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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会哭呢?人类

    翌日清晨,羊市街口。

    陆漱玉把一块写着“羊市学堂,分文不取”八个大字的木牌插在土墙上,旁边另加了一行小字:“辰时开讲,听者赠粥。”

    她卯足了劲呼喊,想引人注意,可烈日当空,她嗓子都喊哑了,却仍旧无人驻足。

    有人被赠粥的噱头吸引目光,但也只是停顿几息,匆匆扫几眼就离开了。

    陆漱玉实在不解,平白送粥的好事怎会无人问津?

    直到一个背柴的老妇拄着拐杖经过,听她喊了几句,嗤笑出声:“女夫子,白日里我们都要去做工,娃娃们也要捡柴、放羊、带小娃娃,谁有空听你讲什么之乎者也?你要真想帮人,就挑个我们能喘口气的时辰。”

    老妇颤巍巍走远,陆漱玉却怔在原地。

    她想过学堂无人问津是因为学费、因为其他,却从未考虑过这个缘由。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她兴冲冲在脑海里计议起来,经她多日观察:

    戌时,羊市收摊,男人们喝酒赌钱,女人们洗衣补锅,孩子们也能出门玩耍。

    这倒是个不错的时间。

    她一把拔起木牌,转身跑向废窑,兴高采烈呼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戌时一刻,羊市以另一种形式再次苏醒。

    人们丢掉一天的疲惫嬉笑怒骂、尽情玩闹,羊市从这一刻起成了名副其实的夜市。

    高兴了一整天的陆漱玉再也按耐不住,拎起新写的木牌就往人最稠密的地方钻。

    “各位乡亲,陆氏夜间学堂明晚开张,不收束脩,倒贴宵夜。明晚戌时,东头废窑先到先吃,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有人认出她是王老六新认的奶奶,哄笑四起。她不但不恼,反而趁着笑,再添了另一个噱头。

    “对,我就是王老六的奶奶,也是我大盛朝开天辟地头一位女状元。”

    “女状元?就她?”

    “听说她还嫁了个乞丐,真的假的?”

    陆漱玉把木牌往肩上一扛,笑眯眯接话:“是真是假,明晚来学堂看看不就知道了?”

    话落,她敏捷钻出人群,徒留一众遐想。

    回到家,油灯昏黄。

    星君指尖一点,她摆在墙角的木牌就稳稳飘到他面前。

    他垂眸,指尖掠过木牌上龙飞凤舞的大字,像在抚摸一把未出鞘的剑。

    陆漱玉骄傲地挺起胸脯,等他夸字好看,却听星君淡淡问道:“为何靠这些不正经的法子引学子,你很想出名?”

    一句话,像一桶冷水浇灭了她的期待。

    她愣在原地,嘴角那抹得意的弧度慢慢塌下去。

    她低头露出一抹苦笑,再抬头,俨然又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活泼模样。

    她朝星君眨眨眼,抵挡住想要汹涌而出的泪水:“星君,你可以这么理解。”

    她不打算辩解。

    对方是高坐云端的神,万事皆空,自然不必懂得凡人如何用尊严装丑卖乖换个飘渺机会。

    可她是个有欲有求的凡人,她得懂。

    若能用几句疯话、一身笑骂,换来众人读书的烛光,那她甘之如饴。

    夜深了,谢逢独自登上废窑的屋顶,看星星一粒粒悬在头顶。

    他本就无需睡眠,更何况他讨厌睡眠,那会令他想到熄灭的星星。

    但凡人不同,他们要靠睡眠休养生息维持生命。

    可屋里被他观察的凡人,还没睡着。

    她正躲在被褥里无声啜泣。

    为什么会哭呢,人类。

    谢逢头一次觉得有些怅然。

    ……

    第二日戌时不到,废窑前就挤满了人。

    陆漱玉天没亮就上山,背回一筐干净的野山枣。她把枣成串串起,早早在空地上拢了团火,用火堆余烬慢慢煨烤枣串子,枣皮被煨得开裂,蜜汁直流,香甜扑鼻。

    人们被这香味勾得魂不守舍,煨枣签眨眼送光。

    没领到的人也不散去,站在附近神在在打量她,顺带和同伴交头接耳。

    陆漱玉冲他们笑笑,转身钻进窑洞里。

    前几日有了开办夜间学堂的想法后,陆漱玉就四处捡凑照明物件。

    废锡箔和破铁锅,在铁匠那儿收到不少。

    十几盏陶豆油灯燃着从羊市买来的现成羊油,如豆的灯火照在锡箔和磨光铁片上,窑壁顿时浮动着一层晃动的银光,竟也将整个窑洞衬得几分明亮。

    陆漱玉已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仍不够亮。

    她看着挤在草甸上老人和小孩,还有抱婴孩的妇人,心中不免感到可惜。

    若能再亮些,就不会那么伤眼睛了。

    她垂下眉眼,有些丧气。

    窑洞口,星君站在暗处,隐晦朝夜空招手。

    昨夜他惹了这凡人不开心,今夜就还她一礼吧。

    下一瞬,月亮骤然亮得惊人。

    不,应该说,从残窗破门照进窑洞的月光亮得惊人,整个窑洞被照得明彻不已。

    陆漱玉愣住,随即高兴起来。

    她站在月光里,胸有几分幸福涌现:“诸位肯来,是我的福气。今晚我们不讲之乎者也,先学写自己的名字。”

    ……

    接连过了月余。

    陆漱玉从人、口、手这些常用字教起,直到所有学子都能写出一句话。

    她因材施教,教给每个人的识字词都略有不同。

    她给铁匠讲铁字是金为边,给卖糖的小丫头讲甘字像人嘴里含了糖,给夜值回来的女工讲归(歸)字是帚加止,扫完地干完活就能回家了。

    废窑里的人越聚越多。

    陆漱玉咬咬牙,开始留宿晚归的值夜女工和无家可归的小乞儿。

    她实在担心他们。

    虽然她口袋里只剩最后几两银子,却觉得心里燃着一把火,越来越有劲。

    夜间学堂越办越好,但不知从怎的走漏了风声。

    这晚刚开课,窑口就被人堵住。

    几位落榜的举子专挑学堂人最多的时候,寻上门了:“陆漱玉何在?”

    陆漱玉放下炭条,拍拍手上的灰:“在下便是,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为首的人神情倨傲:“在下李文乐,听说这羊市废窑里出了个女状元,我们几人前来会上,一会。”

    陆漱玉皱眉打量他们,这几人分明是来找茬的。

    她倒要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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