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们也还没来得及收集到其他人下落？”晓苟终于找到了关闭雨刮器的地方。
“收集到一些，但还没来得及去验证，听说遁空和鬼公子在一起，昨天在城中心大厦里面出现过…李焱和祁蒽应该在巴别教另一个据点，我们现在可以顺路去看看，喜乐被祂祉教的人抓走了，洛補和哀怨下落不明，可能都不在这座城市。”彬甘快速概括。
晓苟拐弯进入彬甘说的那个新据点，表情有一瞬间扭曲：“你说遁空和鬼公子在大厦里面？”
“怎么了？”
“大厦已经被炸塌了。”
“他俩倒是不用担心，鬼公子应该会飞。”
晓苟深呼吸一下：“喜乐被祂祉教带走了，洛補下落不明……”
然后，这个据点也空了。
除了一些火焰的痕迹，根本看不到李焱和祁蒽在哪儿。
彬甘安抚她：“他们包里保命的东西可都不少，别太担心了。”
“不，你没发现吗？祂祉教的那些人压根就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我仔细观察过它们的反应和表现，同当初被‘神祗’操控的你们差不多。”
“卡修罗没必要再这样对付我们了啊？”马圆圆有些诧异。
“当然不是祂，”晓苟说，“是我们真正的仇敌，一个只有我见过的邪神，卡修罗对我们没有杀意，我一直在纳闷，因为当初，至少第一次遇险时，我很真切地体会过…对方是真的想要逼死我的。”
现在看，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根本不是卡修罗，而是另一个想要杀掉她的存在。
后来有了卡修罗，祂才隐匿在背后。
怪不得卡修罗会说什么——“别让祂失望”，感情儿在这等着呢。
“我救了你们一次，让你们有机会成长起来，这第二次能不能从入侵者手下活过去？能不能进行反杀？可就全靠造化了……”
晓苟感觉自己都能听到卡修罗在耳边笑。
要是这一次还能失败，这个世界都会对她失去信心的，她早该想到卡修罗从不是什么正常的“引导者”，说不定现在那家伙就在看戏，看他们何时才能反应过来，又何时与那个“仇敌”正面交锋。
晓苟咬咬牙：“我估计李焱和祁蒽已经中招了，该死，这种逐个击破的手段，我早该想到的，除了那缩头乌龟，还有谁能使出来？！”
“……”000不明白她在说谁，但还是淡淡地冒了一句，“如果敌人不主动出现，那就逼他出现，把他想做的事先一步做了，是个人都会抬头看一眼的。”
“对，”晓苟思索片刻，“所以我得死在祂的面前。”
“不是，你疯了吗？”彬甘惊恐地看着她。
晓苟眨了眨眼，狡猾的勾起唇：“这叫走对方的路，让对方无路可走，除了我，你们，也都得干点不同寻常的事情。”
……
对于自己锁定的目标，先一步被人销毁这件事，哀怨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祂祉教动手这么快？”洛補扫了一眼建筑上被改绘的图案，“这效率，就连训练有序的军队都很难做到吧？”
“傀儡可以，”哀怨看着黑袍人的尸身，“这些人身上都被打了标记，有一些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你很懂这些？”洛補“啧啧”两声。
“我以前这么干过。”
果然是这句话么……
走至巷口，洛補盯着地上那截断掉的藤蔓，哀怨走到她身侧：“怎么？”
“彬甘在这里出现过。”
“车辙…拐向这个方向？”
……
“找到人了？”喜乐看着进来给阿耶夫汇报消息的黑袍人。
阿耶夫点头，松了口气：“正如你所料，有一批信徒失控了，在城中大厦附近围攻娜塔妮，不过她被一个男孩救下了，现在已经脱险。”
“你的消息网可还真是发达，”喜乐心里也平静了一点，“既然知道那个邪神没怀什么好心思，你又打算怎么做？”
阿耶夫望着他，金色的眸子黯淡：“我以为祂早已离开这个世界，现在看来怕是还藏在暗处，但当年那个召唤阵早已失效……”
三年，阿耶夫找遍整个国家，都没寻到任何有关娜塔妮的踪迹。
万念俱灰之下，他从古籍里找到了可以召唤邪神的阵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做了，没想到竟真的出现了一位来自外界的“神”。
那个神自称为“岌埃尔”，声明可以替他找回娜塔妮，前提是阿耶夫要建立一个教会，为祂提供足够的信仰之力。
当然，祂也会赐予他一部分“神”的力量，便于他去收服其他信徒。
等收集到足够的力量，祂自然就会离开这个世界，然后将娜塔妮引过来，祂甚至还计算出会有其他人一起出现，并告知他一定要控制住喜乐，才能让娜塔妮回头。
