚才的眼神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么痛,那么绝望。
他…真的在乎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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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明家。
裴祁安浑身湿透地推门而入,把赵光明吓了一跳。
“老裴?你去哪了,这个点嫂子早就下班了。”
“拿酒来。”裴祁安打断他,声音嘶哑。
赵光明这才注意到好友的状态不对——眼睛通红,下颌紧绷,整个人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弓弦。
“出什么事了?”
“刘梓熙和林阳在一起了。”裴祁安一字一顿地说,仿佛每个字都在割他的喉咙,“她选择了林阳。”
赵光明倒吸一口气:“你确定?”
“我亲耳听到的。”裴祁安突然笑了,那笑声比哭还难听,“挺好的,林阳是个好人,知根知底,会照顾好她。”
“cao!”赵光明一拳砸在桌上,“那你他妈在这演什么苦情戏?要么去把她抢回来,要么像个军人一样接受现实!”
裴祁安走向角落的酒柜,直接拎出一瓶威士忌,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精灼烧着尚未痊愈的胃,但他不在乎。
“你不懂...”他又灌了一口,“我给过她什么?协议婚姻,误会,伤害...林阳能给的比我多得多。”
赵光明夺过酒瓶:“所以你就打算喝死自己?”
“放手。”裴祁安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这是命令。”
听到这久违的军方用语,赵光明下意识松手。裴祁安抓起酒瓶走向里间,重重关上门。
一整夜,赵光明都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和呕吐声,间或夹杂着玻璃碎裂的声响。天亮时分,一切归于寂静。他踹开门,发现裴祁安倒在一堆空酒瓶中间,嘴角带着血迹,已经不省人事。
“裴祁安!你他妈就作死!“赵光明一边拨打急救电话,一边检查好友的情况。裴祁安的脉搏微弱急促,脸色惨白如纸,显然是胃出血复发。
救护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将裴祁安抬上担架时,赵光明从他紧握的手中抠出一张照片——那是他和刘梓熙参加社区活动时,主任给他们拍的,已经被捏得皱皱巴巴,沾满了血和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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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医院急诊室,医生刚给裴祁安做完急救处理。
“胃出血复发,比上次更严重。”主治医师严肃地说,“再晚送来半小时可能就危险了。病人最近情绪波动很大?”
赵光明苦笑:“算是吧。”
“他需要静养,绝对不能再受刺激或碰酒精。”医生递过病历本,“你是他朋友?通知家属了吗?”
“他父母在国外出差,妻子...前妻...”赵光明犹豫了一下,“我来通知吧。”
医生离开后,赵光明掏出手机,翻到刘梓熙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拨了出去。
“赵光明。”刘梓熙的声音带着疑惑,“有什么事吗?”
“老裴他…胃出血复发。”赵光明直奔主题,“情况不太好,一直喊你的名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是急促的呼吸声:“我马上过来。”
不到半小时,刘梓熙就冲进了医院走廊。她没化妆,头发随意扎着,眼里满是担心。赵光明注意到她手里拎着一个食品袋,隐约能看出是小笼包的形状。
“他...怎么样?”她气喘吁吁地问。
“稳定了,在输液。”赵光明打量着她,“你和林阳...”
“没有的事!”刘梓熙突然激动起来,“那是林阳乱说的!为了试探裴祁安……”
赵光明皱眉:“试探?”
“我...“刘梓熙咬住嘴唇,“抱歉…”
“现在老裴可当真了。”赵光明指了指病房,“喝了一整夜酒,跟自杀没区别。”
刘梓熙的眼泪瞬间涌出来。她擦了擦眼睛,深吸一口气:“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去吧,别太久,他需要休息。”
刘梓熙轻手轻脚地推开病房门。裴祁安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手背上插着输液管,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样子,胸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瘦了…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将已经凉透的小笼包放在床头柜上。这是裴祁安晨跑后最喜欢吃的那家,带给她吃过…
“傻子...”她轻声骂道,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承认在乎我就那么难吗……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裴祁安的眼皮突然动了动,缓缓睁开。看到刘梓熙的瞬间,他怔了怔,随即虚弱地笑了:“又是幻觉...”
“不是幻觉。”刘梓熙握住他的手,“我来看你了”
真实的触感让裴祁安清醒过来。他想抽回手,却被刘梓熙紧紧抓住。
“林阳呢?”他沙哑地问。
“在家,或者在上班,我不知道。”刘梓熙摇头,“我们没在一起,那是他乱说的。”
裴祁安的眼睛亮了一瞬,又暗淡下去:“不必安慰我。你们...很般配。”
“裴祁安!”刘梓熙突然提高音量,“看着我!”
他下意识服从,对上她含泪的眼睛。
“我再说一遍,我和林阳只是朋友。”她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再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误会把自己搞进医院,我...我就...”
