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塞拉菲娜牵着零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调侃:“看来你这边还没搞定?未免也太慢了点吧。”
西村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地锁定她,语气带着警惕与惊疑:“你是谁?怎么闯进来的?门口的守卫都死了吗?”
一旁的西村儿子盯着塞拉菲娜身边的女孩,眯了眯眼,不确定地开口:“零奈?”
这声音像一根刺,猛地扎进女孩心里。零奈浑身剧烈一颤,下意识地往塞拉菲娜身后缩了缩,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塞拉菲娜垂眸瞥见女孩的模样,眼底的温和瞬间被冷意取代。她抬眼看向那个染着黄毛的青年,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原来你就是当初把零奈掳来的那个人渣。”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太宰,语气竟还带着几分礼貌的询问,仿佛只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你这边话问完了没有?要是问完了,我可就要动手了。”
太宰闻言,直起身拍了拍衣角的褶皱,对着她做了个优雅又纵容的“请”的手势,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塞拉菲娜闻言,指尖轻轻一旋,先前握在掌心的手术刀便化作一道冷光,在她指缝间流转了一圈。不过几息之间,无数道与手术刀同源的淡红色能量刃悄然弥漫开来,像细碎的冰棱穿梭在空气里,带着极轻的破空声。
那些黑衣人手中的枪还未来得及抬起,便齐刷刷发出“咔嚓”的脆响——枪管与枪身被精准切成两段,金属碎片簌簌落在地上,密集的轻响连成一片。不过眨眼功夫,满屋子的武器便尽数报废,而她依旧站在原地,身体未曾动过分毫,仿佛方才那凌厉的切割,只是手术刀反射的一道冷光而已。
太宰倚在墙边的身形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心底泛起一丝细微的波澜。他从前只听织田作提起过,塞拉菲娜的实力深不可测,可他从未亲眼见过——他的情报里,在学校里的她,总是带着爽朗的笑容,从未显露出这般凌厉的攻击性,仿佛周身的锋芒都被藏进了温柔的皮囊里。方才那一手,着实让他有些意外:那是剑招吗?可她手中分明握着的只是一把顺来的手术刀,伤人甚至不沾血,效果跟异能特务课的某个人相似。
这时,塞拉菲娜转头看向他,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一件寻常小事:“这两个人,你们港-黑还打算回收吗?”
太宰沉默了一瞬,随即恢复了惯有的散漫,挑了挑眉道:“……我们港-黑又不是什么垃圾回收站。”
得到答复,塞拉菲娜不再多言,缓步走向缩在墙角、浑身发颤的西村父子。她微微俯身,指尖轻若无物地落在西村的胸口,掌心缓缓泛起一层暗沉的光泽,正是【武装色-内部破坏】——没有凌厉的气势,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没让对方感受到半分预兆,那股凝实的力量便已悄然渗入肌理,顺着血脉往脏腑深处蔓延。
不过两秒,西村父子的身体猛地一僵,紧接着,两行暗红的血液从他们嘴角缓缓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两人眼中的嚣张与惊惧瞬间凝固,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已然气绝。
太宰见状,脸上扬起惯有的散漫笑容,语气带着几分调侃问道:“你这样直接动手,算不算滥用私刑啊?”
塞拉菲娜直起身,转头看向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这里有被掳走、眼伤未愈的小女孩,有不会武力的弱女子,还有……”她顿了顿,“一个刚经历过枪支围堵的‘残疾人’,怎么看,这都是正当防卫吧。”
被猝不及防扣上“残疾人”帽子的太宰:“……”他维持着笑容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太宰与塞拉菲娜并肩朝着驾驶室走去,塞拉菲娜牵着零奈——女孩脚步有些踉跄,却因手掌传来的温度,少了几分先前的怯懦。
走廊里的灯光落在三人身上,拉出长短交错的影子。太宰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惯有的戏谑:“你应该早就通知警方了吧?不如我们来赌一把,猜猜是港-黑的支援先到,还是警方的船先靠岸?”
塞拉菲娜目视着前方,脚步未停,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不赌。他们谁先到,又或者来不来,有什么所谓?”
