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愿将腰下剑 > 公子,玉珠。

公子,玉珠。

    徐太后若有所思,她看向于利,见他眼神沉静,像是心中已有人选。

    她便顺着他的话问:“这小生指的是?”

    于利没有立即回话,却提起另一件事。

    “娘娘可还记得安南王?”

    徐太后眼神微沉。

    于利继续道:“安南王有一子,名为楚稷,现任内缉司提督,实为谢铮办事。”

    “他肯为谢铮所用?”徐太后语气中透着一点讶异。

    “是,”于利道,“此次燕州赈灾,他便是谢铮所派之人。”

    “臣听闻,楚稷初至燕州便遭饥民哄抢,他非但没有深究,反而日日亲赴灾区体察民情。施粥时,他更以掺沙之法,巧妙甄别,确保赈灾的粮能悉数落入真正饥民之口。”

    “竟有这样的事。”徐太后有些意外。

    于利摸了把胡子,对她道:“此人文武双全,颇有才干,若加以拉拢,或许可以成为下一个安南王。”

    “可是,”徐太后投去目光,“他如今既靠拢了谢铮,又怎会……”

    “娘娘不必担忧。”

    于利道:“乳虎未啸,然其齿已锋,杀心初具。”

    “既如此。”徐太后起身走到殿门,看了一眼外头的光景,此刻太阳缓缓向西移动,晌午的烈日已经柔和下来。

    她问:“楚稷现在在何处?”

    于利随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青色的天,回道:“或许已经回了皇城。”

    府门前,微月下了马车,柳叶站在石阶上面带笑意,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她朝她笑了笑,转过头对马车上的楚稷道:“公子,你何时回来?”

    楚稷掀开帘子,温声道:“快则一个时辰,慢则三四个时辰。”

    微月点头,见他并未放下帘子,而是对她招了招手。

    她走了几步,将头靠近车窗,楚稷稍稍探出头,对她道:“等我回来。”

    微月不由偏头看他,便听他继续道:“再备膳。”

    说完他放下帘子,微月站在原地,看马车越走越远。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微月转过身,见是柳叶,她一脸好奇道:“公子与你说了什么?”

    “公子说,”她卖了个关子,“一会儿他回府要吃上满汉全席,叫你速速备好,不得有误。”

    “啊。”柳叶张大了嘴。

    微月轻笑出声,柳叶随即反应过来,笑着去挠她,一边道:“你戏弄我!”

    “好姐姐,”她讨饶,“咱们先进去吧。”

    柳叶拉着她的手,待两人到了房门前,柳叶道:“你离开皇城的这几日,我可是替你做了许多事,这院子、屋子、还有这紫蝴蝶杜鹃,我一样没落下。”

    微月往院落各处瞧了瞧,果见花草整齐,比她离开时还要茂盛些。

    “呐,”接着,柳叶推开房门,得意道,“你的屋子我也替你收拾得干净妥帖了。”

    微月朝屋内看了一眼,却没来得及高兴,她忙问:“公子的屋子你可有收拾?”

    柳叶立即摇头,道:“那我哪敢,没有他的许可,我可是半点不能踏进这屋子的。还有府中的后院,我记得里头还有一个鱼池,我那日想起此事,本想去打理一番,但后来又想起公子府中不许下人踏足,所以就没去。也好,省了我许多功夫。”

    微月安下心来,扬起嘴角,道:“既如此,那就多谢柳叶姐姐了。”

    “进屋,”柳叶拉她,“我还有一个东西要送给你。”

    她将微月按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她道:“你总梳这一个发髻,为何不换些样式?”

    微月晃晃脑袋看向自己两团头发,道:“我觉得挺好的。”

    入了安南王府后,她一直梳的都是这个发髻,从未有过改变,她也懒得去换别的新样式。

    做丫鬟,干净利落总是最好的。

    柳叶从桌上拿起一个梳子,对她道:“女为悦己者容,你就没有想为谁打扮自己吗?”

    说着,她解开微月的发髻,用梳子来回在发丝上穿梭。

    微月看向镜中的自己,一头青丝及腰,眉眼与从前生了些变化,虽然还是那张脸,但总感觉似乎成熟了许多。

    她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柳叶柔声道:“你生的这样一张灵秀俏丽的脸庞,要是稍加打扮,必然是楚楚之致。”

    微月耳尖微红,小声道:“是吗?”

    “是呀,”柳叶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若是公子瞧见了,必定欢喜。”

    她半作玩笑,本以为微月会反驳,却没想镜中人垂眼不语,面颊似天边的火烧云一般,粉里透着层层红晕。

    这虽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柳叶还是吃了一惊。

    她抚上手中的发丝,笑问:“那我替你换个发髻的样式,可好?”

