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展中心西侧，特邀嘉宾区。

    “哇！皓哥，这回的装备又是爆款预定！连coser月饼都来问能不能订制同款装备？”

    皓月正在做《血族传说》主角克劳德的牙齿——这已经是他重做的第七副了：）

    听到助手吉祥的话，他头都没回。

    一边用镊子夹起刚凝固的獠牙，对着灯光检查内部气泡，一边说道：“个人专属，不接定制。”

    吉祥扼腕，仿佛看到钞票又双叒叕插着翅膀飞走了。

    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工作间门帘突然被掀开。

    一个穿橙色志愿者T恤的女生抱着餐盒大踏步走进来，一双琥珀色瞳孔在看到满桌道具时瞬间亮了起来，情不自禁就往前走了几步。

    吉祥熟练地伸手拦人：“不好意思，工作台不对外展示。”

    女生自来熟地拍拍他的手臂，一边绕过他一边道：“我就是送工作餐的，弱女子而已啦，能有什么危险。”

    吉祥瞪圆了眼睛跟在她身后，试图讲道理：“那边不能……”

    话还没说完，女生忽然顺手就把手里的餐盒递给了吉祥——甚至都没看清吉祥的手在哪里，还是吉祥反应够快才接下来，不然午餐绝对掉地上！

    吉祥：“哎！你这人！”

    女生的一双眼完全被皓月手中半成品的机械翼给吸引了，她赞叹地开口："哇！这就是《苍穹》里堕天使的翅膀关节吧！？游戏里这个部位根本看不清结构，你居然还原了液压传动系统！"

    眼看着快步走向皓月的志愿者，捧着午饭的吉祥：有没有人为我发声啊！

    看着隔空抚摸翅膀关节的女生，皓月的手顿住了。

    这套三年前的作品从未对外展出，能认出细节的人要么是核心死忠粉，要么是……

    "你玩建模？"

    女生甚至没给他一个眼神，完全沉浸在这副未完成的作品中，随口解释：“只是选修过工业设计。但我看了你去年在《道具师》杂志的专访，里面有提到'可动结构必须遵循真实物理逻辑'，我就在想……”

    "那篇专访是匿名投稿。"皓月打断他，眼神变得探究。

    那篇文章他用的是笔名。

    唐糖抬起头，坦然道:"我认出你的工作台背景了！窗台上那盆快枯死的绿萝，和你微博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吉祥放下餐盒，猛地一拍手：“兄弟……不是，姐妹！好眼神儿啊！”

    ——这话变相承认，唐糖猜对了。

    皓月一个眼刀甩过去，吉祥忙碌地看天——看天花板看地。

    皓月注意到对方志愿者证上"唐糖-美术学院"的字样。

    想了想，道：“能用丙烯调出血浆凝固三个阶段的颜色样本吗？”

    唐糖自信甩头："那有何难。"

    说完，转身就要走。却差点把工作台上的器具扫倒。

    吉祥高呼一声“喷笔架！”

    唐糖闻言紧急停步，反手伸出去扶。没想到身后的皓月也在此刻下意识伸手。

    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打印机突然发出完成提示音。

    唐糖无所谓的笑笑：“不好意思。20min后我再回来。”

    吉祥满心满眼都是喷笔架，一看喷笔架安全了，心就放回了肚子里，忙着打开餐盒准备吃饭。

    皓月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看了一眼渐渐停止晃动的门帘，又看了看桌上的校园卡。

    吉祥端着饭过来，一眼看到"第一实验中学"几个字，根本不经大脑，“卧槽”两个字已经夺口而出。

    皓月正欲拾起卡片，吉祥手更快地捡起来正反两面都看了看。

    正面除了学校姓名，还有唐糖穿着高中校服的寸照。

    "皓哥，刚那志愿者是你校友啊！"

    背面贴着一个小标签：【血包配方：蜂蜜+食用色素=最佳粘稠度】。

    吉祥猛地一抬头："等等，他该不会是看了你藏在工作室的那张……"

    皓月一把抓过校园卡，塞进工具箱暗格，没有回应吉祥的话。

    转身拿起吸血鬼斗篷走向化妆镜："准备上台。顺便告诉主办方，待会儿的互动环节取消。"

    吉祥看了看自己刚打开的餐盒，又看了看皓月的背影。抹了一把脸上流下的打工人辛酸泪，含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