“你就怎样?”裴祁安轻声问。
“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她凶巴巴地威胁,眼泪却出卖了她。
裴祁安缓缓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刘梓熙彻底崩溃。她伏在病床边,哭得像个孩子。裴祁安轻抚她的头发,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
“别哭了...”他柔声哄道,“我保证不再伤害自己,好吗?”
刘梓熙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裴祁安温柔的眼神。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她从未真正放下过他,即使离婚后,即使有那么多优秀的追求者,她的心始终留在了这个不会表达感情的退伍军人这里。
“裴祁安...”她鼓起勇气开口。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林阳急匆匆地闯进来:“熙熙!沈如薇的事——”
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时间,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阳笑笑,“和好了?”
意思到不对的刘梓熙,迅速收回手,擦了擦眼泪,“林阳,你有什么事吗?怎么来医院。”
“我找你是想说关于沈如薇……”林阳瞥了瞥病床上的裴祁安,“顺便看看裴先生。”
裴祁安叹气,转过头,显然并不想理林阳。
“走吧出去说,他需要休息。”刘梓熙拉住林阳的胳膊,往出走,裴祁安尽收眼底,此时的他不想任何男人接近刘梓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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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傍晚,刘梓熙站在衣柜前犹豫不决。手指划过一件件衣裙,最终停在一件简约的藏蓝色连衣裙上——这是裴祁安曾经夸过她穿起来好看的颜色
手机震动,贺文洲发来信息:“我已到楼下。“
刘梓熙深吸一口气,快速化了个淡妆。镜中的自己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这几天她睡得不好,总是梦到裴祁安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电梯下行时,她的心跳莫名加速。这不是第一次和贺文洲见面,但上次是工作场合,而今晚她要和贺文洲说清楚...她摇摇头,试图甩掉那些纷乱的思绪。
电梯门打开,刘梓熙却看到了陌生的面孔,男人似笑非笑,“晚上好,刘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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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寓楼下的贺文洲迟迟等不到刘梓熙,他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串号码,却始终无人接听。
贺文洲心情低落,看向公寓大楼苦笑。正准备上车赵光明出现了。
“刘梓熙呢?”赵光明问道。
“不知道,她没接我电话。”
“糟了!”裴祁安住院,暗中保护刘梓熙的任务就落在了他身上,赵光明跑进公寓楼,刚到电梯门口,发现了掉在地上碎掉的手链。
“怎么回事?”贺文洲不明所以。
“梓熙失踪了。”赵光明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守护之心”。这是裴祁安第一次送给刘梓熙的礼物。
与此同时,病房里的裴祁安收到了匿名短信。
[刘梓熙在我手里,想要救人,来古意别墅,记住不许报警,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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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意别墅。
刘梓熙恢复意识,这里的灯光刺眼,让她有些睁不开眼,当她正要离开时,发现她被绑在男人对面的椅子上。
“这是一个特别的地方。“男人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不同,“我在郊外买了一栋老别墅,改造成了私人餐厅,今晚只为我们开放。”
刘梓熙努力看清眼前拿着红酒杯的人,却始终看不出他是谁。
“你是谁?”刘梓熙问道。
“我吗?”男人轻笑,起身向刘梓熙走来,他的手轻轻覆上她的肩膀,“别紧张,我只是邀请刘小姐来共进晚餐。”
“这就是你待客的态度?”刘梓熙低头看向身上的绳子,不禁讽刺面前的男人。
突然刘梓熙的手机响起,是周毅。
男人没有任何情绪,甚至帮刘梓熙接起了电话,
“学…学长?”刘梓熙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的脖子正被男人的刀抵着。
“梓熙,你在哪?”周毅的声音异常急促,“我查到些关于沈如薇的事,她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沈逸……”
刘梓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什么意思?”
“沈如薇这次回来和古盛科技的总裁沈逸接触很多次。我调查到沈逸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古盛科技涉嫌国际洗钱,而且他们的父亲是七年前被裴祁安在境外击毙的大毒枭沈天雄……“
“滴…”电话被沈逸挂断,刘梓熙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不得不说,你这学长知道的还挺多。”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抓我过来!”
“你不认识我,但你总认识裴祁安吧。”沈逸拿着刀在刘梓熙脸上拍了两下,而她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你找裴祁安,跟我有什么关系!”刘梓熙提高嗓音,她不明白,裴祁安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没想到啊,裴祁安在意的女人这么快就把自己撇清。”
刘梓熙的手指瞬间冰凉,血液仿佛凝固在血管里。她强自镇定,“我们只是协议结婚一断时间,现在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沈逸突然大笑,“原来也不过如此。”他转身离开刘梓熙的身旁,看了看手表,重新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
“不过好戏马上开始。”
窗外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沈逸走到窗边,满意地笑了:“说到就到。”
刘梓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裴祁安来了?他胃出血还没好,怎么能...
