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说。”阿耶夫看着黑棺，眼色一黯，竟然直接上手，将她一个打横抱了出来。
见她不算抗拒，阿耶夫勾起了唇。
不过也很快就将她放下来，晓苟双脚着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倒是个懂分寸的，估计也是相当爱他那位“娜塔妮”了。
只不过眼神不太好使，认错人了。
自己还是得跟他保持距离，不然她怕某人的大醋坛子会翻得满地都是。
“我依稀记得我从一个很高的地方摔下来，当时还有几个人和我一起。”晓苟打算顺着之前那个黑袍人说的“从天上掉下来”套个话，探探同伴的下落。
阿耶夫侧目望着台下：“是么？”
“阿耶夫大人，当时只有她一个。”
阿耶夫望向她：“娜塔妮？”
“那兴许是我记错了吧。”晓苟打了个哈哈。
这说明大家并没有在同一个地方出现，那他们又会掉在什么地方呢？
当务之急是搞清现在自己所在的教会是啥，以及想办法把自己名声搞大，让朋友们注意到她留下的讯息。
还有这个“阿耶夫”，明显对“娜塔妮”有某种别样的感情，或许可以适当利用一下。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
阿耶夫的语气温柔得要命，他朝晓苟伸出手，示意她握上。
晓苟盯着他食指上那枚刻有菱形眼睛的银戒指看了一会儿，将手放了上去。
阿耶夫牵着她，走过叩拜的人群，大门被人拉开，门外是早已备好的车辆，两人被恭恭敬敬地请上去。
“我们去哪？”晓苟还在惊讶这个环境。
看起来明明该是不太发达的时代，怎么连么现代化的豪车都有了。
哪怕是文明遍布世界，科技如此发达，这些看着就邪门的宗教也依旧不损根基吗？
这倒是一桩怪事。
阿耶夫伸手摘下面具，金色的眼眸柔和，红色卷长发散散披在肩后，那张极具神性的脸映入她的双眼，笑容纯善，却又透露出几丝侵略性。
“娜塔妮，你想去什么地方？”
她哪知道可以去什么地方？！
“抱歉，忘记你失忆了，”阿耶夫观察着她的神情，眉眼间始终温柔，“我带你去你从前最喜欢的地方好不好？”
“可以。”晓苟望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还有些愣神。
这场景看起来科技发达，但这些房子基本都有一些具备宗教元素的装饰。
晓苟看了半天都没找到那个有“菱形眼睛”符号的建筑，用白色漆纹绘制的“十角太阳图腾”倒是不少。
“刚才那些黑袍人都有个眼睛形状的项链，什么教会，还挺好看的。”
阿耶夫从衣领下扯出一个黑绳系着的项链，递给她：“并非正规宗教，是‘祂祉教会’的信物，你拿着吧。”
晓苟抓着那个还带着体温的项链：“非正规？那就是邪教咯？”
“现在算是，但再过几个月，就未必了。”
意思就是…势力膨大到快要推翻正规教会的异教？
晓苟把项链还给他：“不用给我这个，对了，我听他们都叫你‘阿耶夫神’、‘阿耶夫大人’，你在‘祂祉教会’扮演的角色很厉害吗？”
“我是教会的创举人，他们坚信我是‘神’的化身。”阿耶夫收回项链，没有试图劝说她收下，但眼神明显不太高兴。
“这样啊，”晓苟的指尖点在车窗上，指了指外面建筑上的白色太阳纹，“那个符号又是什么教会的图腾？”
“‘巴别教会’的图腾，他们信奉太阳神，不过内部已分崩离析，”阿耶夫说，“这些图腾也迟早会换成‘洞悉之眼’。”
“洞悉之眼”——应该就是“祂祉教会”的菱形眼睛图案了。
这男人还真是知无不答，对他自己的教会也是信心爆棚。
晓苟点点头，盯着面板上的数值，很想叹气。
「当前SAN值：100
阿耶夫：未知(无法攻击/治愈)」
只能说，此人不愧是异教徒头子，内核实在强大。
车辆靠边停下，阿耶夫下车替她拉开车门：“娜塔妮，你可以四处逛逛，兴许看见熟悉的事物，就能记起我们的过往。”
晓苟的视线率先落在面前的福利院大门上——“完美福利院”。
“？”
的确熟悉哈。
好家伙，这名字不是“进化论”副本里那俩疯子小时候待过的地方吗？这怎么还梦幻联动上了？等等！这个副本的时间线…该不会就是那条线之后吧？！
这么一想，她往里面走了一段，虽然楼房很新，但布局和当初看过的那几张照片差不多，她不信这算巧合。
“这里翻修过吗？”
“上个世纪的建筑，当然重新修缮过。”
“好，我记起来了一些东西，上个世纪是不是发生了…嗯，类似于末日灾难之类的？”
“灾难？”阿耶夫挑了下眉，眼神轻飘飘地从福利院的牌匾上扫过，“你那时候也经常这么说，不过，绝大多数人认为‘红日’的降临并非灾难，而是人类的新生，它证明神真的存在，因此‘神教’又开始在这片土地上复苏。”
原来如此。
当初存活下来的人的确重建了新文明，但“红日”的出现，实在超乎常理，完全打翻了当时的科学认知，人们开始信奉“神”，历经百年，渐渐发展成现在这个状况。
那这么说的话……
“你的异能应该很强大吧？”晓苟问他。
“娜塔妮，你不会是记起某本历史书了吧？”阿耶夫含笑望着她，“‘异能者’都已经是上个世纪的角色了。”
晓苟被这个回答干沉默了一瞬，眸子里闪过诡谧的紫色，她盯着房屋看了很久，随后轻声问道：“是吗？”
“获得‘神力’后，他们的寿命普遍比寻常人短暂，世界上最长寿的一位异能者已经在半个月前去世了。”
原来“红日能量”不能继承给下一代，不过这也未必是坏事。
“完美世界”本就不可能存在，人类的欲望终将重新生长，手里的力量越大，人性“恶”的一面也会被逐渐放大……
突然想起任务里那句“没有信仰的人都会死”，晓苟总算理解是什么意思了。
没有欲望的人，是不会加入那些教会的，于邪教而言，他们没有“信仰”，所以会死。
他们会被有“信仰”的人贪婪“抛弃”。
那么，自己需要扮演这个世界上的“救世神”吗？亦或是开创一个新的教会，传播新的思想？
在福利院里逛了一圈。
晓苟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去问阿耶夫：“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你将它买下来了？”
阿耶夫望着她：“我很怀念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光。”
晓苟很好奇：“这里还有什么痕迹，可以证明那段日子是值得怀念的呢？”
阿耶夫无奈地笑了笑：“娜塔妮，要是你没有失忆，就会发现这里处处都是你我走过的痕迹，或许你是想看看从前的照片和日记，或许是想听我亲口讲一个故事？”
“我都要，”晓苟说，“没准儿…我还真能想起点什么。”
这里的一切，她似乎都很真切地触摸过、感受过，那种熟悉与生俱来，并不只因为当初看了几张福利院的照片。
如果她从未来过，怎么可能仅看一眼就回忆起它的布局？她一定来过。
阿耶夫将相册和日记从房间里取出来递给她，她只潦草地翻看了一下，就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照片上的女孩与她有同样银灰色的头发，望向镜头的双眸，映着紫鸢花的彩影，就连上翘的唇角，都与她惯用的弧度，分毫不差。
这是另一个她，或许就是曾经的她。
日记的字迹略显青涩，但无可否认，这就是她的笔触。
听阿耶夫缓缓道来，晓苟一行行文字看过去，大致推出一个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