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变成恶毒公主后靠养崽苟命 > 你是哪个屋的面首?

你是哪个屋的面首?

    园中大雪,满地清白,唐砚礼在这里跪了整整一天,膝盖处已经痛到麻木,没有了知觉。

    夜晚,唐月回来后,看到那跪着一个人影,不清不楚,上去就是一句:

    “你是哪个屋的面首?”

    此话一出,他似乎察觉到了此人身体的僵硬,就连身旁的几名侍女都面面相觑。

    唐砚礼有些许沉默,半晌,自嘲一笑,抬起头时眼眶绯红,说:

    “母亲贵人多忘事,怕不是都忘了,您还有个儿子?”

    ◆◇◆◇◆◇

    要说谁还能把自己儿子认错,那是少之又少。

    能把自己儿子认成面首,古今中外,怕是只有唐月一人。

    可这能怪她吗?!

    唐月就是一个破写小说的,谁能想到,有一天她还会穿进她自己写的小说里!

    她是第一天当公主,这个身份尚未适应过来,宫中应付了一整天大人物,回来自然容易脑子抽搐,结果得罪了真正的“大人物”!

    被他这话一噎,脑子飞速运转,忽然惊觉眼前这人竟然就是她的儿子——唐砚礼。

    唐月欲哭无泪,在她的笔下,她将死于这个“好儿子”之手!而她自己,则是工具人女配。

    并不是那种帮助他的女配,而是在主角成长路上的绊脚石,推进他黑化后,一举登天而后反杀的恶毒女配……!

    唐月轻咳了嗓子,故作矜持,说:“为何跪在此处?”

    废话!作为作者,她还能不知道吗?这是被她最宠爱的面首温珩给罚了!

    至于为什么罚也别管了,反正就是罚了。

    在一个地方,如果地位高的大人物先带头冷落某个人,那么其他人往往也会跟着效仿,对这个人加以冷落。

    这温珩,自然就是那“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的反派之一了。

    唐砚礼紧抿着唇不说话,身子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愤意:“……”

    放眼整个大胤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身世尊贵到近乎无解的公主——唐月。

    可就是这样,唐月的驸马却因为唐月不想生孩子,私下偷情一个婢女,并生下了一个儿子。

    唐月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等到后来东窗事发,驸马非但不知悔改,还请求纳那个婢女为妾。

    唐月是什么身份地位,岂容他如此放肆?当即便休了他。

    然,驸马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怪唐月小肚鸡肠,“又不是娶平妻,至于吗?”

    就在驸马等唐月回心转意,回去求他的时候,唐月却在京城烟花之地游戏人生,还在公主府养了无数面首。

    人人都当公主疯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他爹的玩得有多爽。

    至于那个便宜儿子嘛……呵,就无人在意了。

    贴身侍女小蝶道:“殿下和你说话呢,你敢不回?”

    唐月出声制止:“小蝶。”

    小蝶愤愤闭上了嘴。

    唐砚礼神色逐渐恢复了冷淡,目光平视,说:“被温珩温公子罚跪在此处。”

    唐月说:“温珩?他为何要罚你?你犯了什么错?”她例行公事。

    唐砚礼说:“砚礼不知。”

    “不知?”唐月说:“不知那他为何要惩罚于你?或者,是你得罪了他?”

    唐月本想让他自己说出这个事情,也好给温珩定罪。

    谁知唐砚礼可能是一时气血上头,想不开,只捏紧了拳头,轻哼一声:“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

    小蝶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小嘴一张:“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唐砚礼眼神微暗,自嘲勾了勾嘴角,“是砚礼失言,母亲莫怪。”

    道歉了,但诚意为零。要么说男主能屈能伸,这么憋屈了,还能说出这么心口不一的话。

    想了想,确实是她的问法有些问题。唐月说:“先起来吧。”

    唐砚礼说:“砚礼不敢。”

    唐月看他这样,便拿出身份来压他,压低了声线:“本宫让你起来。”

    “……是。”唐砚礼有些费力地起身,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唐月下意识向前两步,抬手一扶,稳稳接住了他的手臂。

    唐砚礼眼睛睁大了些许,看着唐月拖住他的那只手,愣神片刻,随即瞬间像被蛇咬了一样,立马甩开,后退两步。

    看着他这副避如蛇蝎的模样,唐月也不甚诧异。只绕过了他。

    “进来。”

