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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见她

    芜没有接话,而是抬手从额心召出一道纯白的灵力。

    那道灵力悠悠飞上天,然后化作了一道细细密密的春雨。

    被浇灌过的雪眠谷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哀嚎声。

    像是整座雪谷的活过来了一般,遍地冤魂,哀嚎声不绝于耳。

    少时,那些冤魂淋了雨,变得安静。

    芜抬掌化出一道灵力,身后隐隐出现一个青绿缠绕的光圈。

    遍地的白雪中争先恐后的钻出嫩绿的草木与藤蔓,那些新生的植物像是有意识一般将她围绕在中间,可却又像是感受到什么不适一般,堪堪停在了少女的几步之外。

    “去投胎吧。”

    芜轻轻敛下眼睫,然后俯首慢慢地挥了挥衣袖。

    须臾间,谷中密密麻麻的冤魂瞬间消失。

    冤魂尽数散去,谷内凭白多了一些横七竖八的尸体。

    “芜...我......”

    “啪!”

    未待话音落地,一个巴掌猛地甩在了青年的脸上。

    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力气,一下子把青年的脸扇的扭向了一边,鬓边整齐的黑发都散落下来。

    看上去平添几分狼狈。

    “你可瞧见了?那是踏魂花。”

    “以拘魂做引,可保死者每踏出一步,脚下都会开出绚烂的花朵。”

    “能与你有几分相似,是她们的尊荣。”

    霜栎被打了一巴掌不仅不恼,还伸手抚了一下脸颊,露出一抹病态的笑容。

    “芜,我很想你。”

    见身前人没有吭声,霜栎上前一步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芜立在原地没有动,而她身侧的藤蔓却慢慢的朝着她靠拢,形成了一个防备与保护的存在。

    霜栎的目光下移了一瞬,又重新回归到芜的身上。

    “过了那么多年,你的迎春藤依旧不太喜欢我。”

    “不过没关系,我并不在意。”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都可以不在意。”

    霜栎说完后,芜的神色依旧冷淡,可看向霜栎的眸子逐渐变得平淡如水。

    “几万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芜的音色冷淡,涌动着即将满溢而出的悲悯。

    “我不会留在这里的。”

    “我已经死了......”

    “那都是假象!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逼得你献祭赴死!”

    或许是芜的话刺激到了霜栎,他有些失控的快速上前几步,一把挥开了生出尖刺的藤蔓,就算掌心被刺的鲜血淋漓也不肯后退半步。

    霜栎强硬的抬手攥住芜的肩膀,强迫着芜看向自己。

    或许是在芜平静无波的视线中,霜栎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

    青年颤抖着收回了指尖,掐了一个除尘诀抹除了芜衣服上沾染的血迹。

    “我不会允许你死的。”

    留下短短一句话,霜栎忽然转过身,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花神殿。

    房檐上的雪被两人的灵气波动震落,在青灰色的石板上留下一个炸开的印记。

    周遭再度恢复寂静。

    站在门口的芜伸手接住了一片悠悠下落的雪花,然后又看着那雪花融化在了掌心里。

    “自是,不必相见。”

    长叹一口气后,芜转身进了大殿。

    沈识意独留的一魄或许是受到了芜的灵力滋养,竟然在短时间便自动修补了抽出灵魂时的损伤,那些细如牛毛的裂痕不过片刻间便消失殆尽。

    意识清醒的瞬间,沈识意便及时收敛了自己的意识,可却在下瞬间便被芜察觉。

    识海内,一个纯白的碎片飞到了沈识意的面前,然后缓缓停住。

    “是我私自侵占了你的身体,我对你有愧,我可以许诺你一个愿望。”

    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席卷了残破的识海,沈识意伸手接住了那一枚看起来一触即碎的碎片。

    “不是你侵占的,是我主动让出的。”

    沈识意摇了摇头,然后冲着碎片解释:

    “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现在没必要以卵击石。”

    碎片闪了闪温和的光,芜的声音沾染了几分温度。

    “霜栎召唤的我只是一个即将逝去的灵魂碎片。”

    “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我还是诚挚的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芜的音色慢慢转为坚定,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希望你能助我杀了他。”

    沈识意垂眸沉思间,那道声音微微停顿了一下,后又接着响起:

    “他已经疯了,若是如此撒手不管,此后他必然会生出许多祸事。”

    “所以,为了天下苍生...他必须得死。”

    说完后,芜最后才补了一句:

    “无论成功与否,你都将得到我全部的神力。”

    “这是这笔交易的报酬。”

    听着芜温和有力的话,沈识意的鸦睫轻微的颤了颤,心底的谋划也慢慢停歇。

    “我答应你。”

    话音落地,一股如水流般的灵力将沈识意的一魄紧紧包裹,柔柔的流水催动着沈识意的睡意,将人慢慢的拖进了梦中。

    “多谢你肯出手相助。”

    恍惚中,芜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遥远,然后被汩汩的流水声淹没。

    “在此之前,先好好睡一觉吧。”

    ......