楼下传来打斗声和惨叫,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书房门被猛地踹开,裴祁安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却目光如炬。他穿着黑色战术服,右手握着一把手枪。
“放开她。”他的声音低沉危险。
刘梓熙从未见过这样的裴祁安——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全身散发着致命的杀气。
“裴祁安,久仰大名。”沈逸不慌不忙地举起双手,“没想到你真敢一个人来。”
裴祁安的目光快速扫过刘梓熙,确认她无恙后,枪口重新对准沈逸,“游戏结束了,沈逸,警方已经包围了这里,你的犯罪证据也被移交了。”
“哦?“沈逸挑眉,“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怕伤到她?”
就在裴祁安分神的瞬间,沈逸突然从抽屉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刘梓熙:“放下枪,否则她死。”
裴祁安的眼神变了。刘梓熙看到他的手指在扳机上微微颤抖,然后慢慢弯腰,将枪放在地上。
“踢过来。”沈逸命令道。
裴祁安照做,眼睛始终盯着沈逸,“你要报复的是我,放她走。”
正当两人对峙时,赵光明已经从二楼爬了上来,在刘梓熙身后为她解开绳子。
“多么感人的英雄救美。”沈逸讥讽道,“可惜太晚了。”
他猛地调转枪口,对准裴祁安扣动扳机。
“不要!”刘梓熙尖叫着扑向沈逸,子弹擦着她的发丝射入墙壁。
混乱中,裴祁安冲上前将刘梓熙推开,自己却被沈逸的第二枪击中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黑衣。
“裴祁安!”刘梓熙想冲过去,却被后到的贺文洲拦住。
沈逸冷笑着再次举枪:“这次瞄准心脏如何?”
千钧一发之际,一楼窗户突然碎裂,全副武装的特警破窗而入。
“警察!放下武器!”
沈逸脸色大变,转身就要开枪,被狙击手一枪击中手腕,手枪落地。赵光明迅速拿出腰间的手枪击中沈逸的心脏。
刘梓熙挣脱贺文洲的束缚,扑到裴祁安身边。他的脸色惨白,鲜血不断从肩膀涌出。
“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到...”她用手按在他的不断往出涌血的伤口上,试图止住血流,而她也手抖得厉害。
裴祁安虚弱地抬手,抚上她的脸,“你...没事就好...”
“为什么这么傻!”刘梓熙的眼泪砸在他脸上,“你可以等警方一起过来的啊!”
“不能...冒险...”裴祁安的气息越来越弱,“不想再...失去你...”
他的眼睛开始失去焦点,手从她脸上滑落。
“裴祁安!”
看着众人都在为裴祁安着急,沈逸一边呕血一边艰难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毫不犹豫的按下去,“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
整个别墅突然晃动,“这里要塌了,快走!”贺文洲拉住刘梓熙向外走,可她就要留在裴祁安身边。
“嫂子,你们先走,老裴有我呢!”赵光明拉起昏迷的裴祁安,将他背起,慌乱中别墅的房梁向刘梓熙砸去,贺文洲眼疾手快将刘梓熙推了出去,自己的腿却被砸在下面。
“贺文洲!你怎么样!”刘梓熙担心的跑回去,把他拉起。
“我没事,走吧。”
最终别墅倒塌,所有人都跑了出来,唯独沈逸…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带着医护人员冲进来,将裴祁安抬上担架。刘梓熙想跟上去,被赵光明拦住。
“这里有我,“赵光明递给她一条毛巾,顺便看了看在一旁等待的贺文洲,“你的朋友可能需要照顾。“
刘梓熙转头,一时间忘记了受伤的贺文洲。回归理智,刘梓熙带着贺文洲上了另一辆救护车。
“老裴命硬得很。“上车前赵光明又走过来试图很轻松地跟她说,但眼神同样担忧,“他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这点伤算什么。”
警笛声中,沈逸的剩余手下被押上警车。经过刘梓熙身边时,其中一个人阴冷地笑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裴祁安欠我的,远不止一条命那么简单。”
刘梓熙愣住了,这个声音好熟悉,但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那辆远去的救护车上,完全不在意那人说的什么。此刻她终于明白,无论多少青梅竹马、商业精英或职场前辈出现在她生命里,她的心早已给了那个为她挡子弹的傻男人。
“对不起…“她对贺文洲说,“连累你受伤了。“
“没关系,梓熙,为了你的安全,我不怕疼”,贺文洲顿了顿,“我明白,你心里一直有你的前夫,即便我做任何对你好的事,也抵不过他在你心里的位置……”
“抱歉…”刘梓熙低头不敢看向贺文洲。
贺文洲忍着腿上的痛,抬起手摸了摸刘梓熙的头,“不用道歉,你一直是我心里的白月光,得不到你,但结交了你这个朋友,让你的世界有了我的存在……”
刘梓熙抬头看向贺文洲,眼泪止不住的流,或许此刻她面对眼前的男人竟然有了一丝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