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谈合作?

    蓝湘凝装作若无其事地扫视了一圈屋子,但,还是在听到最后“杀了”俩字时,无意间一哆嗦,剥好的花生豆也从手中掉了出去。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敢情跟着这种阴晴不定的疯子,比原主的尚书府里也好不到哪去。

    蓝湘凝本想弯着身子去找掉落的花生豆,没想到燕慕忱手中暗器一出,直接将她坐的凳子腿打折了,于是,她就这么水灵灵地墩坐在地上。

    靠!尾巴骨疼,这是在试探我有没有武功吗?能不能换个不变态的友好方式?!这时候我应该哭吧?

    想着想着,蓝湘凝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努力挤出两滴眼泪:“呜呜呜……疼。”

    “王爷,王妃她……”千枫见她真摔了,下意识要去扶,却被拦了下来。

    燕慕忱缓步走近她,蹲在她面前,问道:“摔疼了?”

    “疼,”蓝湘凝抬眸对上他那冰冷的眼眸,忽然想浅浅报复一下他,于是将手伸向他身后的千枫,“要千枫哥哥抱抱。”

    “我?”事情太过突然,千枫不知所措,赶紧向自家主子投去求救般的眼神。

    “昨日不是还说喜欢本王这个漂亮哥哥吗?”燕慕忱轻笑着扶她起来,那眼眸好似是在说:看你能装到几时。

    蓝湘凝顺势握着他的手腕缓慢起身。

    他的脉象沉且乱,时而躁动,时而沉闷——是蛊毒!怪不得昨日接近他时感觉到他气息紊乱,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蛊毒,但蓝湘凝非常确定他是中蛊了。

    “小傻子,一会儿会见到一个人,她特意来陪你玩,你也和她一起玩好不好?”

    你才傻子,我又不是没有名字,蓝湘凝心里吐槽着,湿润的眼眸对上他那没有半分温度的笑,歪头吃着手指问道:“好呀好呀,那个人是谁呀,也像漂亮哥哥这么好看吗?”

    一个“漂亮哥哥”竟然给燕慕忱吊成了翘嘴,虽然明知道她是装的,此刻的他心情大好,抬手轻抚她的发丝,将她往怀中一带,勾唇道:“小傻子,记住,本王是你的夫君,摄政王,燕慕忱。”

    “咝……”蓝湘凝被他猝不及防地带入怀中,为了防止他发现自己的银针,来不及藏,只能用手握住,还好,只是带了一根……掌心传来刺痛,疼……这浪漫,真是玩不了一点。

    浓郁的血腥味漫了开来,燕慕忱瞬间觉得胸口钝痛,血蛊闻血暴动,何况是鲜血!此刻的他,瞳孔已染上猩红,右手紧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似在极力克制。

    “王——”千枫惊呼着过来,却见燕慕忱贪婪地吮上了蓝湘凝带血的掌心,随后野兽般将她扑倒在喜床上,猝不及防地咬上了她的唇。

    这是我能看的吗?纯情的千枫赶紧捂住双眼,背过身去。

    我去!虽说被美男扑倒挺劲爆,但是!你吸我手心的血就得了,咬我就过分了啊!

    “唔……放开我!”蓝湘凝下意识地挣扎,双手拼命推搡着他,可是她越挣扎,他就越兴奋。

    冷静,淡定!以柔克刚!蓝湘凝给自己洗脑后,故作配合地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趁他稍稍放松,将银针扎入了他的风池穴,低声提醒道:“再胡乱咬人,下次就让王爷尝尝瘫痪的滋味。”

    风池穴有缓解焦虑、调控情绪的作用。

    燕慕忱瞳孔骤缩,她竟懂医术,还晓得克制蛊毒的穴位?

    “坏夫君,咬阿凝,好疼!”蓝湘凝疼得欲哭无泪,却惊觉他慢慢松了口。

    体内的蛊虫正缓缓平复……燕慕忱渐渐恢复了理智,起身擦了擦染血的唇畔,盯着蓝湘凝,陷入沉思:

    本王每次蛊毒发作都疼痛难耐,且时间久远,为何此次……身体还感觉如此轻盈,难道她的血真能镇住这血蛊?!若真如此,此女定要留身边。

    蓝湘凝注意到他渐渐恢复清明的双眸,他……好了?原主的血能缓解他的蛊毒?这什么狗血剧情?

    对了,我怎么忘了,原主这百毒不侵的体质,以毒攻毒最适合压制毒性了。

    见他的目光扫了过来,蓝湘凝瞬间表演了个爆哭,哭得那是一个梨花带雨,还可怜巴巴地起身缩到了角落里,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夫君是坏人,咬痛阿凝。”

    “阿凝……”燕慕忱虽然冷漠,但毕竟失礼在先,还被她救了,心有愧疚地凑近她,心想,她不是总说“抱抱”吗,于是朝她伸出了手,“过来,夫君抱抱。”

    哼,狗男人,连个道歉都说不出口,蓝湘凝又往床榻里角缩了缩,将头埋进了膝盖,暗自佩服自己的演技。

    燕慕忱见她还在躲,只得上前硬把她拉进了怀里,掏出帕子轻轻覆在她唇畔上。

    “放开我,坏夫君!”

    “别动,乖,本王给你上药。”燕慕忱将她温柔地抱在怀里,“一会儿带阿凝去吃宵夜好不好?”

