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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论理清产业

    那丫鬟脸色发白,眼神躲闪,连头都不敢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丢到寒风里吹了一晚才放进来。

    卫璇与身旁的卫竹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然。

    发了好大的火么?

    正好。

    她本也打算寻个时机,将地契交接之事彻底落实。如今父亲“相请”,倒是省了她一番功夫。

    “知道了。”卫璇淡淡道,“我这就去。”

    她神色如常,甚至还顺手理了理衣袖,对云袖道:“清单和钥匙你先拿着,在院里等我。”随即转向卫竹,“你随我同去。”

    “嗯。”卫竹迈步跟上。

    前厅的气氛,果然凝重得如同结了冰,让人还以为哪里漏了洞,让寒潮灌进来了。

    卫侯爷负手站在厅中,背对着门口,身影压抑。

    地上,一只上好的青花瓷茶盏已然粉身碎骨,茶叶和水渍狼藉一地,无人敢上前收拾。

    卫璋竟也在。他站在卫侯爷身侧,脸色同样难看,眼神阴鸷地盯着门口,见到卫璇进来,那目光更是如同见了杀父仇人。

    卫璇步履从容地踏入厅内,余光扫过地上的碎片,询问道:“父亲匆匆唤女儿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可是朝堂之上受了什么闲气?”

    卫侯爷猛地转过身,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震怒。

    卫璇明知故问的态度更是让他来气,他指着卫璇,手指都在颤抖:

    “逆女!你今日在朝堂上,都做了些什么?!你竟敢当着陛下的面,索要田产地契!你将我卫家的颜面置于何地?!将我这个父亲置于何地?!你是让满朝文武如何看我治家不严吗?!”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嘶哑。

    卫璇静静等他吼完,脸上并无半分惧色,反而微微蹙眉,像是疑惑:

    “父亲此言,真叫女儿惶恐,更是不解了。今日朝堂,若非陛下明察秋毫,女儿此刻已身陷囹圄,甚至可能累及家族清名。父亲当时,不也第一时间便向陛下请罪,言称‘教女无方’了吗?”

    她提到这,卫侯爷的脸色果然在一瞬间僵住。

    卫璇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女儿彼时孤立无援,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连累父亲与家族,这才不得不自辩。陛下问起,女儿自然要据实禀告。那田庄、别院,本就是母亲白纸黑字、官府备案留给女儿的嫁妆,此前暂由父亲代管。如今陛下体恤,金口玉言命物归原主,女儿遵旨谢恩,难道不是天经地义?还是说,父亲觉得,女儿应该抗旨不遵,或者,在陛下面前,隐瞒母亲遗产的真正归属?”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卫侯爷被噎得脸色由红转青,他想反驳,却发现无论接哪句话都是坑。

    承认自己先撇清关系?那此刻发火站不住脚。

    否认田产是她的?那是欺君!

    一旁的卫璋见状,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厉声道:“卫璇,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即便陛下有旨,你身为女儿,事后岂能不对父亲心存愧疚,反而如此咄咄逼人,你眼中还有孝道?!还有这个家?!”

    卫璇目光转向他,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讥诮更深了:“大哥这话,更是让妹妹听不懂了。

    “孝道,难道是建立在侵占女儿生母嫁妆的基础上的吗?若真是如此,这孝道,女儿确实愚钝,参详不透。至于这个家……”

    她目光再次扫过这富丽堂皇却冰冷压抑的前厅,“我自然是希望家宅安宁,富贵绵长的。正因如此,才更要趁此机会,将产业界限厘清。父亲,您想想,若非之前界限模糊,管理权责不清,又怎会酿成柳姨娘暗中贪墨公中款项、损及家族根基之事?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啊!”

    她上前一步,目光恳切地看着卫侯爷,仿佛真心为他考量:“女儿将产业收回自行打理,一来是遵奉圣意;二来,也是为了避免日后再出现此类蛀空家族根基的祸事。女儿辛苦些,将母亲留下的产业经营好了,将来无论是作为嫁妆,还是反哺家族,不都是卫家的实力和脸面吗?女儿此举,正是为了卫家的长远稳定与声誉着想。父亲,您一向深谋远虑,难道不觉得,将可能滋生弊端的隐患提前清除,比日后闹出更大的丑闻,要稳妥得多吗?”

    卫侯爷脸色铁青,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好一张利口!我竟不知,我卫家养出了个如此精通律例、熟谙圣意的‘孝女’!”

    他所有的怒火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憋得五脏六腑都疼。

    卫璋更是气得额角青筋暴跳,眼看卫侯爷被堵得说不出话,他猛地将矛头指向一直沉默立于卫璇侧后方的卫竹:

    “卫璇,你强词夺理就算了,如今竟还将此等来历不明、身份卑贱之人时刻带在身边,出入厅堂!如今连父亲在前厅训话,他也敢杵在这里,简直放肆!你还有没有点闺阁女子的体统?!”

    他一直看卫竹不顺眼,此刻更是将怒火迁延到他身上。

    一直如同影子般的卫竹,在听到这话后,缓缓抬起了头。

    他向前踏出了半步,仅仅是这半步,一股无形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卫璋后面更难听的话竟被这气势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你……”卫璋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强撑着喝道,“你看什么?”