鬼迷心窍之下，他照岌埃尔所说的方法，建立了祂祉教，但仅仅过了三个月，岌埃尔就失踪了，似乎是已收集到足够的力量，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阿耶夫认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骗，后来他也多次尝试重新召唤，却都无果。
但他也渴望着能够利用岌埃尔给他的这部分力量成为这个世界的“神”。
他想将来有一天能够突破世界限制，去找寻他的娜塔妮。
不过没过多久，娜塔妮就真的出现了，那样鲜活地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已经失去了关于他的全部记忆，但他并不在乎那些。
“娜塔妮，你能回来就好。”
他很想亲吻她，却又怕太唐突。
银发女孩跪坐在黑棺里，那对紫眸好奇地打量着他，他动了动嘴唇，扼制住一切冲动，轻柔地将她抱出来。
单纯因为，他不想让她坐在那种不吉利的地方，所以就连拥抱，他也只敢偷得一瞬而已。
“所以说，人总要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喜乐毫不客气将此话还给他。
“……”阿耶夫别过头去，“你和她说话真的很像。”
“是吗，可能在一起待久了，都会有些相似之处吧。”喜乐淡然道。
“阿耶夫大人！”一个黑袍人冲进来，跪倒在地，“不好了！您让我们盯着的那几个人突然就打起来了，那个灰色头发的女人当…当场毙命……！”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鸣一声断开了，阿耶夫抬手扯住他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提起来，金色的瞳孔晃动着缩小，声音颤抖：“你在胡说些什么？”
“几个人？哪些人？”喜乐站起来，明显也不相信他的话。
“就是你们那一批人啊，一个可以控制植物的和一个拥有治愈能力的，还有一个战力超群的，这三个人联合起来要害死那个灰发女人，嘴里还说着什么不想再陪她，陷入无聊的死亡循环，要投…投靠什么邪神……”
“闭嘴，她不会出事，”喜乐品味一番这人说的话，望向了神情慌乱的阿耶夫，“我了解她。”
“她……”阿耶夫开口就被打断。
“听我的，把我带去她遇险的地方，”喜乐勾了勾唇，“该集合了。”
阿耶夫动了动指头，扭头对那个下属说：“备车。”
他明白喜乐的意思——娜塔妮是假死，给那个邪神看的，而他们要负责演一出合情合理的戏，增加真实性。
……
“罗盘指的就是这里，奇怪，怎么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臭道士，你别玩你那死罗盘了，在大厦差点被炸死，你是一点没降低对这罗盘的信任吗？”
遁空又研究一番手上的道具，给山鬼顺毛：“好了，我保证这次推算不会出错。”
“那他们人呢？”鬼公子摊了摊手。
“快来了，”遁空肯定地说，“很近了。”
地面一阵巨响，震动之下，鬼公子抬起头望向冲他们这个方向行进的几百号黑袍人。
“你说的‘人’…指的不会是敌人吧？”
遁空收起罗盘：“没有凶象。”
“真的吗？”鬼公子的瞳孔猛缩一下，“这些人看起来都不太对劲吧？！”
这些人神情麻木，跑的速度却极快，人还没跑过来，手已经在隔空“拉扯”和“捶打”他们了……
遁空也咽了口唾沫。
貌似真的有点，来者不善啊。
双手快速拎出几张符咒，男人冷冷看着行尸走肉般的人群：“是时辰还没到，我们再拖一会儿，一定能遇到晓苟他们。”
“你真是江湖骗子，名副其实啊你！”鬼公子愤恨地打出一道阴气，白色长发生长如树根般蔓延，一人一鬼背靠背同时打出攻击。
“看出什么了吗？”遁空抬起一柄桃木剑。
“太邪门了，这些人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吧？”
遁空退回来，下了道结界咒：“是邪气入体，这么打下去会没完没了。”
“你的破结界也撑不了多久，”鬼公子歇了口气，“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中邪？”
邪气、阴气、怨气，为三气之说——邪由妖邪种入，阴是鬼祟发出，怨因人心而生，这三种都不算什么好东西，能损人心智。
但这个副本世界，怎么会有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