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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迷局

    瑞朝三十七年五月廿八,文澜会落幕次日。

    云锦瑶坐在青布马车里,指尖摩挲着新制的“预警笺”——这种浸过檀香的纸能吸附血腥气,此刻正泛着浅红,警示着后方五里处有追兵。

    车辕上,萧裴渊披着寻常士子的月白披风,腰间狼首玉佩被刻意掩在衣褶里。

    “姑娘,沈公子的商队已在前方驿站等候。”小翠掀起车帘,见官道旁的杏花驿外停着十余辆漆绘沈氏商徽的马车,车辕上堆满岭南运来的桄榔树皮。

    驿馆厢房内,沈云舟正对着案头的“千面笺”发愁,见她进来,立刻递上热茶:“云姑娘,昨夜有人往沈府送了盒纸灰,我爹的平安符竟在其中——”他展开被汗水浸湿的密信,“二皇子逼我交出制纸秘术,否则便对家父不利。”

    云锦瑶望着信笺上因焦虑泛紫的千面笺,忽然取出“水墨活笺”滴上清水,纸面显露出京城大牢的布局图,某处暗格标着“沈父关押处”。

    “沈公子可随我们进京,”她指尖划过地图上的密道,“我与萧公子自有办法救人。”

    暮色漫过驿馆飞檐时,后方追兵的马蹄声渐近。

    萧裴渊忽然掀帘而入,袖中带着淡淡血腥气:“是二皇兄的暗卫,约有二十人。”他将染血的狼首旗递给云锦瑶,“用你的‘爆火笺’,照残卷上的狼首阵摆阵。”

    驿馆后院,云锦瑶将十二张爆火笺折成狼首形状,按北斗方位埋入雪地。

    追兵踏入阵中瞬间,蓝焰腾空而起,在雪地上映出“墨隐阁”三字——正是萧裴渊故意泄露的假线索。

    “不好!是墨隐阁的狼首阵!”追兵首领惊惶撤退,却被萧裴渊的侍卫从暗处杀出。

    云锦瑶趁机取出“四时笺”,纸面上的冬梅在血腥气中骤然转红,如泣血般警示着危险逼近。

    驿馆厢房内,沈云舟看着她布置纸阵的手法,眼中闪过惊艳:“云姑娘竟能将纸艺与阵法结合?”他忽然从袖中取出半幅残卷,“不瞒你说,沈府曾藏有前朝造纸秘典,可惜被二皇子抢走大半——”

    话未说完,窗外传来瓦片轻响。

    云锦瑶猛地甩出“预警笺”,纸页在空中炸开,映出三道黑影正从屋顶潜来。

    她迅速将真残卷藏入纸浆夹层,取出仿制的“千罪笺”扔在案头——这纸遇水会显“妖术”二字,正是为了迷惑追兵。

    追兵退去后,萧裴渊望着案头被撕烂的千罪笺,忽然轻笑:“云姑娘倒是机敏,故意留下假残卷引开视线。”他指尖划过她腕间新添的划伤,“可还记得,在苏州码头我说过的话?”

    云锦瑶抬头,撞见他眼中未褪的杀意——那是方才护她时,亲手格杀两名暗卫的狠戾。

    “殿下是说,‘若有人敢伤你,我必让他血染纸笺’?”她忽然取出“夜光笺”,在月光下显露出他方才写下的密信,“其实,你早就算准了二皇子会伏击,所以借沈氏商队做饵?”

    萧裴渊挑眉:“彼此彼此。你在‘水墨活笺’里暗藏京城布防图,不也是为了让我主动提出带你进京?”他忽然正色,“明日过潼关,便是二皇子的势力范围。沈公子,你可愿将商队伪装成运送贡纸的官车?”

    ……

    瑞朝三十七年五月卅,潼关驿馆。

    云锦瑶倚在窗边,看着沈云舟指挥伙计将桄榔树皮换成明黄色封条——那是皇室贡纸专用的包装。

    案头的“显影笺”忽然泛光,显出云府飞鸽传来的密信:“云锦瑶已随二皇子侧妃进京,欲夺制纸秘术。”

    “姑娘,苏大小姐的马车就在隔壁!”小翠掀开帘子,声音里带着颤音,“方才听见她与侧妃说,要在今夜偷残卷!”