    月落四野,虫鸣生生未歇。

    原本躺在玉床上的谢怀玉却猛然睁开了双眼。

    “醒了呀小殿下?”

    “咱们可是有好些年月都未曾见过了。”

    看着坐起身的谢怀玉,折岐懒洋洋的拎了个木葫芦,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她人呢?”

    谢怀玉下意识的便转头去看周围,在看到身侧无人后,才将视线转到了折岐的身上。

    “经年不见,你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要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折岐用木塞堵住了葫芦,然后慢悠悠的走上前与谢怀玉对峙。

    “小殿下,你还是跟当年一样,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小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酒葫芦吊儿郎当的被指尖勾着递到了谢怀玉的眼前。

    “她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谢怀玉定定的注视着眼前人,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人去哪里了。”

    “回去了。”

    折岐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收回酒葫芦,随意的找了个木桩子靠着小憩。

    “她回到了过去。”

    “小殿下应当还记得吧?我曾经说过,她身上带着时间的痕迹。”

    “她是可以拯救龙族的命定之人。”

    折岐说着说着似是有些犯困,顺手从旁边薅了一根草叼在嘴里,然后伸了个懒腰。

    “所以我送她回到了过去。”

    “让她去拯救那一场浩劫。”

    说完后,谢怀玉的眉头却轻轻蹙了起来。

    青年的视线有些迟滞的投向茫茫黑夜,良久后才喃喃自语:

    “我不记得。”

    “我的过去里,没有她的存在。”

    说完后,谢怀玉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眸色一凛,整个人快步上前一把攥住了折岐的胳膊。

    “我也要回去。”

    “不行。”

    被攥住胳膊的折岐不紧不慢的回绝了谢怀玉,然后就地翻了个身继续小憩,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她回到了过去,你就得等着她回来。”

    “你不是被天道眷顾的人,若是强行扭转因果,会有未知的变故。”

    话音未落,周遭的草地歘的一下被霜雪席卷,青年点漆般的黑瞳猝然倒转成鎏金色,周遭被暴虐的灵力寸寸席卷,起初还泰然自若的谢怀玉此刻却隐隐呈现出失控的感觉。

    “等就是变相的放弃她。”

    “你是知道的,坐以待毙向来不是我的处事准则。”

    “你不帮我,我就只能用些别的手段了。”

    掺杂着暴乱灵力的风雪越来越大,待一切完全失控的前一瞬,折岐也睁开了双眼,露出了同样鎏金的双眸。

    “唉,小殿下你还是没能记住当年我交给你的那句话。”

    从怀中摸出一枚浑圆的金丹,折岐慢慢退开两步,然后用灵力包裹着金丹强行催化出一道只容许一人通过的门。

    “你上赶着去找人家,她却亲口说你们只是师兄妹,你不是她的小情郎呢。”

    正欲踏入,折岐的话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谢怀玉准备迈下的步子直接死死拉住。

    不过,他也只是堪堪停顿了一瞬,随即头也不回的踏入了那道光门。

    谢怀玉的身形完全消散在光门里之前,折岐又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急忙起身提高了嗓音匆匆喊了一句:

    “搅乱了时间,我可没法保证会出现什么乱子。”

    呼呼风雪将声音掩埋,光门原地消失,像是未曾出现过一般。

    徒留折岐还站在原地,单手拎着木葫芦露出一脸苦笑。

    “但愿吧,就算拯救不了,也但愿他们平安能躲过那场浩劫。”

    寒风刺骨,可花神殿内却温暖如春。

    “芜,我已经寻到了你大半的灵魂碎片了。”

    “只要用我的灵力加以温养,那我就可以腾出许多时间去寻余下的灵魂碎片。”

    “等再过些时日,你的灵魂稍加稳固的时候我就会将她的最后一魄也抽离,到时候你的灵魂重塑,我们便离开眠雪谷,还像之前那般周游四海。”

    花丛内,霜栎小心翼翼的抬眼去看端坐在身前的神女,却又在触及到芜那冰冷的眼神时,又迅速将视线移到一旁沾染了水珠的花朵上。

    “随你吧。”

    芜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然后伸出手,将坠落在地上的花瓣拾起来。

    可这却像是给了霜栎极大地鼓舞,他的双眸瞬间亮起,整个人有些亢奋的便凑上前开始喃喃自语:

    “我准备了你最喜爱的百花衣,还酿制了世上最为一绝的蔷薇露。”

    “我一直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你也很多年没有见过人间的花神会了吧。”

    “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曾经打扮成凡人逛过花神会,那里还供奉着你的雕像,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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