    微月眼中含羞,颔首应下。

    柳叶双手灵巧,来回拨弄几下,将微月的头发梳成了个垂鬟分肖髻。

    梳完,她放下木梳,从怀中拿出一支琉璃莲花黑檀簪轻轻插入髻中。

    镜中,微月一缕青丝垂在右肩,黑檀簪融入灵动轻便的髻,一朵清透白莲栩栩如生开在发间。

    “这是……”微月有些惊讶。

    “这是我赠你的,”柳叶双手扶在她的肩上,“我在你屋中打扫时,见你柜中空空,竟一个发饰都没有,便想着再送你一支。”

    她顿了顿,佯装嗔怪,道:“不过,我上次送你那支鱼尾珠花簪为何也不在柜中,怕是嫌不好看,私下里偷偷赠予人了。”

    微月连忙摇头,声音温软:“这样好看的簪子,我自是万分珍视。只因此番去燕州,怕放在府中有所闪失,才特意将贵重物品都带在身上,这簪子就在其中。”

    “原来是这样,”柳叶点头,狡黠一笑,“瞧你紧张的,不过是句戏言,莫要当了真。”

    “那簪子呢?”她问,“拿出来我一并替你簪上。”

    微月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布袋。

    布袋虽小,但里头沉甸甸的,装满了不少金银饰品。

    微月将布袋里的东西倒在桌上,将那支珠花簪挑出放在手心,对柳叶道:“看,完完好好地被我存着呢。”

    但柳叶却没有立即反应,出神地盯着桌面。

    微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见她正看着一支银簪。

    她拿起银簪,解释道:“这支簪子是我娘留给我的。”

    “这样,”柳叶回过神,“这簪子真漂亮,特别是这颗玉珠,浑圆剔透,乃是上乘之物。”

    微月轻抚玉珠,抬眼看她:“你若喜欢,我下次照着这个样式去寻一支来。”

    柳叶笑着摇头,拿过她手心的珠花簪,道:“不必了,假的哪有真的好看。”

    微月奇怪道:“簪子也有真假吗?这不过就是一支普通的银簪罢了。”

    柳叶没有再说话,低头认真为她簪发。

    待两枚簪子都正正好好地插在了髻上,柳叶前前后后仔细瞧了一番,为微月奉上许多赞美之词。

    两人笑着闹了一会儿,还是柳叶记起时辰,说自己要去后厨提前为公子看看今晚的膳食,这才不舍离去。

    这会儿柳叶刚出了院子,林疏染便登了门。

    她在府中听了微月回到皇城的消息,立即叫人备了马车前来。

    林疏染刚靠近主院,远处就走来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她仔细瞧去,认出这是府中的柳叶,可她一脸阴霾,走路极快,似是碰上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可这神情只是一瞬,在发现她之后,柳叶又换回一贯温和的笑脸,朝她行了礼。

    林疏染觉得奇怪,心中生了些疑云。

    走进院中,见紫蝴蝶杜鹃开得依旧,她扬起嘴角,轻轻敲了敲微月的房门。

    屋内,微月起身开门,见是林疏染,她又惊又喜。

    她还未说话,林疏染拉过她的手,推着她转了一圈,问道:“这位姑娘,你将我家小妹藏到哪里去了?”

    她语气正经,惹得微月不住掩口葫芦而笑。

    她一笑,林疏染也不住莞尔。

    微月止住笑,轻轻推了她一下:“莫要打趣我了,这是府里的柳叶姐姐给我梳的。”

    “柳叶,”林疏染敛住笑,“她方才是从你的屋子里出来的吗?”

    微月道:“怎么了?”

    “没什么,”林疏染摇头,“许是我看错了。”

    她翻过话题,问道:“好了,快与我说说,这些日子在燕州是怎么过来的?”

    两人进了屋,并膝坐下,微月同她道:“你怎么不先问问林公子如何?”

    林疏染眉间一喜,道:“你见到哥哥了?”

    “他没见到我们,”微月摇头,“不过,我们远远地见了他一面。”

    离开燕州之际,因是突然召回,她没来得及去寻找机会去见林天卿。

    但时机难得,她不想错过,所以便去求了楚稷,想绕路经过柿州再返回皇城。

    隔着河水和山林,他们只在北郊遥遥地望了一眼。

    “我们本想与林公子说说话,但人多眼杂,多有不便,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见他。”

    “他过得怎么样?”林疏染问。

    微月握住她的手:“林公子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虽不似从前那般,但见他眉眼带笑,想来苦中也算有几分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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