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之和曦月走了。
梅敏:“母亲......你们......”
梅清雪回过神,立马推开解自熙,看向一旁的梅敏,她欲意解释,可脑子里空荡荡的,喉咙里竟是一句话也吐不出来,僵在原地,百口难言。
对上梅敏惊愕而茫然的眼神,梅清雪闭了闭眼,绝望地心想瞒不住了,破罐子破摔,那就承认吧。
却在这时,身后的解自熙解释道:“梅小姐,你莫要误会,方才只是情急下采取的计策,我若不这样,怕是你父亲不会善罢甘休,今后说不定还要来纠缠夫人。”
梅敏尚且迷瞪:“真的吗?”方才听解自熙和母亲的言辞,感觉真有其事。
解自熙镇定自若道:“当然是这样了,对吧夫人?”
梅清雪缓过神,慢慢吞吞说:“是。”
梅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接着解自熙赔罪道:“夫人,适才多有冒犯,也得亏夫人随机应变。”
他语气恭敬,主动和梅清雪拉开距离,仿佛刚刚真的只是为了帮助梅清雪摆脱明笙之。
“无妨。”
话音甫落,梅清雪便瞥见解自熙暗中冲她眨了下眼睛,目光清澈俏皮,像是盛满一汪潺潺流动的活水。
然后解自熙就非常正经道:“经此一遭,想必他不会再来叨扰夫人了。”
梅敏:“以父亲的性子,他定不会再过来了。”
回院,待梅敏走后,解自熙就迅速讨饶:“夫人,请原谅我方才的唐突,你不让我进去,我只好去叫梅小姐过来帮你,谁知你那前夫死不要脸,竟要带你回去,我气不过,就跑出去说了那番话。”
“虽然我犯错,没有听夫人的话,但我后来也弥补了自己的过失,功过相抵,夫人要讲理,不许责怪我。”他的语调义正言辞。
梅清雪神色淡然。
“那你没生气吧?”解自熙说。
梅清雪迟缓说:“没有。”
“夫人安心,梅小姐并未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
梅清雪淡声说:“嗯,我知道。”
解自熙莞尔:“那我们还是偷偷的。”
梅清雪瞥他一眼。
解自熙轻声道:“夫人,我好喜欢你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少年痴缠炙热的目光投过来,梅清雪后知后觉生出些许不自然。
人前,梅清雪和解自熙依旧是关系不错的长辈与晚辈的干系,人后,解自熙则是迈过雷池,偷偷摸摸,嚣张肆意,毫不掩饰自己的渴念,主动索吻。
且经明笙之那一遭,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近一步,少了之前的尴尬微妙,多了几分自然而然的暧昧与亲昵。
虽说梅清雪仍旧有些抵触和解自熙的亲近,但相较之前,已是好了太多。
于解自熙而言,窥探的日子久了,好不容易熬出头,又得了些许甜头,滋生的欲望如野草般疯狂生长,稍微一点儿火星便能起出蓬勃的火舌烈焰。
就这样一日一日的过去,不知不觉,梅清雪的心理防线一步步坍塌。
小雨过后,山野之间,清凉舒适。
梅清雪站定在山顶上,迎着山风眺望远处风景,解自熙采了些野果子回来,将洗干净的野果子送到她唇边。
“夫人,吃果子。”冰凉的果皮若即若离贴着她的唇片。
梅清雪迟疑。
解自熙凝睇她。
一霎后,梅清雪伸手去拿,被他躲开,她无奈启开朱唇,解自熙顺理成章将果子送进去,指尖划过她的软肉。
咬开果皮,甘甜丰沛的汁水便顷刻间在口中爆炸开来,些许汁液从她的唇边溢出来,浸润了唇色。
解自熙直直望着她的嘴唇,不知想到什么,耳尖冒出一点红,目光又不肯移开,贪婪地缠裹,只说:“甜吗?”
梅清雪点头之时,解自熙弯曲指节,用指尖接住梅清雪唇畔的零星汁液,张口含住指尖,将汁液卷入舌尖,举止十分自然,堪称落拓风流。
他露出疏朗惬意的笑,语气肯定:“甜的。”
梅清雪眼睛被蛰了一下,微痒。
她面不改色收回手。
吃了些果子,梅清雪手心不免沾了些汁水,解自熙便体贴掏出巾帕,仔仔细细给她擦拭手心,然后把自己的五指插进她的指缝里,掌心相贴,体温相融
其实梅清雪不习惯在外亲密,心中顾虑重重,性子也冷淡,毕竟不小了,是以不太理解解自熙热衷肢体接触的举止。
她试图抽回手,可惜没能成功。
解自熙:“这山里头没人,就我们两个。”
灿烂的日光照耀,所有隐秘无所遁形,梅清雪心口一跳。
他们十指相扣的手被面前葳蕤的灌木丛挡住,从前方望过来的人只以为两人齐肩站立,一对感情好的姐弟。
吹了一阵子的风,梅清雪想回去了,解自熙却拉着她说:“夫人,我能不能亲你啊?看在我为夫人摘果子的份上你可以奖励我吗?”