    直到雪地空无一人,唐砚礼站在原地,仍不敢确定,刚是不是在叫他。

    过了好一会儿,回头看了看,似乎是鼓足了勇气,进了唐月那屋。

    他跟着走进屋内,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眼睛只看着地面。

    唐月只道是“男主早期”——温顺的,隐忍的。

    原书里,唐砚礼在造反前,从未有过和原主起争执的时候,他那副乖儿子面具,也一直都戴得很好。

    刚之所以能够憋出那么两句稍微刺怼的话,想来,也是被她给“羞辱”狠了罢(挠头)……

    唐月说:“杵在那做什么?进来。”

    唐砚礼进来了几步,还是和她离了一大段的距离,唐月因此没有说什么,然而下一秒,却是说:“衣服脱了。”

    唐砚礼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直到对上了唐月投来的目光,这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母亲这是何意?”

    他呼吸有些许紊乱,简直不敢相信,他这所谓的母亲平日里声色犬马,指使下人对他百般刁难不提,如今再见面,竟真能将主意打到自己儿子头上?

    唐月不想解释那么多,又说:“让你脱你就脱。”

    这边,小蝶还在生着火,斜眼看着。

    唐砚礼双手揪着衣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从牙缝里蹦出:“是……”

    唐砚礼缓慢无比地解开外衫,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迟疑和屈辱。

    在他脱衣服的过程中,唐月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紧盯着他。看他像看洋葱一样,一件件剥落。

    他不适,但也只能忍着。

    终于,脱得只剩一件白色单衣,唐月没有注意到唐砚礼手上的犹豫和颤抖。看他伸手用力一拉,将系着的绳子拉开,露出里面坚实紧致的肌肉线条。

    哪怕唐砚礼只是一个无人管教的私生子,但唐月知道,男主必然是“卧薪尝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并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就此自暴自弃,相反更加努力,勤苦练习,从不间断地练就了一身好武艺。

    所以,对于这些本不该出现在这副身体上的肌肉,她早有预料,也见怪不怪。

    只是,她的目光锁定在他心口旁的那个那道狰狞的伤疤。伤疤颜色深暗,宛如丑陋的蜈蚣匍匐,距离心脏要害仅寸许。

    那是她笔下曾轻描淡写,却无比沉重的一笔。

    某天西苑那栋藏书阁走了水。火势不大,很快被扑灭,本来天干物燥,走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顶多罚一罚偷懒的下人就好。

    可问题在于唐砚礼生得好看,出于男人天生就有的忮忌心理,温珩自入府见到唐砚礼以来就看他不顺眼,一直各种刁难,对于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他声称在阁楼角落发现了似乎属于唐砚礼的一枚不起眼的配饰碎片——无人深究那碎片究竟从何而来。后来甚至还有人称走水前“看到”唐砚礼从藏书阁里鬼鬼祟祟地出来。

    这么一来,唐砚礼百口莫辩。

    温珩名义上说着“小惩大诫”,其实是仗着原主的宠爱和默许,动用了私刑。

    唐砚礼被温珩的手下押解时,因挣扎反抗,被其中一人用通火炉的铁钎“失手”刺伤胸口,顿时血流如注。伤口极深,险些伤及心脉。

    后又直接将唐砚礼关进了公主府地下那阴冷潮湿的水牢里,整整三天,冰冷刺骨,水中还特意被温珩命人撒入了刺激伤口的药物。

    出来后,唐砚礼高烧不止。他能活下来,也全靠了自己那些非人的意志力。

    唐月不想承认,但显然,这个伤口告诉她,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而且就伤口恢复程度来看,兴许就是不久前的事……

    唐砚礼见唐月一直没有开口说什么,也不知唐月到底有没有起疑心。但眼下,她没有开口,他不能停,他还得继续脱。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赴死一般就要去脱下仅剩的一条亵裤。唐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了神,赶忙叫住了他:“够了!”差点劈了嗓子。

    唐砚礼被吓了一跳,睁眼,一脸不解地看向唐月,不知她又要他做什么。

    唐月心中一团乱麻,理了理心绪,说道:“小蝶——先给他拿身干衣裳来。”

    “诶。”小蝶立马去找,过会,端着一身叠好的干净男款的服饰来。

    听小蝶说,这是原主原要赏赐给某个面首的,目前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她有些心虚。

    唐砚礼看着那叠得整整齐齐、比自己身上精致了不止几倍的华服,“母亲…?”

