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九烟秀丽的眼眸中满是怒火,语气也沉重起来:“秋池城竟也是他们搞的鬼,一群自私恶毒的家伙,看来几百年前差点灭族的教训还不够!”
“九烟师姐,你是说师叔杀进白家那件事吗?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冼卿蹙着眉,嫌恶地看着外面寻寻觅觅的黑袍人。她怀中的念慈也抬起头,似乎对这段往事也很感兴趣。
“此事说来话长,我之后再慢慢告诉你,当务之急是先对付眼前这群渣滓。”
齐九烟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金色小钟猛地掷了出去。
若是白池他们看到,定能认出来这正是用来困住念慈的上古封灵钟。
等到黑袍人们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尽数被封住灵力,彻底成了瓮中之鳖,囊中之物。
“什么情况?”
“我的灵力呢!我的灵力没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作恶多端罄竹难书的狗东西们,谁能想到他们会被自己的东西所困住呢?”
冼卿摇着头抱着念慈从隐藏结界中走出来,对着惊慌失措的黑袍人挑衅一笑。
齐九烟慢悠悠地走在后面,抬剑将白池的面具劈开,又勾起他的衣领将整个人都提在半空中。
“又见面了,白大少爷。”
“是你们!”白池显然认出了她们,涨红着脸死死盯着齐九烟,似乎想将她千刀万剐,“又坏我好事,找死!”
他脸色狰狞,手中黑光一闪,某个细小身影便像她极速飞去。
“小心!”
冼卿的担心倒是有些多余,只见那恶心的黑虫子还未来得及靠近,便已被齐九烟周身的剑气搅得粉碎,尸体渣渣随风重新糊到了它主人脸上。
“白家什么时候改行去研究蛊虫了?”齐九烟异常嫌弃地使了个清洁咒,“你们不是以阵法为主吗?”
“关你屁事!快放开我,我迟早将你碎尸万段!”
她看傻子似的瞥了眼白池,不太理解白家为什么会选他来当少主,是没人可用了吗?
“秋池城和雾隐秘境都是你们在背后布局?和白家合作的佛修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白池扭头,拒绝回答。
“啧。”齐九烟没想到他还有些骨气,倒是高看他一眼。
“九烟师姐,让我来揍他一顿。我就不信这死竹竿还开不了口!”冼卿撸了撸袖子,提起剑狞笑着朝白池走去。
“哼,圣尊至上,愆门永存!我是绝不会背叛愆门,背叛圣尊的!”
白池双眼猩红,嘴中喃喃自语一脸狂热。
他说完这句话后,其余所有黑袍人更是齐声高喊:“圣尊至上,愆门永存!”
正准备严刑逼供的冼卿被这一幕惊得停下了脚步,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不少。
“他们只是加入了什么邪教吗?圣尊又是哪路鬼神?九烟师姐,白家之前也信这个吗?”
齐九烟摇摇头,眼神复杂地围观他们狂热的呼喊。
“我闭关了很长时间,道界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道界了。”她长叹一口气,不知为何近几百年都没人能突破渡劫期,连顾崖那种人都能掌控半开山大部分的权力,其他宗门家族恐怕更是形势复杂。
“那他们这个样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都打晕吧!”齐九烟头疼地扶额,“将他们都送去魔界,让遥州去审。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总要干些正事免得整天总想着情情爱爱的。”
“哦~”冼卿忍不住偷笑,打着胆子打趣道,“师姐哎,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有个这么喜欢我的愿意为我付出一切还听话的,早就要乐死了!”
齐九烟眉毛一横,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她:“你无情道修好了吗?还在这喜不喜欢爱不爱的,嗯?”
“我都恢复记忆了,怎么还要修无情道!”冼卿的笑脸瞬间垮了下了,幽怨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盯着对方,“九烟师姐,我的好师姐!师尊,全世界最好看最强的师尊~”
“撒娇没用,回去继续修无情道!”齐九烟心硬如铁,将冼卿的糖衣炮弹通通挡在外面。
正当她转头传讯,准备让遥州派人过来收押之时,一阵黑气突然袭来,将所有黑袍人全部裹走消失。
齐九烟反应迅速,几道剑气飞速朝逃跑的黑气追去,却被一阵佛光给打了回来。
“又是那个佛修!”
再想追去,竟是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他们跑了!九烟师姐,你不是给那白池下了追踪符吗?我们赶紧追!”
冼卿愤愤提起剑就要往前冲去,却被齐九烟伸手拦住了。
“九烟师姐?”