    卫竹道:“我在看,一个自身行止不端、屡屡背后暗算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谈论体统。”

    卫竹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若非看在主人的面上,你此刻,已不能站着说话。”

    卫璋被他这番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被一个下人如此当众践踏。

    强烈的愤怒压过了一丝恐惧,他色厉内荏地喝道:“狂妄!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侯府厅堂上威胁主子?!”

    “大哥。”卫璇清亮的声音适时响起,“你怕是不知道,今日在朝堂之上,若非你口中这个‘卑贱之人’寻来关键人证物证,妹妹我此刻恐怕早已成了刑部大牢里的一缕冤魂,我们卫侯府,也要落个教女无方、纵女行凶的污名!说起来,卫竹于我们卫家,算是有功之人。父亲,您说呢?”

    卫侯爷怒道:“功是功,过是过!他今日有功,就能抹杀你目无尊长、忤逆不孝之过吗?!”

    卫璇随口应道:“父亲说得对,功是功,过是过。只不过女儿今日过来,第一是向父亲禀明此事,第二,则请父亲将相关田庄、别院的地契、以及近年来的账册一并交予女儿。女儿也好尽快接手,以免耽误了田庄春耕,影响了今年的收成,那才是真正损害家族利益。”

    她不再给对方胡搅蛮缠的机会,直接切入正题,语气虽然恭敬,态度却是强硬。

    卫侯爷死死盯着她,又看看她身后那个散发着无形压力的卫竹,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清晰的认知涌上心头——这个女儿,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

    她羽翼已丰,背后甚至有了一丝圣眷的影子,再也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了。

    卫璇见他不语,也不紧逼,转而说道:“罢了。陛下金口玉言,内务府的行文想来不日便会送到府上。届时,父亲再命人将地契、账册清点出来交给女儿也不迟。只是……”

    她话锋微微一顿,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内院方向:

    “只是女儿有些担心,那些田庄别院的地契,听闻这些年一直是柳姨娘在悉心保管?父亲骤然要去取,也不知姨娘她是否会一时不舍,或是需要些时日慢慢找寻?毕竟,打理了这些年,便是一只猫儿狗儿,也难免生出些感情,更何况是那般能下金蛋的母鸡呢。”

    卫璋道:“你什么意思卫璇?!你在阴阳谁呢?你以为你那些个破庄子谁稀罕吗?要不是……”

    “那最好了。”卫璇轻轻打断他的话,目光转向卫侯爷,“我还担心,交接若有不顺,耽搁久了,免得陛下问起时,父亲为难。”

    此言一出,卫侯爷脸色彻底灰败,所有强撑的气势都泄了下去。

    卫璇见目的已达,不再多言,微微福了一礼:

    “既然父亲暂无吩咐,铺子里还有诸多事务,女儿便先行告退了。”

    *

    烛火摇曳,映照着摊满桌案的田庄账册。

    卫璇执笔,在一处明显虚高的采买数目上轻轻画了个圈,墨迹未干,窗外已是夜色深沉。

    云袖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一本册子放在桌角。

    “小姐,您要的翠微山别庄近三年的人事录,奴婢整理出来了。”

    看着自家小姐眼底的淡青,心疼地劝道,“这些账目又不会长腿跑了,您也当心身子,这都连着熬了好几夜了。”

    卫璇放下笔,接过那本人事录随手翻看,口中淡淡道:“无妨,早一日厘清,便能早一日止损。这些人蛀空产业的能耐,倒是比他们的忠心能干得多。”

    云袖叹了口气,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变得轻快了些:“小姐,再忙您也得记着件大事儿呀!下月初九,可是您的及笄礼了!奴婢想着,是不是该提前准备起来了?”

    就在云袖话音刚落的瞬间,窗外屋檐下,那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耳朵悄然动了动。

    “及笄礼?”卫璇翻动册页的手微微一顿。

    她确实忘了。

    重生以来,步步为营,生死尚且悬于一线,哪里有心思想及这些。

    她随即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你不提我倒忘了。及笄之后,按礼便算成人,与陈家的那桩糊涂婚事,也该做个彻底的了断了。”

    “哎呀,小姐,奴婢说的不是婚事!”

    云袖急得跺了跺脚,道:“奴婢是担心,经过前头那些事,老爷和姨娘那边,就算碍于礼数不得不办,只怕也是敷衍了事,到时候难免让您受委屈。咱们是不是自己也得有些打算?”

    卫璇却道:“委屈?他们给的委屈还少么。及笄礼不过是个形式,他们若敷衍,便由他们去。”

    她将册子合上,道:“但你说的对,我们是该有所打算。云袖,你明日就去一趟苏伯那里,将我名下的产业,尤其是那些现银,重新核算一遍。”

    她的眼神锐利起来,如同终于亮出獠牙的凤凰。

    “及笄之后,我便要自立门户。这卫侯府,这桩婚约,所有想束缚我的东西……我都该亲手,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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