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十二点了还不起？"辣椒以一个帅气的姿势踹开房门，手里还举着两杯奶茶，"给你带了……"

    话没说完她就顿住了，眯眼看向唐糖瞬间锁屏的手机："又在看那个道具师的视频？你还真想拜师学艺啊？"

    她戳开奶茶狠狠吸了一口，"我查过了，皓月，圈内人称'月三点'，因为每次点评作品必说'还有三点不足'。"

    唐糖抢过奶茶，咬住吸管含糊道："他是真的牛，给《幻夜》做的可变形镰刀上了热搜……"

    "重点是，"辣椒一把抽走他的手机，"他二十七岁，入行十年，零黑料，零绯闻。前年拒绝过顶级coser孤雪的公开示爱。"

    她戳着唐糖额头，"你一个连粉底液都分不清号的美术生，凭什么觉得能拿下这种高岭之花？"

    唐糖：“凭我过硬的专业知识！为爱发电的热情！积极进取的学习态度！”

    手机突然震动。

    两人同时低头，锁屏通知跳出皓月的回复：【PU。EVA遇热变形。工作室有样品。】

    紧接着又一条：【周二可以来看。】

    唐糖得意地看向辣椒。

    辣椒翻了个白眼："懒得说。"

    皓月的工作室藏在创意园区最角落的灰色建筑里。

    唐糖按了三次门铃无人应答，正考虑要不要开口大喊时，铁门突然打开条缝，探出张不算陌生的圆脸。

    "唐糖？"对方眼睛一亮，"我是吉祥，皓哥助手。他出去取钛合金板了，你先进来等。"

    他凑近压低声音，"别说是我放的你进来，皓哥最讨厌外人碰他工具。"

    工作室比想象中更凌乱也更震撼。

    三面墙全是工具架，从精密车床到传统雕刻刀一应俱全。

    中央工作台上摆着半截机械臂，内部齿轮结构精密得令人窒息。

    唐糖忍不住凑近，发现关节处刻着极小的一行字：【Q.A.2023.4.7】。

    "那是《赛博菩萨》的订单，"吉祥递来咖啡，"客户要求每个部件都要有手刻经文。"

    他指向角落的玻璃柜，"那边才是皓哥的私藏。"

    柜子里陈列着十几件微型场景：被巨龙环绕的城堡、全金属构造的寺庙、甚至还有用电路板拼成的《清明上河图》。

    唐糖贴在玻璃上，突然发现最下层有个不起眼的黑色盒子。

    "那个不能碰！"吉祥急忙阻拦，但唐糖已经蹲下身。

    透过玻璃，她看清盒子里是一尊巴掌大的雕塑——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女正在画架前调色，阳光透过窗户在她肩上投下光斑。

    唐糖：？？？我？啊？这？

    高二时的我自己？什么意思？

    再看右下角刻的日期：2020.11.3。

    还没来得及思考更多，铁门突然被推开，皓月扛着金属板走进来，黑色工装裤上沾满机油。

    看到唐糖跪在展示柜前，他瞳孔猛地收缩，金属板"咣当"砸在地上。

    "出去。"他声音冷得像冰。

    吉祥立刻拽起唐糖往外推。

    关门瞬间，唐糖看到皓月跪在柜前，颤抖的手指抚过那个黑盒子，像在检查什么易碎品。

    唐糖：有毛病啊？那不就是我吗？搁这儿演生死虐恋？也要看她配不配合。

    三小时后，不想配合的唐糖还蹲在工作室外的消防楼梯上。

    手机电量只剩7%，辣椒发了十二条消息问她怎么回事，但她也不知道啊？

    直到夕阳西斜，铁门才再次打开。

    "进来。"皓月说。

    他换了件灰色卫衣，头发微湿，像是刚洗过澡。

    工作台上摆着两杯冒热气的茶。

    唐糖先是遗憾皓月没有穿浴袍，没法欣赏腹肌，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那个雕塑……"

    "美院附中开放日看到的。"皓月打断他，语气平静，却显得极其可疑，"光影构图适合练手。"

    唐糖：我就静静地看你演。看我信不信就完了。

    皓月推过一叠图纸，"你说想学盔甲制作。《终焉纪元》的护腕样品，今晚要完成。"

    唐糖的眼睛被图纸吸引，身体里的好学因子蠢蠢欲动。她仔细看了看，图纸边密密麻麻的笔记中夹着一行小字：【瞳孔色号：赭石+透明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