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餐厅的时候，两个人脸上都写着意犹未尽。

    “要不要去续摊？看电影什么的？”闻邈眼睛里隐隐闪烁的期待，让陈竞旗仿佛看见了某种大型犬——好吧，虽然她害怕真的狗，但这不代表她不能喜欢犬系男友。

    陈竞旗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八点了？！我们一顿饭吃了两小时？”

    闻邈听到这话惊讶地凑过来看了一眼，近到她甚至闻到了淡淡的类似衣物柔顺剂的香味。

    “这个时间有点尴尬，看完电影商场都要关门了。”闻邈说。他的语气非常诚恳而朴素，以至于陈竞旗能听出他只是在陈述一个基本事实。

    “嗯……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值得我们看晚场只能从商场小门出来那种？”

    闻邈在手机上搜寻。陈竞旗诡异地发觉，自己竟然能注意到他的浏览速度比常人快很多。

    “……好像没有非常值得的。”明显失落的语气。

    陈竞旗笑着说：“那一般值得的也可以。”

    最终他们决定去看一部科幻片——毕竟就算剧情不值得，特效也应该值回时间和票价。

    两个人闲散地走路去最近的影院。夜晚的微风吹拂在陈竞旗的面颊上，带来一丝衣物柔顺剂的清淡味道，明明没有喝酒，她却体会到一种微妙的微醺感。

    “你喜欢看什么样的电影？”闻邈挑起话头。

    “类型吗？我看得还挺杂的，都可以看。”她又飞快补充，“恐怖片就算了！那个我真的不行。”

    “那么就是好看的都爱看？”闻邈拿吃饭时候的话调侃。

    “是啊。其实我比较爱看科幻片，科幻小说也看了很多。”

    “哇，好厉害。我现在已经没劲看小说了。我倒是看爱情片比较多。”

    陈竞旗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两眼：“我以为你们这种理工男都会比较喜欢漫威什么的……”

    闻邈不可避免地笑出了声：“你这是刻板印象。”

    陈竞旗并不否认。她眼睛亮亮地直视着他，直到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脸去。

    其实他们对爆米花并没有偏爱，但爆米花好像必须在这样一个夜晚在场。

    开场之前，陈竞旗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这算是约会吗？大概不算，可不可以借用欧美剧里的“date”？大概可以。

    于是她在心里把它悄悄记作第一次date。

    好在这部科幻片剧情并不糟糕，能让人看得进去。陈竞旗一边沉浸式观影，一边在心里幻想一些经典情节——比如两个人拿爆米花时碰在一起的手。但这个情节已经被滥用，所以她将它甩脱在自己脑后。

    他们就这样相安无事地看完了一整场称得上不错的科幻电影。没有碰到一起的手，没有打翻的可乐，并且两个人都极其有素质地没有在观影时交谈。

    散场时商场已经关门，他们随着三三两两的人一起走向商场的小门。

    “你觉得这片怎么样？”闻邈随口问。

    陈竞旗倒是认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内容：“还可以啦。”

    “能属于一般值得吗？”

    她抿着嘴笑，思量了一下：“应该算。你觉得呢？”

    闻邈也思量了一下：“……平时的话算一般值得。”

    在陈竞旗疑惑地抬眼望向他的瞬间，闻邈吐出下半句话：“因为是跟你一起看，所以算是非常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