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

    赵姨娘听到老太太如此说,一直提起来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周贵此事确实是老身难辞其咎。”

    下首的几人听了这话哪里敢说老太太的不是,元静姝立刻出言安慰。

    元星伽漠然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

    只见老太太瞧了元静姝一眼,温声道:“姝姐儿是个好孩子。”

    元静姝被老太太夸得脸色一红,挪步坐回到椅子上,眼神里的骄傲溢漏出来。

    坐在她对面的元星伽哂笑。

    还没等元静姝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突然听到上首的老太太话音一变。

    “方才听说姝姐儿你被吓到了,既如此便好好将养吧。”

    赵姨娘原本还很得意的心情随着这句话消失得无影无踪,瞳仁蓦然升起了恐慌。

    元静姝被眼前突然急转直下的态势吓到了,呆坐在原位不发一言。

    “先前祁儿说夫人身子弱,又整天劳心劳力,便将管家的中馈分了一半到你手中。”老太太和蔼地看向仍旧跪在原处的赵姨娘。

    元星伽看向自己母亲,发现元夫人的眼神沉静,似乎对现在这个局面早有所料。

    而赵姨娘在这样的眼神下只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四肢冰冷。

    老太太见她不说话也没在意,只道:“中馈还给夫人后,姝姐儿和瑜哥儿也要时常给夫人请安。”

    视线落到了神情诡异的两兄妹。

    元静姝与元星瑜身形僵直,拘谨地行了礼。

    “母亲,也不必太过难为这两个孩子。”元夫人轻声细语:“儿媳体弱多病,时有不便,孩子们来了也难得相见,倒让他们在外头空候。”

    身侧的元星伽抬头看向元夫人,她说话的语气一如往常般的温柔,可眼神却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柱似的。

    老太太这次异常的坚持,她笑道:“不妨事,这么大的孩子了也该走动走动了。”

    屋子里随着这句话落下,静了好长一会儿。

    元星伽以为自己母亲无应对之法,正要开口圆话,就听到身侧人突然笑了下。

    “儿媳知晓。”

    老太太说完这些后,神色明显地倦怠了下来。

    她挥了挥手,“夜深了,都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元星伽有些沉默,她几度想要说话却最终都沉默了下来。

    元夫人感觉到了她的纠结,伸手揉了揉元星伽的额发,轻声道:“月儿是有什么想和娘亲说的吗?”

    元星伽被一股暖意包围,面上绽放出一抹浅笑。

    “今天的事情都在母亲的计划之中吗?”

    元夫人摸了摸她的脸颊,笑而不语。

    元星伽又问:“母亲身子不好,何必……”

    她话还未完,耳垂就猛地被捏了下,直接将后面的话全都噎在了嗓子里,脸上也升腾起了一团红晕。

    “母亲……”元星伽后退了两步后,下意识就揉了揉自己的耳垂。

    元夫人见她举动依旧,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似乎有些忍俊不禁。

    这才道:“母亲不逗你了。”

    将人带到自己身边,元夫人声音略低:“月儿不需担心,从前只不过是母亲不想罢了。”

    元星伽微怔,“现在呢?”

    元夫人笑道:“我的孩子都知道改变了,作为母亲我怎么能一如既往呢?”

    她仰头看向沉寂在夜色中的月亮,笑意温柔。

    春蒐这件事来得突然。

    这对她的马术水平是一个深刻的考验。

    元星伽在系统那里上完马术课后,大马金刀地坐在院门口的门槛处眼神呆滞地望着空荡荡的庭院。

    阿满抱着书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小爷这副神情。

    “小爷,您怎么了?”

    元星伽随手抽出来一本书扇了扇,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大春天扇风的举动委实有些傻。

    又将书扔了回去。

    阿满跌跌撞撞地将书接住后,见她仍旧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由得又问了一遍。

    元星伽叹了口气:“今上不过数日便要春蒐,我到现在为止连骑马都不会,这万一去了猎场。”

    难不成她全程都要坐在马车里?

    阿满不解道:“裴小少爷不是有个马场吗?”

    以自家小爷同裴少爷的交情难道还不能借用这个马场吗?

    元星伽一拍手,正要赞同他的提议,结果拍得太用力了,打得她手有点疼。

    她龇牙咧嘴地甩了甩手,随即用力地拍了下阿满的背。

    她道:“你这想法不错,这个月的月例银子翻倍。”

    随即便风风火火地朝着门外跑去。

    阿满沉浸在月例银子翻倍的喜悦中,根本没注意到元星伽已经跑没影了。

    今日休沐,裴年正巧在府中没有出去,听到元星伽来找自己,他眼睛一亮便兴冲冲地朝着府门处跑去。

    元星伽被引路的小厮带到一处门廊处,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冲着自己跑过来。

    一瞬间她以为对方会停不下来步伐,元星伽眼珠瞬间瞪得溜圆,下意识就朝一边避开。

    面前一阵风吹过,元星伽只觉得原本安静垂在脑后的发丝此刻向后飞了起来。

    直到来人站定,元星伽这才也堪堪停下脚步。

    裴年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躲避行为,咧开嘴笑着问道:“星伽,你今天怎么来了?”

    元星伽理了理被对方弄乱的发丝,随即将自己的来意与对方说了一下。

    裴年哦了一声,“春蒐这件事我也是昨夜才听我祖父说的,我正打算练练手呢。”

    他们裴家是不会在这种场合缺席的。

    裴年不知为何竟有些期待地道:“这件事你早该来找我的,我也可以教你。”

    元星伽并未察觉他的想法,闻言也只是笑了笑。

    “多谢了。”

    希望骑马也和自己刷视频一样容易。

    等真正开始练习的时候,元星伽才发现理论和实操真是两模两样的。

    元星伽盯着突然拔高的地面,背后冷汗直冒,眼前也不知怎么也开始眩晕了起来。

    尤其是身下的活物起伏,她瞬间紧紧地握住了缰绳。

    裴年牵着马走在前面,回头瞧她,见她神色僵硬就连脊背都是绷得紧紧的。

    他出言安抚道:“星伽,你不要紧张,你这样很快就会累的。”

    元星伽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是没办法这个紧张她确实没法控制。

    裴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同她说起了别的事情,企图通过这个方式逐渐放松对方的心神。

    果然过了一会儿,元星伽的心神逐渐转移到他的身上。

    随着他的话语,她眺望着眼前这片马场,青葱的嫩草密密麻麻地钻了出来奔向那没有边际的天边。

    元星伽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这片马场都是裴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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