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安十五年
国泰民安,但皇帝沉迷丹药,身体早已亏损。
太子监国,但太子年幼。
特命敏庆长公主辅佐朝政,敏庆长公主行事狠辣果决,百姓们称她为“冷面罗刹。”
长公主府中,月亮照上屋顶,月光照亮整个庭院,庭院中坐着一个极其美艳的女子。
那女子弯弯的柳眉下是毫无生机的眼睛。她的嘴唇艳红如血,特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怪异。
女子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静静的看着对面的黑衣人,嘴唇开合:“王大人,此次赈灾银被你贪墨不少啊!”
对面的黑衣人答道:“长公主让我办了事,不能让我一点好处都捞不到吧。”
女子闻言微勾嘴角,眼中却泛着冷意,道:“王大人,我有没有说过百姓的东西不能碰?”
那女子说罢,示意一旁的杀手用刀取了黑衣人的性命,血溅了那女子一脸,女子拿旁边丫鬟手中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女子站起身说道:“要怪就怪你心急了。采薇将王厉年贪墨的银钱归至乡绅处,并告诫说如果再有下次,我会让他们知道我李厢桎的手段。”
采薇说:“是,公主。”
女子又召来杀手说:“将王历年的尸身放在他家门口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样子,并写一封遗书交代清他所有的罪状。明日让一个人报官,将我收集的证据交给他。”杀手作揖便离开了。女子望着明月,缓缓勾起嘴角。
第二日寅时,集市上闹哄哄的众人都围在王历年门前议论。一大妈一手里提着菜篮,一手指着王历年府,骂道:“唉呀,我说死的好死的妙,我还觉得这样死了便宜他了。”众人附和道:“可不是嘛,这样的贪官就应该千刀万剐,我呸。”
卯时大臣们陆续抵达午门外。到了上朝,时间鼓声响起,打开宫门,百官进殿。
灯火通明的大殿中高台上方坐着太子,身着龙腾图案金丝镶边的玄色长袍。而高台右侧坐着敏庆长公主。她梳着简单的回心发髻。头上只有两个玉簪作点缀,一袭青蓝色的绮云裙,显得她既不张扬又端庄典雅。
台下身着官服的官员们,各有百态。站在第一排的一位老者,就是当朝首辅。他的头部覆盖着银丝满脸的褶皱,却掩不住精明。
等到一切准备好太监高声喊:“奏事”
一位年轻官员缓缓走出,直到在御前跪下,大声诵读奏章:“今丑时,从四品轻车都尉王厉年被发现吊死于王府门口,而地上有他写的一封遗书里面交代了他贪墨银钱、贩卖私盐、强抢民女等罪名,请殿下核实。”
太子听闻点了点头,让太监把奏章盛了上来,太子将奏章翻看了几页,又将奏章递给了敏庆长公主。
太子怫然道:“这王历年好大的胆子,孤竟不知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道德败坏,罔顾律法之人,皇姐看完之后感想如何?”
李厢桎微眯了眼,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朝中定有与王历年一般的乌合之众,殿下何不借此彻查,此时将背后的人揪出来,把他们一网打尽。”
太子看着长公主,眼中泛出一丝乖觉:“就按皇姐说的办。”
了了这桩事,朝堂上又说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直到太监再次高喊:“奏事毕,退朝。〞
太子起身退进内殿,公主也从殿门走了出来,众官员也都慢慢的走了。
下朝后李厢桎。正走着就听后面一声叫问,当朝首辅林清,大人大声喊助长公主:“长公主…长公主…等等老臣,老臣有事与长公主谈。”
李厢桎放缓脚步,回头问:“林大人有何事?”林大人说:“长公主这王大人的事是否是您授意的?”
李厢桎微微颔首说:“林大人果然是三代老臣手眼通天啊。”林清心中一惊,强装镇定道:“公主说笑,老臣不过听说的,不过公主此事如若察牵一发而动全身,牵扯的人太多。”
林清说完此话,又张望四周做请的手势,边走边说道:“公主恐怕此事进展不顺利呀。”
李厢桎问:“林大人有何高见啊?”
林清躬身一抱拳,道:“臣愿为东宫,效犬马之劳。”
李厢桎大笑起来:“林大人果然精明啊,都察司得借本宫用一用了。”
林青谄媚道:“当然,都察司的人手随公主遣派。”李厢桎。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后,点了点头就走了。
出了皇宫,李厢桎上了马车,采薇不解的问:“公主,你明明不需要林大人,为何要做这买卖?”
