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见了

    “管家,大事不好了!”一个身穿黑色直裰的小厮,急急忙忙冲进徐府。

    “小姐还没找到吗?”今天一大早发现小姐不见踪影后,徐立就急得额头直冒汗。他派了几波人出去寻找,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唯一跑回来的这个,口口声声喊着大事不好。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徐立心下有些骇然,老爷出门谈生意去了,临行前,千叮万嘱让他好生看管小姐,不要让她往外跑。可他千守万守,还是让小姐偷溜出去了。

    那黑衣小厮因跑得急,气息还不稳,可情况紧急,他还是一口气把话说完:“管家,老爷回来了!刚有人看到老爷的马车,正往家门口驶呢。”

    老爷提前回来了?可小姐下落不明,这可怎么办?徐立急得一把抓住那小厮的衣襟:“戏楼去找过了吗?还有赌坊都派人去寻了吗?”

    那小厮急得直点头:“都找遍了,可就是没看到小姐。”

    徐立大怒,斥道:“快多派人手去找,要是老爷到家没看到小姐,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话音刚落,外面又跑进一个小厮:“管家,老爷到家了!”

    徐立一惊,连忙松开那小厮。然后整了整衣冠,抬起脚往外迎接。

    徐青松提前谈妥了生意,春风满面地归了家。他刚下马车,就看到管家徐立站在门口恭候。他心中开怀,笑着吩咐下人,让他们把自己带回来的特产卸货。

    随后便一路走到厅堂,坐下来饮茶歇息。

    徐立胆战心惊地侍候在一旁,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徐青松饮下几口温茶,脑海中不由想起了昨日偶遇的昔日好友。二人畅饮一番,互聊家常。当得知素来家风颇严、循规蹈矩的好友,也和他一样,生了个不着调的孩子后,他心中不由好受了些。

    想到这,他放下茶杯,看向站在一旁的徐立,问道:“徐管家,小姐人呢?”

    徐立的手不由抖了几下,他的头越垂越下:“老爷,小姐她在房里,就是……”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看管家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猜测自家闺女可能在闹别扭:“想必是我临行前,把她锁在房里,惹她不快,无妨,我亲自去她屋里,好生安抚,待她气一消,就没事了。”说罢,徐青松起身,欲去寻女儿徐昭萍。

    徐立急坏了,知道现下纸已经包不住火,扑通一声跪在徐老爷面前,磕了一个响头:“老爷,小姐这几天,本来都好好地待在屋里,可今天一早,送饭的丫鬟进去,发现……发现小姐不见了!”

    “什么!”徐青松震怒,“派人去找了没有!”

    “小的已经派了几波人出去找了,想必马上就会有结果!”徐立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老爷的眼睛。

    “你们这群废物,一个女子都看不住,我养你们有何用!”徐青松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一脚踹向徐立的肩膀,“天黑之前,找不到小姐,你们就给我滚!”

    徐立狠狠挨了一脚,可他顾不得肩上的疼痛,爬起来就往外走,二话不说便打发剩余的几个小厮:“你们这几个人也给我出去找,天黑前找不到小姐,你们也不要回来了!”

    原本留下来看家的几个小厮,得了令,也迈着大步跑出去寻人去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

    夜幕降临前,终于有人在青楼里,看到了女扮男装的小姐,那小厮急忙上前,劝她回家。

    徐昭萍被关了好几天,这次好不容易逃出去,她直奔青楼打算散心。这是她第一次来风月场所,正新鲜得紧,不肯回去。

    “小……公子,老爷提前回来了,知道你不见了,正在气头上!赶紧回去认个错,不然老爷又要罚你了!”

    “什么,爹回来了?”徐昭萍原本满腹的热情,好似被人浇了盆冷水,她赶紧松开搂在艳娘腰上的手,正了正衣冠,扔下几锭银子,便灰溜溜地跟着小厮回去。

    刚进大门,她就看到爹板着一张脸,浑身的怒意让人想忽视都难,他一言不发地立在门口,不用说都知道是在等她。

    看爹的架势,想必被自己气得不轻。她收起一路上的心慌,赶忙换上一张笑脸,甜甜地唤了一声:“爹,你回来啦!女儿这几天,每天都在算日子,总算把你盼回来啦!”说着,就伸手去拉他的胳膊。

    徐青松避开女儿的触碰,冷声问道:“你去哪了?”

