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弟弟

    在连续下了三天雨后,今天难得地出了太阳,上大一的弟弟放了暑假,他的火车7点多才到家,我提前与24小时便利店的老板金姐打好了招呼,让下一个与我换班的小张早到几个小时。

    “谢谢你啊,小张,”我一边把身上的店服脱下来,一边对张明亮说,“下次你有事儿,我再替你。”

    “没事,宋哥。”张明亮冲我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我看着他眼下发青的黑眼圈,心里莫名有些发紧。

    明明是个和我弟弟一样大的学生,却总是脸色苍白,身形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每次看到他,我总是会想起我的弟弟,家里情况虽然不如前几年艰难,但是也不算好,他一个人在外面也会因为缺钱而去打工吗?

    本来店是由我和另一个人倒班的,不过那个人家里最近出了点事情没法来,所以金姐不得不把张明亮招了进来。

    我走出店门,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孩子低着头在整理货架上的货物,算了,我对自己说,又不是没有好心提出过帮助,既然人家都拒绝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厚着脸皮硬凑上去。

    在酒店工作的提成老板已经发给我了,我算了一下,除去房租水电和其他的一些零碎的东西,这个月家里还能剩下五百多。

    可以请弟弟吃顿好的了,我拿着手里的五张百元大钞看了又看,小心地把它们塞进了我的裤兜里。

    晚上的风降下了些许温度,不过依旧带着热气,我站在车站门口,蹭着里面的空调。

    身高出众的靳渊在人群中特别显眼,高中时剃成板寸的头发也被他留长了些,他的耳朵里面塞着耳机,阴沉着一张脸走的飞快。

    我高举手臂,朝他招手,似乎心有所感,他抬头,看向我的方向。

    “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靳渊咧开嘴笑着朝我跑过来,扑进我的怀里。我看着眼前比我还要高出半个头却依然想装出小鸟依人样子的弟弟,脑袋上好像长出了一对小狗耳朵等着让我摸。

    于是我也真的上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哥!”靳渊撒娇的声音传来,“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我接过他的行李箱,“快回家吧,我早就给你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东西。”

    靳渊挽着我的手臂,“哥,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

    “就是,我想和你一起喝酒……”

    “啊?”

    “怎么突然想要喝酒?”

    靳渊眼神躲闪,“我就是想试试,毕竟我已经成年了……诶呦!”

    “哥,你干嘛掐我?”

    “不好意思没忍住。”我收回刚刚掐了下靳渊脸蛋的右手,挺好,肉乎乎的,手感就是不错。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酒量可不怎么好,所以只买两瓶啤酒吧,咱俩一人一瓶,你先尝试一下。”

    “好耶,谢谢哥!”

    再次醒来时我只觉得头痛欲裂,脑袋里面一阵一阵地疼痛让我无法思考,身下柔软的床垫和周围冰冷华丽的装修无一不在告诉我,我现在不在我们租的那间房子里。

    那我这是……在哪里?

    靳渊呢?

    我只记得我们回了家,喝了杯啤酒……然后我就醉倒了?

    手机呢,现在是第二天了吧,几点了,我上班要迟到了吧?

    努力坐起身,脚踝下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硌着我,掀开被子,一个覆盖着粉色绒毛的脚铐锁住了我的双腿,而链子的另一端固定在墙上。

    ……如果我找到手机,看来我应该先报警了。

    那个把我抓到这里的人究竟想干什么?绑架?还是靳渊在大学惹到了什么人,某人想通过我威胁他?

    在陌生的环境下人更容易紧张,我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试图找到出去的方法。

    我爬下床,仔细观察着整个房间,锁链的长度明显被人精心计算过,卧室里面左右分别有着厨房和卫生间,设施齐全,方便我使用。

    卧室对面有个房间,侧面还有一个,两个房间门都紧闭着,我猜可能是客房。

    再远点的地方我就看不到了,长长的走廊挡住了我视线的尽头,不过我觉得,大门就在后面。

    我把这间囚禁着我的卧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任何能与外界沟通的设备和有用的工具,甚至连确切的时间也不知道,只能通过外面的阳光和我饥饿的肚子,粗略估计现在是下午3点左右。

    这个脚铐上面粉色的毛看起来很愚蠢,但是却很结实,也很重,我拿它没有任何办法。

    我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囚禁我的人,祈祷他搞错了囚禁的对象,祈祷我的弟弟平安无事。

    可恶,我的全勤,我的奖金,我无能狂怒,捶打着床垫。

    当我后自后觉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时,我两眼一黑,心底更加悲凉——我那放进裤子的五张百元大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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