    那表情看不出是受宠若惊,还是怀疑衣服里面是不是有暗刺。

    为了打消他的猜忌,唐月声音稍微放轻了点:“换上,然后过来烤火。”

    见他还是不动,唐月以为他是在跟她客气。说:“小蝶,帮他!”

    小蝶:“是!”撸袖。

    唐砚礼:“不必!……我自己来。”

    解除了心中的疑惑后,唐月也不再像个豺狼饿虎一样盯着他换衣服,自觉地把脸偏了过去——虽然现在偏就有些晚了。

    唐砚礼三下五除二就把穿好了。许是身上的料子明显异于过往所穿的粗布麻衣,让他感觉些许不自在,把衣角扯了扯。唐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榻:“过来。”

    唐砚礼走到火盆旁坐下,眼睛盯着跳跃的火焰,心思却不在这上面,沉默片刻后,忍不住开口:“母亲为何……”

    唐月见他没了下文,歪了歪头。

    唐砚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摇了摇头,放弃:“没…没什么。”

    “说吧,”唐月又回到了那个话题:“你到底怎么得罪温珩了?”

    唐砚礼被她略带温和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怵,微微低着头,说:“我没有给温公子行礼。”

    见唐月没说话,他紧咬着嘴唇,本不想解释些什么,却鬼使神差地开口说:“非是我不愿给他行礼,是那时……”

    唐月打断他:“行,你不必多说了,本宫大致明白。”

    “……”唐砚礼彻底把头低下来。

    果然又是如此…又何必再抱指望?

    唐月扬起下巴,说“小蝶,叫人把温珩拖到园子里。”

    拖?

    小蝶问:“拖…去干什么呀?殿下。”

    唐月说:“打三十大板。”

    唐砚礼心中一惊,抬眸看向唐月。

    小蝶眼皮跳了跳,问:“您确定是温公子?”

    唐月一个眼神过去,小蝶立马噤了声,赶忙出去办事。

    “母亲…”唐砚礼也有些不知所措:“这是?”

    唐月理所当然地说:“他不分尊卑礼法,竟反过头来让你给他行礼,倒反天罡,不罚不行。”

    唐砚礼仍是有些不太相信。直到过会外头传来了温珩撕心裂肺的惨叫,他这才意识到唐月没有忽悠他。

    他虽然有些意外,但内心狂喜,嘴上还是说着:“可这是否罚得有些太重了?毕竟那是您最宠爱的温公子。”

    看似在求情,却没有丝毫怜悯之意。唐月只当没看到,心里却有了思量。

    书里唐砚礼造反成功后,先是剜了她的眼睛,断了双腿,把唐月关在了她曾经寻欢作乐的公主府废园,把那里改为了仅容身的囚室,门窗封死。

    日常就是各种睡眠剥夺,仅给用手抓食的馊粥,反抗则断食,并任由下人毁其容貌等各种折磨,直至疯癫。

    外面,木头扎进肉声一下一下地传进屋内,哭喊声在这寂静地夜晚格外突出,让屋内的人听得清晰明了。

    唐砚礼一动不动。唐月忽然叫他:“砚礼。”

    唐砚礼赶忙礼应道:“砚礼在。”

    她拉过他的手,发现仍然有些冰冷,便用自己的手给他暖着:“你是我的儿子,是尊贵的公子,你与他们不同,从今往后,没有任何人能欺负你,你明白吗?”

    是的,她在试图洗白些许原主犯下的恶行,好给自己谋条后路,就算他不能彻底完全地原谅自己,或许,也总比像书里那样强。

    儿子……

    唐砚礼似乎打了个寒颤。

    “尊贵?”他目光动容,喃喃:“母亲当真觉得我尊贵?不是……在可怜我?”

    唐月微笑:“你不用被人可怜——往后如果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找我,我替你出头,可好?”

    唐砚礼瞅着她这温和的笑容,在烛光的印衬下,感觉格外的不真实,一时有些失了神。

    “好。”他嘴唇开合,下意识回应她。

    唐月微笑不止,心里想:随便给两颗枣吃就好了啊,这孩子可真好哄。

    她心情不错,又看着他这温顺模样,没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却在触及他那乌黑的毛发的一瞬间,看见了他头顶上冒出来一行小字。

    黑化值 775

    唐月瞳孔骤缩。

    775……

    775……

    下一秒,“嘎嘣”一下子栽了过去。

    “母亲?”唐砚礼还来不及从被摸头顶的奇异感受中抽离出来,就看到唐月忽然晕倒,顿时慌了神:“您怎么了?母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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