    徐昭萍自然不会说实情,若是让爹知道她去青楼,非把她的皮扒了不可。于是,她选了个常去的地方做掩护:“爹,你今天怎么那么凶嘛!女儿只是去戏楼看戏。”

    徐青松面色冷了三分:“戏楼?哼,我今个下午,亲自去戏楼找了!你不仅偷逃出去,还撒谎来骗爹!”

    徐昭萍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下去,她小声说道:“可能我们刚好错过了呢?”

    看女儿依旧试图掩盖错误,徐青松偏头不去看她。他走到徐昭萍身边,冷着眼问把女儿带回的小厮,语气如浸了冰霜一般:“说!哪里找到的小姐!若是敢包庇一个字,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小厮赶紧跪下,无视徐昭萍给他使的眼色,一五一十地交代:“老爷,小的是在……是在青楼里找到小姐的。”说完赶紧伏跪在地,不敢再说一个字。

    听到“青楼”二字,徐青松被气得后退几步,他闭上眼,厉声吩咐:“来人,把小姐关进祠堂,好好反省!徐管家,派人牢牢盯着,要是再跑出去,我就把你们腿打断,扔出府!”说完看也不看徐昭萍一眼,便拂袖而去。

    府里的下人从没见过老爷发这么大火,他们都是人精,自然无人再敢帮着小姐。徐昭萍只得老老实实地进祠堂,待在那反省。

    夜深了,徐青松看着漆黑的夜,又惦念起了自己的发妻。他年少贫苦,他从一个农户一路摸爬滚打,坐到淮阳县首富的位子,中间吃了多少苦,只有他知道。他的发妻对他不离不弃,跟着他过了不少苦日子。

    后来,她的妻难产去世,只给他留下了一儿一女。他怕后母薄待孩子,一直没有再娶。大儿子在他的拉扯下,现在也能独当一面。

    而这个小女儿……因从小没有母亲,他便多溺爱了几分,没想到把她宠成了这副样子。

    他愧对自己的发妻。

    他闭着眼躺在椅子上,眸中流下清泪。

    昨日挚友的话语又萦绕在他耳边:“徐兄,不瞒你说,每次和别人谈起孩子,我都羞于启齿。我家世代簪缨,族里的子弟,不说各个出类拔萃,但也没有像他这般,沉溺于吃喝玩乐的。”

    “后来,我也是没办法了,把他送去归正书院待了三年。别说,还真奇了,这三年一下来,这孩子长进不少,前段日子还给我考了个秀才回来。我也不指望他能用多出息,只要能本本分分地生活,我也没有遗憾了。”

    当时,他听完好友的话,便顺势询问了归正书院的情况。

    好友解释道:“我也是听别人介绍才知道,在大燕朝居然有这么一家书院,它呀,是以专收纨绔子弟著称的,是个既受欢迎又不受欢迎的一个地儿。”

    “这又是何解呀?”徐青松问道。

    好友也不卖关子:“你想想就知道了,家里管教不好的纨绔子弟,才会被送进归正书院,哪个大户人家希望自家孩子和它沾上边?可是呢,若是自家真不幸出了个不着调儿的,送去那不说给你完全改好,至少能顺利把书念了,因此大家对它又是爱又是恨的。”

    想到这,徐青松睁开了眼,萍儿这孩子,现下都敢逛青楼了,以后不知会惹出什么祸事。他苦口婆心地教导她,先生不知请了多少个,也没把她带到正途。

    要么,把她送到这个归正书院试试看?可归正书院不收女子……

    徐青松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还是拿定了主意。

    把女儿送进去,至少还有改好的希望。不送进去,怕这辈子都被耽误了。

    所以,送!

    反正女儿自来爱女扮男装溜出去玩,且从没让人识破女儿身。到时,让她脸上抹点黄粉装扮一番,应该不会露出破绽。

    那么,该找谁扮作书童,陪女儿去归正书院呢?

    此时身着碧蓝色衣衫的蓝玉,正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清理尘土。

    “蓝玉,你先别扫了,老爷让你去一趟!”一个侍女匆匆跑到小院里,对蓝玉说道。

    老爷找她会有什么事呢?蓝玉不敢多问,将扫把放置一边,跟着那侍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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