梅清雪提醒:“这是在外面。”
“只有我们,不会被看到的。”
梅清雪沉默,解自熙弯了眉眼。
梅清雪被解自熙压在树干上封住嘴唇时,她迷蒙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们这样不会被发现吧?
时至今日,梅清雪依旧害怕自己和解自熙之间的关系被人察觉。
她抗拒着,却又不是全心全意地抵触,反而有些隐秘的喜欢。
少年的吻毫无技巧,但到底有了经验,他知道如何让梅清雪舒服,细细含吮她唇上软肉,衔两分故意的挑逗。
遗憾的是他没有瞧见梅清雪动情的样子,连迹象也没有,自始至终她面色淡然,眼神平静。
换气时,解自熙喘息,掌心抚摸梅清雪后面的发丝,眼尾染着情动的潮湿,哑声说:“夫人,我看书里交吻不是这样的。”
他目光痴痴。
“我想试试真正的交吻,可以吗?”
风吹着。
解自熙:“夫人,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夫人。”
鬼使神差,梅清雪轻声:“书上怎么说的?”
解自熙用行动回答她的疑惑,强悍精瘦的身躯覆盖下来,气息带着攻击性,一口一口蚕食她周身清淡的香气。
他吻住她的嘴唇,兴奋得瞳仁直直颤栗。
眼底倒映出任由他为所欲为的梅清雪,解自熙伸出舌头用力探入梅清雪的唇中,碰到坚硬雪白的齿关,他用舌头舔舐着她如珍珠般的牙齿,垫在她后脑的手暗示性地捏了捏她的后颈。
梅清雪眼睫颤了颤,身上冒出鸡皮疙瘩,细长优美的颈项往后仰。
于是乎,解自熙不费吹灰之力撬开梅清雪紧闭的齿关,进入了那芬芳水润的神仙地。
那条软滑的肉物顿时横冲直撞,急切切地、贪婪地扫过梅清雪口腔里的每一寸内壁,转动碾压,他那粗粝有力的舌头像是翻涌的浪潮,直把内壁掀得天翻地覆,舔得她嘴巴里头泛红发酸。
作为承受方,梅清雪未料她的放纵和许可引来了解自熙不容拒绝的攻势,她没受过这般激烈的舔舐,脑子忽而昏了,双腿开始发软,像是吸进了很多水,站都站不住了。
与此同时,解自熙眯着眼睛,脸颊绯红,他肆无忌惮吸吮内里琼浆玉液般的津水,掠夺气息,不知餍足,吞咽的水渍声从两人如胶似漆的唇齿贴合间响起来,暧昧色/情,直教人脸红心跳。
尝到了梦寐以求的交吻,解自熙不仅不满足,反而更加贪得无厌,喉结滚动,咽下芬芳的汁水,解自熙立刻去捉梅清雪的舌头,去逮捕他的猎物。
梅清雪被亲得双眼氤氲迷离,下意识逃离,解自熙如同野兽一般追逐,终究是退路有限,不出意料,她被解自熙捉到了。
顷刻间,解自熙便勾缠住梅清雪细嫩湿濡的舌尖,舌头相缠,如蛇类在交尾。
解自熙小心地含吸一会儿后,眼尾潋滟如霞,稍微睁开一点儿眼睛,瞧见梅清雪冷清温柔的眉眼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她仿佛吃醉了酒,面色微红。
抵在他胸膛处的双手变得无力,有了下滑的迹象。
解自熙眼疾手快,赶紧勾住梅清雪的双手,将其搁在自己脖子上。
尔后,他更近地弯腰躬身,身体几乎和梅清雪的身体融合,掐在她细腰的手往下移动,张开五指托住她的大腿,略微掰开,把自己一条弯曲的腿挤进去,让梅清雪的大腿搭在他的腿上,以此防止她脱力掉下去。
从侧面瞧,梅清雪后背抵着树干,整个人几乎挂在解自熙的身上。
山林中寂静无声,仅有的两个人成了最瞩目的景色,远望着,姿态亲密无间的男女像是在林中野合的一对鸳鸯。
胆大妄为的少年勾引保守端庄的妇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林子里偷/情。
简直不知羞耻,下流至极。
梅清雪不太习惯这个姿势,半片臀瓣坐在他的大腿上,她觉着有些羞耻,又耻于出口,便试图推开人,可偏生被缠得没什么力气了。
解自熙含糊说:“这样你靠着舒服些,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安抚性地亲亲梅清雪殷红的眼尾,又说:
“夫人,抓稳了。”
随后解自熙再次吻上来,舌头似鱼一般滑进去,吸裹住梅清雪蜜糖似的舌头,像品味佳肴般紧紧吃着,长长的睫毛一下下搔着她的脸颊,滚烫坚硬的身体压着梅清雪,他身上的热意强烈地渡到她身上。
梅清雪身子直颤。
嘴巴贴嘴巴,舌头缠舌头,津液混合,气息勾缠,灵魂战栗,如暴风骤雨,激烈而美好,令人沉醉。
解自熙太入迷了,整个人沉湎在唇舌相缠的交吻里,忘乎所有,梅清雪被亲得呼吸不过来,面色绯红,嘴唇发麻,脖子也麻,更要命的是她竟然起了反应。
梅清雪略有些窘迫,见他不收敛,只好去推搡他。
解自熙顿时回神,连忙收回舌头,退开嘴唇,抽离时拉扯出透明的银丝。
他亲了亲梅清雪红艳的嘴唇,用力抱着她,低低笑着,隐隐约约有得逞满足的意味。
解自熙喉结震动,气喘吁吁道:
“夫人,舒服吗?”嗓音低沉黏腻。
梅清雪听得耳根滚烫。
片刻,梅清雪镇定下来,她用力推开解自熙,双脚踩地,绷紧腿,依靠树干喘息,胸口起伏。
“回去吧。”她说。
“可是时候还早,再待一会儿好不好?”解自熙撒娇似的说,额角鼓出青筋。
解自熙眼巴巴望着梅清雪,显然意犹未尽。
“我想和夫人独处,回去了,我们就不能单独相处了,你的视线也全然不在我这了。”他语气温软,委屈似的。
梅清雪态度坚决,摇头。
解自熙不想,于是继续放软话,梅清雪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没两下就妥协了。
解自熙笑了,忍了忍,低头亲了亲梅清雪的眉眼,吻顺着眉眼一路下滑,掠过雪白的脸颊,直到光洁的下巴。
吻细细密密,像是在她的肌肤上点缀一朵朵鲜红的绒花。
忽而,解自熙止住了亲吻,深吸一口气,卧在梅清雪的颈处,耳根与脸庞浸红,脖子处浮出隐忍的青筋,深深喘息着。
一瞬间,梅清雪便感知到解自熙的血气方刚。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顶到对方,解自熙羞耻脸热,不想松手遂退开些腿,哑声说:“对不起,夫人,忽然就这样了。”
其实很早就那样了,只是解自熙沉浸在交吻的快慰中,一时忽略了身体里蒸腾的燥热。
他吐出一口气,用力抱住梅清雪:“我有点难受。”
须臾,梅清雪平静道:“回去洗个冷水澡。”
解自熙羞赧说:“不用,等我一会儿就好,夫人你让我抱抱。”
真的过一会儿就会好么?
事实相反,解自熙不仅没能平息,反而燥热更甚,缭绕心口的饥饿感愈发强烈。
无他,实在是梅清雪委实勾人,她的身躯柔软得不可思议,身段丰润袅娜,充斥着妇人的成熟风情,如陈年美酒的醇香之气,如烂熟果子散发的香味,令人着迷。
解自熙的脑袋半枕着凝脂酥山,鼻息仿佛嗅到馥郁的诱人香气。
心口喟叹一声,解自熙紧绷肌肉,下意识埋头。
挺立的鼻尖深嵌衣襟,怪异的酥麻感跳出来,梅清雪霎时敏感,欲意推开他,谁知解自熙早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他侧首,露出深刻英挺的眉骨,眉骨下晦暗的阴翳,笔直挺立的鼻梁,锋利分明的面部轮廓,神色柔情希冀,乖巧无害,五官面庞却是极有侵略性与攻击性。
“可以吗?”解自熙柔声试探,嗓音诱哄,意味深长。
梅清雪别过脸,觉得荒谬极了,青天白日的,他竟然......
解自熙眼神黯淡了两分,他不敢乱动,只说:
“真的好难受。”
说着,解自熙皱眉,面露几分痛苦和无助。
再如何成熟沉稳,终究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不通人事,青涩稚嫩,很多东西都需要比他大、比他知风月的成熟姐姐来指点教导。
更何况,这张名叫解自熙的白纸原原本本就是属于梅清雪的,白纸上写满梅清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