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叉起一块割下来的烤牛肉到贝拉的盘子里,她看着贝拉吃下去,说道:“你们怎么样?”
贝拉看了一眼母亲的深深陷入眼眶的蓝色眼睛,咀嚼掉了那块肉后回答道:“嗯..挺不错的。”
“加仑的庄园怎么样?装修的如何?”
“上次大家不是一起去过吗?”贝拉叉起一块白肠放进盘子里。
“上次可没有功夫仔细看。”汉顿说道,然后大口喝起南瓜汤来,发出“梭梭”的动静。
“我还记得那尊金色的雕像,威武极了。”
“虽然我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加仑看上去颇有研究,四楼有一间存放古董的展示厅,里面有很多宝贝。还记得史密先生送我们的那只孔雀花瓶吗?里面放着它的双胞胎,银狐样式的。”贝拉举着银叉比划了一下花瓶的形状,“我记得珀沙老师在历史课上说过这对花瓶,什么时期的来着?”
“波利安那时期。”黛西回答道,她在历史方面记得很牢。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曾经那对花瓶属于王室,后来被赐给了城主一家,战争时期被史密斯家重金买了过来,后来那笔钱大部分都用于了赈灾。”
诺亚一边听她们说着,一边切牛排。
“晚上加仑邀请我去庄园吃饭,你们要来吗?”贝拉问黛西和文森。
“要!一整个冬天我已经在这里待腻了。”黛西抱怨道。
“我也要!”文森嘴里还塞着一大块母亲喂的牛肉。
“文森。”汉顿看着他。
文森囫囵吞枣地咽下去,向父亲保证道:“我会小心的,求你了爸爸。”
汉顿转头看诺亚的意思,诺亚点点头表示默许,她转头向贝莱尔嘱咐道:“你也去吧,看好他别让他受伤了。”
“是的夫人,我这就去收拾一下。”
下午四点,加仑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口。
贝拉走上前,他们互相亲吻了脸颊。
“走吧亲爱的。”
“都怪我嘴笨,”她拉住加仑,靠在他怀里,用一种娇嗔的口吻说道,“总是向家人称赞你那极具艺术修养的庄园。”
“嗯?”
“黛西和文森一整个冬天因为我们的婚事都没有去南边的别墅度假,作为娱乐的补偿,今天我想带他们来看看我们的家,好吗?”
加仑的脸上闪过一丝凝固,随即用笑容掩盖了这一细节。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当然可以,这也是你的家。”
贝拉莞尔一笑,加仑为她拉开车门上了车。
穿过半个波伊城,两架马车渐渐从小路驶入一片树林。昨天才下过雨,山中的土壤水分很多,即使是坐在马车上,人也能感受到车轮陷入土壤的柔软。又向山上走了几公里,终于,一个被些许迷雾缠绕的庄园显现出来,庄园临山而建,如果再往上爬便是一处悬崖,从悬崖俯瞰,下面就是波伊海,天气好的时候可以瞥见这座城百分之八十的相貌。
马车停下,加仑把贝拉接下马后,又去后面的马车扶着黛西和贝莱尔下了马,然后把文森抱下来。
“我来就好了,史密斯少爷。其实文森已经能够自己下来了。”贝莱尔想帮忙接住文森。
“没关系,他就是我的弟弟。”加仑一手叉在腰上,笑着回到了贝拉身边。
“真是一位绅士。”
加仑搂着贝拉,几人进了庄园。
“上次你们都没有好好参观,艾迪生,”加仑叫来管家,“带他们逛一下庄园吧,尤其是大秋千那边,一定要带他们玩一玩,我想文森会很喜欢。”
“好的,我这就叫人把那里的水都弄干净。”
贝拉刚准备随他们一道前去,加仑就将她扯回来。他把两手搭在她的肩上,眼神诚恳地说道:“上次你不是对那件什么来着,思维奇·贝克统治时代的金挂钟很感兴趣吗?我们上去继续看完吧。”加仑指着庄园西边的小钟塔,又补充道:“注意时间,我们六点开饭。走吧,亲爱的。”
“不要忘记时间。”贝拉又一次嘱咐道。
一口气爬到三楼,贝拉被束衣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想先去房间休息一下吗?挂钟晚些看也不迟。”
“好。”贝拉心想,自己也对那堆老古董不感兴趣。
他们从楼梯出去,加仑扶着她的腰走进卧室。这是一间陈设经典的卧室,中间放着超过两米宽的床,层层垫子将原本就高的床变得更厚重,头一侧更是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绣花枕头和紫红色系的天鹅绒垫子。带明黄色麦穗吊饰的帘帐从床的支架顶布宣泄而下,因为两侧被紧紧束在实木柱子上而显现出规律优雅的涟漪纹。床的两侧各有一个床头柜,柜腿是羊角弯弧的,和地板的颜色相差不大。
贝拉走向窗台边的躺椅,坐在一端,目光被一束放在窗台边巨大的粉色百合吸引了。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这样的花。”
“这是叫人从南方温暖的地方运过来的。”加仑坐过来。
“运过来要多长时间?”
“一个月。”
“一个月也不会枯萎吗?”
“这种花在运过来时还是花苞,通过运输时的特殊栽培技术,经过不到一个月就会开花,运到这里来正好还能开半个月。这五朵是昨天送到的。”加仑松了松领结。
贝拉从贵妃椅上起来,轻轻跪到窗前,仔细吻了吻说道:
“...比起夏季的百合花,味道没那么浓烈,也许是太冷的缘故。”
“这里冷吗?我提前叫人暖了炉子。”加仑站起来到她的后面,双手在她的肩上揉了揉。
“不,不冷。”贝拉被这突如其来的触感吓得站了起来,转过来面对他。
“你现在还怕我吗?”
贝拉从没有恐惧过他,只是对他身上略带侵略性的气息不太舒适。加仑见她不说话,抱住她吻了下去。还没点到朱唇,贝拉向后猛地退缩,用力推开了他。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还没有结婚。”她编出一个理由。
“你是我的未婚妻,”加仑重新把她拉到身上,用贪婪的目光看着她,“未婚妻也会履行这样的责任,如果这是一种责任的话。”
“不。”贝拉被激怒。
加仑突然将她抱起来丢在床上,压在上面,说道:
“难道你还记着你的哥哥?”
贝拉因为情绪波动,满脸通红地怒斥道:
“你这个恶心的男人。”
加仑也因为愤怒涨红了脸,他使劲掐着贝拉的脸蛋说道:“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说话间,两撇小胡子因为说话而上下蠕动,一颗颗白牙也在胡子下忽闪忽现,嘴里一股股多士烟的味道喷在贝拉的脸上。
她一边因为束衣勒得喘不过气,一边还承受着男人沉重的躯体,狂烈地咳嗽起来,很快脸色一片惨白。加仑这时才收手放开她。她挣扎着扶住床尾的柱子坐起来,胸口因为剧烈呼吸巨大地起伏着。
加仑则隔床半步,略带坏笑地看着她的窘态。贝拉还没完全缓过来就走上去给了他清脆的一声“啪”,然后开门离去,留下满脸不可思议的未婚夫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