李厢桎轻笑一声:“哼!林清是谁呀?别看他平时唯唯诺诺,面上谄媚,绝不是等闲之辈。三朝老臣怎么能简单,如今父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驾崩,他来找我,不过是投诚,合作重要的不是这一次,是今后的每一次,今天我答应了他就代表东宫以后就与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采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很快到了公主府,只是还没有进入公主府,公主府门前百姓齐齐跪下。
李厢桎看到这个场景,不知所云。众百姓齐声说:“请长公主即刻前往青山寺为遂国祈福。”李厢桎脸上的笑意冷凝了,不屑的说:“看来是被人当了枪使。”又顿了顿问采薇:“按照遂国律法,百姓聚众闹事该当何罪?”
采薇急忙接话:“自是要去衙门领三十大板,长长记性喽。”
百姓们闻言脸上冷汗直冒,面面相觑,都不敢轻言妄动。这时一个胆大的说:“司天监观测天象,遂国将遇大难,需龙生的贵女上青山寺祈福三年,才可以抵消业障消除弥难。请长公主为国牺牲。”
李厢桎反问:“牺牲?阴阳神变皆可测,不测人间笑是晴。前人有大智慧,若你们都多读些圣贤书,就不会做出如此愚昧之事。司天监,好的很。”
听到这话大家都沉默下来,李厢桎一甩袖,百姓们自动为她让出一条路。
采薇站在公主府门前,说:“各位都请回吧,公主念各位忧国心切便不加责罚,各位以后可不要被别人卖了还要被别人数钱。”
这时,刚才那个胆大的人说:“你们不都仇贵仇富吗?骨气呢被狗吃了。别忘了拿钱办事”但众人不理他,一哄就散了,有几个劝他:“算了 ,这钱我不要了,小命都不保了,要什么钱呢?。”
那男子用手指着他们,最后妥协道:“都是些懦夫……罢了。”那男子气愤的走了,等到众人皆散去,采薇才进了门。
府内刚进来就是灰白墙和门楼精致的雕花。阶下石子铺成路,路两侧是些花草。采薇入了殿,躬腰道:“公主事情已了。”
李厢桎一袭红色纱衣斜倚在躺椅上,乌发而,柔软的散在身前。金色阳光从窗隙撒下,照在她的脸庞,她的脸过分的白,给整个人都添了一丝阴柔的美感,可眼中无波无澜,仿佛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她的嘴微微张合:“看来王历年背后的势力等不及了,好戏要开始了。”
李厢桎刚准备挥手示意丫鬟们出去,一个侍卫进来了,采薇给大家使眼色,大家纷纷退出殿门。
李厢桎微微抬了抬眼皮,懒散的问:“查到了?”待卫答道:“公主我查到王历年与二皇子门下的人多有牵扯。”
李厢桎勾起嘴角,轻轻的问:“可有实证?”侍卫摇了摇头,又说:“但已经查到随州有一处宫殿富丽堂皇堪比皇宫,是二皇子的地产。”
二人正说着,李厢桎看到窗外有一闪而过的人影就说:“我最近也没事,听说随州景色优美,我正想去瞧瞧。”
曼陀楼里,一男子在最顶楼的雅间里正喝着酒,怀里抱着一美人,一个暗卫半跪着说:“二皇子,公主要去随州。”
“随州她发现了?”二皇子漫不经心的出声。
暗卫答道:“没有,我听见她说随州那处风景好,就想去转转。”
二皇子讥讽道:“我们这个皇姐可从来不喜欢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你怕是被发现了,她诓你呢。”
暗卫全身趴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小人罪该万死。”
二皇子起身一把将正在他怀里看戏的美人甩出去,懒懒的出声:“荷梓,该干什么你清楚。”
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装,高束马尾的女子从屏风后出来,利落的处理了事情,顿时整个雅间都是血和惨叫,等到都处理完,二皇子就拿起一个苹果边啃边出去了。
公主府中,“公主,刚才二皇子的人来了,那我们还要按计划行事吗?”侍卫傻傻的看着长公主渴求一个回答。
李厢桎好笑的看着他,缓缓出声:“黑骑,这是在给别人做戏呢,懂吗?你连公主府都守不好,外人都能随便进,你还能成什么事,你这个月俸没了。”
黑骑听到此话,神色恹恹,正准备走,李厢桎叫住他:“随州你去,你一个人去,切记不要打草惊蛇。”黑骑抱拳离开。
采薇这时走进来,在李厢桎耳边说了一句话,李厢桎瞪大眼睛,神色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