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

    隔日下午,我开着车在街道等贝拉一起出去吃完饭。她今天为了和我出去吃饭已经加了好几天班,夏天正好是一些案件勃发的季节,即使巫师只有那么一点点人,也让她忙得够呛。

    现在贝拉还没有出来,天气十分炎热,我缩在车里盯着太阳出神。

    忽然,一只小手拍在的车身上,我摇下玻璃,看见一个小女孩,大约三四岁大小,也有可能是五岁,长得很是可爱。那小小的巴掌拍在车辆宝蓝色的车漆上,留下一块手印。

    “尼法朵拉——”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想起,我探出头,看见胖了不少的安多米达。

    “嗨。”我伸出手,朝她挥了挥。她赶紧跑过来抱住孩子,警惕地望着我。

    “你怎么在这?”她问。

    “我在等贝拉。”我说。

    她听完朝四周警惕地张望,又对我说:“我们有事先走了。”

    “好,路上车子多,注意安全。”我说完,就把车窗又摇上去。过了一会觉得热,又摇下来。

    斜阳无比刺眼,那股刺痛感就像是黑魔王向我提出的那个疑问所带给我的那样。

    贝拉移形换影到街角,无人在意她的忽然出现。她拉开车门,推了一下我的肩膀:“你盯着太阳看做什么?”

    “呵,我在看黑魔王大人的圣颜。”我说。

    贝拉沉默片刻,回答道:“结果不忍直视?”在得知那张脸是黑魔王自己捏的之后,我无数次和她吐槽过黑魔王的审美。

    “黑魔王大人的容颜很是恼怒,今天热爆了。”我发动车子,“我今天看见安多米达了。”

    坐在我身边的贝拉身子又一瞬僵硬,她的语气里暗含警惕,“然后?她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有一个小姑娘跑过来拍我的车子,我才发现是她的女儿。她女儿挺大了,大约出嫁不久就怀上的,叫做尼法朵拉。”

    我絮絮叨叨说着,心中很是感慨。没想到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回忆小女孩的身高,为一个生命五年以内的成长感到惊奇,紧接着,一股名为“短暂”的恐惧又占据我的心神。

    用完晚餐后,我和贝拉开车回家,路上撞见斯内普站在车库跟前等我们。他看上去魂不守舍,整个人如同在水里捞上来般。我叫他上车,一股汗水的气味立刻扩散到整个车内。

    贝拉忍无可忍地摇下车窗,对着后视镜翻白眼道:“你就不能每天把自己打理干净点吗?”

    斯内普的嘴唇蠕动两下,我看不清他想要说什么,只觉得这人现在的状态十分落魄。只好先把车停进车库里。斯内普跟着我们回家,最后坐在沙发上忽然哭泣起来。

    这幅样子把贝拉吓了一跳,于是,她用高贵的纯血的手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给他。斯内普接过牛奶,放在茶几上,对我说:“莉莉的孩子出生了。”

    “?”

    我想了想,斟酌着问他:“你不是没有情史吗?”

    斯内普伸出黑乎乎的手指,从桌子的托盘里抽走好几张纸巾,“那个孩子可能是预言里的孩子。”

    “什么?”贝拉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她正在洗我们两个人的马克杯。斯内普看了眼厨房,忽然小声说:“你能帮帮我吗?”

    “你想让黑魔王放过那个孩子?”我眯起眼,这可不太好办,黑魔王最近十分暴躁。

    “不,只要莉莉能活下去。”他吃力地说,“詹姆·波特和那个小子,爱死不死。”

    听起来不难办,“哎呀,”我说,“你早说嘛,到时候我叫黑魔王把灭门的差事给我,我们两个一起行动,到时候把你的小青梅打晕不就行了。”

    “虽然杀小婴儿很掉价,但是我对杀掉西里斯的朋友还是很感兴趣哦。”

    斯内普听见我这样说,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朝我连连道谢。这时候,贝拉也把杯子端上来,里面应该是速溶咖啡加牛奶,零食盘里放了一盘薯片。

    斯内普的手指刚想伸向盘子,就被贝拉死死盯着。他讪讪地道别,我叮嘱他尽快把蜘蛛尾巷的房子里装上电话,如果钱不够,尽管来找我。

    他微笑朝我道谢。这股微笑很大一部分是我愿意对他的青梅竹马网开一面才露出来的。

    “他又找你做什么?”贝拉不满地拿起酒精,在斯内普坐过的位置上喷了喷,“他最近这几周怎么邋遢成那样,真是的,你以后不准叫他到家里来。”

    “哎呀,可能就是最近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我替斯内普解释,“他的青梅竹马和他的仇人结婚了,人家伤心一阵子也正常。”

    “和谁?”贝拉也有几分兴趣,就问道。

    “詹姆·波特。”我说,“这人还是西里斯的朋友哩。你不要嫌弃,日后我们还要去杀他呢。”

    “什么?”

    “他们的小孩似乎与预言里的孩子对上了。”

    “杀死......的孩子?”

    “嗯。”我拿起薯片嚼嚼嚼,“他来找我,就是为了给青梅求情。”

    贝拉眼睛一眯:“维达·加尔,我警告你——”

    “我答应了。”我说,“反正又不是这个女人能杀黑魔王,西弗只要她活着。到时候我和西弗劝说一番,叫那个女人把孩子献上来就可以了。”

    “对了,我要给西里斯写信,让他帮忙劝劝詹姆·波特。”我站起身往书房走,“大不了到时候叫马尔福给一笔赔偿款。”

    信寄出去了,西里斯·布莱克回信的时候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我很愤怒,打电话给斯内普——这人终于装上电话了——我说,我要把詹姆·波特碎成万万段。

    斯内普也没有劝我冷静,反而问我需不需要专业的助手,他就很专业。

    与此同时,黑魔王召开食死徒大会,表示要杀两个小孩。

    “是双胞胎?”我偷偷眼神示意斯内普。

    斯内普忧心忡忡地摇头。

    实际上,我难以理解黑魔王的精神紧张。对于我而言,死亡在是塑造他永恒的一部分。但是对与黑魔王而言,永恒似乎并不再是我们共同认为的那样。

    他开始畏惧死亡。

    不能从容赴死的耶稣算什么耶稣呢?

    在斯内普提出恳求之前,我就表示希望与黑魔王谈一谈。而黑魔王拒绝了。他并不想听我对于死亡的种种畅想,他严肃地对我说:“加尔,只有我活着,你才能拿到我的钱。”

    这一说法毫无疑问地是将我与他共同推向永恒之外。

    我劝了三次,他拒绝了三次。已不能再多。

    黑魔王留下了贝拉、马尔福和莱斯特兰奇兄弟。他们都是支持杀死生下孩子的一家人的。

    之后,斯内普见我多次被黑魔王拒绝,竟然急病乱投医,在一次集会是当众朝黑魔王跪下,祈求他饶恕莉莉·伊万斯。

    当时,西面八方的眼神朝我脸上投射而来,我感受到一股屈辱的愤怒,就对着地上的斯内普说:“你快点起来。”

    斯内普没有听从我,反倒朝着黑魔王爬过去,伸出手拽着他的衣角。

    我握紧拳头,骤然松开,忽然竟然是觉得这场闹剧有几分好笑。努力的斯内普很可笑,借由斯内普羞辱我的黑魔王很可笑,至于贝拉——一样可笑。

    这样是不行的。

    食死徒正在堕落。

    我要在其未完全堕落时将它定格在一个永恒的状态,将黑魔王也定格在一个永恒的状态。

    我要毁掉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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