    “好……”蓝湘凝想起自己在他人面前的人设还是个傻子,只得鼓着脸应了。还能怎么办,先装着呗。

    千枫尴尬的递来特制药膏,心里想着:这……依旧是我能看的吗?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啊。

    “千枫,去准备。”

    “是!”收到主子的命令,千枫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跑。

    “等等,你急什么。”燕慕忱叫住了他。

    “王爷……”千枫赶紧急刹车,回过身来,头低的很低。

    “本王不在她身边时,务必保证她的安全。”燕慕忱小心翼翼地给蓝湘凝上药,同时在关注她的神情是否有变化。

    蓝湘凝表面傻笑着扯了他一缕发丝,低头在一旁玩他的头发,实则竖起耳朵听着。心机腹黑男竟然还会派人保护自己的安全?我不会也会遭受什么他的仇家暗杀吧?!

    “属下领命!”

    果然,比燕慕忱预估的时间还要早些,千枫前脚刚出了门,便匆匆折了回来,这次他没有推门而入,而是恭敬的在门外敲了敲门,道:“主子,太后娘娘前来贺喜。”

    蓝湘凝听后,心中泛起了嘀咕:太后?原主也不了解燕慕忱,难道是太后和他感情很好,特意新婚夜送祝福来了?那应该过来看着他拜堂才对呀?刚才燕慕忱说一会儿有人来陪我玩,说的不会就是太后吧?

    千枫继续补充道:“太后娘娘特意吩咐要王妃一同过去。”

    “知道了。”燕慕忱浓眉深锁,没有正面接亲,没有拜堂,没有刻意装饰,这还不够吗?!

    ————

    前日夜,慈宁宫中。

    “太后娘娘若无其他事,臣便告退了!”燕慕忱的双腿早已跪到麻木,鲜红的血液顺着膝下的千针石板檐滴入汉白玉砖的缝隙中,这是太后艾初特意命人为他打造的跪板。

    “如今的阿忱对皇姐的称呼都变得如此陌生了!”太后粗鲁地扯开燕慕忱的衣襟,染着蔻丹的指尖轻抚他胸前旧疤,而后俯身压在了他身上,“哀家的好表弟怕不是忘了,当年你和你母妃被先帝赐毒酒射杀时,是谁不顾危险,舍命救下了你?”

    那段屈辱的过往又以这种方式被强迫记起,燕慕忱双拳紧握,双眼微阖,似是在极力隐忍:“太后大恩,臣没齿难忘,这些年也一直在极力辅佐陛下、扶持太子殿下……”

    “皇弟啊,你知道皇姐要的不是这些,”太后阴柔一笑,“对了,离开解药的这几个月滋味如何呀?”似是想用这最后的卑劣手段留住眼前人,或令他回心转意。

    “太后娘娘不该越界,更不该妄想得不到的!”言罢,燕慕忱紧咬着下唇从千针石板上起来,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头也不回地踉跄着离去。

    “咣”伴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手中的琉璃盏被太后砸碎在地:“既然你那么想娶妻,那便让蓝尚书家的痴女嫁你!哀家倒要瞧瞧,堂堂战神娶个傻子能如何!”

    老太监战战兢兢地躬身递上密报:“娘娘,摄政王明日会前往尚书府,似是去查兵部冬饷亏空……”

    “即刻通知皇上拟旨,钦天监昨夜观星,兵部尚书嫡女蓝湘凝乃天选圣女,娶之可镇国运,特赐婚战功赫赫的摄政王燕慕忱!”太后疯了似的大手一挥掀了一旁的桌案,嘶吼着,“快去!”

    ————

    蓝湘凝感觉到他给自己涂药的手指不自觉地发颤,抬手握上他的手腕,弯眸看着他,认真道:“王爷怎么了?现下也无旁人,既然我们决定合作,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知晓对方的一切,以备不时之需。”

    燕慕忱勾唇冷笑着抽回手:“利益是需要最大化的,你怎能保证能给本王带来利益而非背叛本王?”

    “若说昨日给王爷递信时,妾身还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今日……”蓝湘凝说着,便大胆地用食指附上了他的唇畔,“妾身对自己的价值有绝对自信。”

    都是聪明人,他们一句话便知晓对方的含义,燕慕忱饶有兴致地掏出她给的那封信——

    户部尚书府三大黑窟:第一、军粮掺沙;第二、赃银洗白;第三、想知道就先保证我安全,等你来接亲哦。最后还附加了一个现代人的表情包——手动狗头。

    “你究竟知晓多少?又是哪来的消息?”燕慕忱上下打量她,想从她的眼眸中看出些什么,“莫不是你那个竹马崔执给你透的秘信?”

    “我知道的自然是整个事件的关键,而且我有自己的本事,你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还要再加上我这个解药。”蓝湘凝挑眉道,“怎么样,王爷要不要好好考虑考虑我这颗非常有用又靠谱的棋子?”

    “太后是本王的表姐,她一直在用血蛊控制本王,稍后你见了她便知,”燕慕忱淡淡开口,他深邃的眼眸犹如万丈深渊,令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波动,只是在淡淡的陈述着一些事实,又温情提醒道,“在这个王府里,装傻是你的保护伞,除了千枫,谁都不可信。”

    “表姐?啧啧啧,你们这个年代,就怕表哥表姐表弟表妹的,”蓝湘凝捂嘴偷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稳重,清了清嗓子,“那我们便去会会她?”

    准确的说她是有些激动的,因为摄政王成了自己的盟友,说什么自己成为他的棋子,无非是个保命的幌子,执棋人是谁还不一定呢!

    总之,以后无论是怎样腥风血雨,起码有了燕慕忱这个靠山。

    太后身边的老太监踏着碎步过来,扯着尖细的嗓门催促道:“王爷,太后赐合卺酒,请您带王妃即刻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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