“不必了,追踪符已经被毁了。明年的道界大比,迟早会再见到的。”
她冷着脸上前几步,在不远处草丛中捡到一颗佛珠。
珠子圆润无暇,若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横穿其中的孔洞上刻着一个“无”字。
“无?这是什么意思,挑衅我们吗?想警告我们最终什么都查不到?”冼卿摸着下巴沉思,试图分析个所以然出来。
“别想太远,思路收收。”齐九烟哭笑不得,“珠子上刻的字一般都与主人有关,更何况这佛珠威力非常,多半是‘无’字辈佛修的意思。”
她盯着这枚佛珠看了许久,才小心将它封印装入储物袋中。
“此处已不安全,念慈就跟着我们回半开山养伤。道界大比就在明年春末,掌门和师尊他们也该联系我们了。”
——
“小齐儿,你终于回来啦!”刚到半开山山门,一个圆润的小炮弹便向他们冲了过来,“你们不在为师我可是吃了半年土啊!现在终于……等等,宝贝厨神徒弟小遥儿呢?怎么没看见他的影子?”
楚颂今在齐九烟面前刹住了车,东张西望了半天都没见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忍不住瘪了瘪嘴。
“就我和冼师妹回来了,遥师弟在闭关归期不定。”齐九烟看着小孩师尊满脸的不高兴,忍不住起心思逗弄几句,“怎么,师尊不想我回来,只念着遥师弟?”
楚颂今讪笑了两声:“怎么可能,你们俩都是我的乖徒弟!我这不是有些馋小遥儿做的饭了嘛!”
见他们聊得正起劲,冼卿也不好插进去打扰,只得朝齐九烟眨了眨眼,又向楚颂今行了个礼,准备离开。
“哎,等等等!冼……冼卿是吧?”楚颂今忽然想起件事,犹豫了番还是喊住了冼卿,“你师尊喊你去思过崖一趟。小心点,遇到事情及时给我或掌门传讯。”
冼卿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笑着又朝他鞠了一躬,随后往思过崖的方向走去。
“顾崖又抽什么风?他喊冼卿去干嘛?”齐九烟眉头一皱,想到原著剧情就一阵火大。
“谁知道呢?思过崖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形式上的惩罚罢了,他不知道从哪得知你们回来的消息,让我帮他带句话。”楚颂今不屑地嗤笑一声,随后又看了眼她,叮嘱道,“在我面前还好,在旁人面前可不能直呼他大名,免得被某些小心眼的人知道了要找麻烦。”
齐九烟胡乱点头迎合着。
顾崖找她麻烦?呵,也不怕折寿。
待回到符峰小屋,齐九烟才有时间探寻佛珠一事,给朴无数发了道传讯。
“齐施主,能否不要再这么晚给贫僧发传讯了吗?夜半三更孤男寡女,魔尊知道会误会的。”
“滚!找你有正事。”齐九烟翻了个白眼,对朴无数的不着调充满了无语。
“施主请讲,贫僧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佛修‘无’字辈还活着的有多少人?”
若说起“无”字辈,朴无数还当真是个异类。他师尊明面上是无函大师,但其实是无函的师尊明衍大师,但明衍大师仙逝时朴无数才两岁,只得将他托付给他师兄无函。
到现在和朴无数一个辈分的人应当也所剩无几了,知道这个线索后找到那助纣为虐的佛修也指日可待了。
“贫僧想想,唔,‘无’字辈的基本上不是飞升就是坐化,如今好像只有我和两位师叔了。”
“当真,你那两位师叔你可知道他们在何处?”齐九烟精神一震,似乎没想到范围会缩小这么多。
“一位师叔在佛宗闭关,还有一位……”
“怎么?”
“两百年前挟至宝叛逃,沦为邪教。”
叛逃,邪教。莫非与白家同流合污的就是他?
“叛逃的那位叫什么名字?”
“无冥,冥界的冥。”
齐九烟掐断传讯,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无冥。
为何会有人给他取这个名字,地府冥界又不是没人了,就不怕犯忌讳么?
“去查查这个人,最好将他近年来都干了什么,现在在哪儿都搞清楚。”
她又发了道传讯,头疼地躺在床上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
修长的手悬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不小心勾到了凭空冒出来的铃铛,引起一阵清脆空灵的铃声。
“师姐,睡了吗?”
熟悉的声音从铃铛中传出来,骤然拉回了齐九烟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