    云锦瑶摸着腕间的星轨簪,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簪中藏着外祖家的制纸诀,遇水则显。”她取下玉簪浸入清水,簪头竟浮出半幅地图,正是残卷中记载的“墨隐阁宝藏”方位。

    子时三刻,三道黑影潜入厢房。

    云锦瑶佯装熟睡,看着云栀雨举着匕首逼近案头的檀木匣——那里装着她特意留下的“爆火笺”,纸角染着能引动狼首阵的荧光粉。

    “拿到了!”云栀雨的丫鬟翡翠刚触到匣子,爆火笺突然自燃,蓝焰在她衣襟上烧出狼首印记。

    埋伏在暗处的萧裴渊甩出软剑,却在看清来人时顿住——为首的黑衣人,竟是二皇子侧妃的贴身女官。

    “原来侧妃娘娘才是墨隐阁的‘天狼星’。”云锦瑶起身,取出“千面笺”,纸面因她的怒意泛着赤红,“昨夜在追兵身上,我便发现了与侧妃宫装相同的丝线。”

    女官脸色骤变,正要灭口,沈云舟带着商队护卫闯入:“云姑娘,潼关守军已被我买通,此刻正往此处赶来!”

    混战中,云栀雨趁机抢走檀木匣,却在打开时尖叫——里面装的不是残卷,而是会随体温变色的“四时笺”,此刻正映出她惊恐的面容。

    “妹妹你敢骗我!”她举着匕首扑来,却被萧裴渊反手制住。

    “大姐弄错了,”云锦瑶从袖中取出真正的残卷,“这世上能看懂残卷的,唯有流着外祖家血脉的人——”她晃了晃星轨簪,“而你,不过是枚被二皇子利用的棋子。”

    潼关城破时,天边泛起鱼肚白。

    云锦瑶站在驿馆门口,看着被押解的墨隐阁暗卫,忽然听见沈云舟的惊呼:“云姑娘,你的‘水墨活笺’!”

    她低头,见纸面不知何时显露出萧裴渊的侧脸,墨色随他的走动而变幻,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轻笑,比任何秘术都要清晰。

    “不过是纸浆里混了些他的发丝,”她慌忙收起笺纸,耳尖发烫,“没想到竟会显形……”

    进京官道上,马车换上了皇室暗卫的青鸾旗。

    萧裴渊看着她鬓间凌乱的发丝,忽然取出个锦盒:“潼关守将送来的,说是母族旧人所赠。”

    打开锦盒,里面是枚刻着狼首与星轨交织的玉佩,与她的簪子、他的玉佩正好拼成完整的墨隐阁阁主信物。

    云锦瑶摸着玉佩上的纹路,忽然想起残卷末页的预言:“三星连珠之日,狼首星轨合璧,墨隐重光。”

    “看来,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萧裴渊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京城城墙,忽然轻笑,“待进了京,你便住在我府上——以‘萧氏纸坊首席匠人’的身份。”

    ……

    瑞朝三十七年六月初二,京城朱雀街。

    云锦瑶站在萧府门前,望着匾额上的“墨韵轩”三字,袖中“预警笺”忽然泛着微光——这是平安的信号。

    “云姑娘,工坊已按你说的朝南而建,采光最好的厢房给你做实验室。”沈云舟晃着折扇走来,腰间多了枚萧府的出入令牌,“我爹的事,还要劳烦你用‘显影笺’找出二皇子的罪证。”

    “先说好,”云锦瑶挑眉,“我要十罐岭南槿皮汁,外加沈府珍藏的前朝‘冰绡笺’。”她忽然瞥见萧裴渊从二门走来,换了身藏青官服,腰间玉佩半隐在玉带里,“萧公子这是要去哪?”

    “去见位老朋友,”他驻足,目光扫过她腕间的星轨簪,“五皇子殿下,他或许知道母族秘典的下落。”

    墨韵轩内,云锦瑶展开新制的“密语笺”——这种纸能将文字藏于纸纹,需用特定药水才能显形。

    她蘸着沈云舟送来的槿皮汁,在纸面上写下“潼关墨隐阁暗卫已招认”,纸纹里却暗藏着“二皇子私造御用纸”的罪证。

    窗外,暮色为琉璃瓦镀上金边。

    云锦瑶摸着案头的狼首旗,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夹杂着隐约的厮杀——是二皇子的人,终究还是对萧府动手了。

    她迅速取出“爆火笺”折成纸鹤,对着北方放飞。

    纸鹤在空中炸开,显出“求援”二字,正是萧裴渊教她的皇家暗卫联络信号。

    指尖划过案头未干的“水墨活笺”,流动的墨色竟凝成萧裴渊策马归来的模样,衣袂翻飞间,狼首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纸影幢幢,京城的朱墙碧瓦下,一场围绕笺纸秘术、皇位权谋的较量,正随着夏日的蝉鸣,拉开新的篇章。

    而云锦瑶知道,从她踏入萧府的这一刻起,便再无退路——唯有与萧裴渊并肩,在这纸墨交织的迷局中,一步步揭开墨隐阁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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