太宰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她,眼底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也是。毕竟你一个人,都快把这条船给‘劫持’了。”他想起先前那些来拦截的武装人员——但凡带着武器靠近,不等开枪便被卸去装备,狼狈地瘫在地上;而那些敢扣下扳机的,早已没了声息。这般泾渭分明的处置,倒还怪有原则的。
走廊里的脚步声伴着零奈轻浅的呼吸,太宰忽然侧过头,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好奇:“话说回来,你的能力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又是快速愈合,又是刚才那招无形切割,倒像把好几个人的异能叠在了一起。”
塞拉菲娜牵着零奈的手顿了顿,随即继续往前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刚才那个不是异能力,是剑术。”
“剑术?”太宰挑了挑眉,眼底浮起戏谑的笑意,“这合理吗?”
塞拉菲娜转头看他,眼神平静得像映着月光的湖面:“这个世界连异能力都真实存在了,我的剑术又有什么不合理的?”
太宰闻言,脚步微顿,单手撑着下巴故作思索,片刻后弯了弯唇角:“所以,你其实是在嘴硬吧?这根本就是你的异能力,只是你偏要叫它剑术。”
塞拉菲娜没看他,只是轻轻握紧了零奈的手,语气依旧坚定:“不是的,那就是剑术,和异能力没关系。”
太宰显然没打算就此打住,脚步跟着她同步放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依不饶的好奇:“那还有个问题——刚才那些躲在走廊拐角、甚至没露面的人,你怎么能准确找到他们的位置?总不能也是剑术吧?”
塞拉菲娜牵着零奈,目光轻轻扫过前方昏暗的走廊,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那是剑士的直觉,能感知到周围气流的异动,还有藏在暗处的敌意。”
太宰治:“我不相信。”
塞拉菲娜脚步未停,侧头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直白:“跟你这种体术渣渣,说不明白。你要是不信,回头问织田君就知道——以前我和他蒙着眼睛对练,打了整整一下午,谁也没占到便宜。”
太宰治:“我相信了。”
塞拉菲娜:“哇,你好双标啊!”
走廊的灯光在地面投下三人交错的影子,太宰与塞拉菲娜牵着零奈,缓步走向驾驶室。门把手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机油味,塞拉菲娜轻轻推开门,驾驶室内两名船员闻声抬头,手刚触到警报器的按钮,便见她指尖微动,两道淡红能量刃悄无声息掠过,警报线路瞬间断裂,连带着船员腰间的通讯器也应声失灵。
“只是借驾驶室用用,别动就不会受伤。”塞拉菲娜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牵着零奈走到控制台旁,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仪表盘,指尖落在航向旋钮上轻轻转动——邮轮的航标灯微微闪烁,缓缓调转方向,朝着横滨的轮廓驶去。
太宰倚在门边,看着她熟稔地调整着油门与舵轮,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原来你还藏着开邮轮的技能。”
塞拉菲娜:“在警校学的。”
事实上,但凡与过往记忆沾点边的事,塞拉菲娜总会不自觉地想要深入挖掘。就像此刻握着邮轮的舵轮,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与复杂的按钮时,学习现代航海知识的画面与脑海中闪过的碎片悄然重叠——她想起从前驾驶过的船,驾驶舱远没有这般精密复杂,甚至还有过握着木质船舵、在风浪里操控帆船的日子,海风卷着咸腥味掠过耳畔的触感,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这些零碎的记忆,又一次悄然印证着,她的过往,本就与那片辽阔的海洋紧紧相连。
一架直升机轰鸣着悬停在邮轮上空,螺旋桨卷起的强风拂动着甲板上的栏杆,几道黑色身影顺着绳索快速滑降,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声响。他们落地后迅速聚拢,循着事先探明的路线悄然摸向西村父子所在的房间,推门时甚至没发出半分动静。
房间里的血腥味尚未散去,几人见状,立刻熟练地取出裹尸袋,动作迅速却有条不紊地将西村父子的尸体装入,全程没有多余的交流。片刻后,他们便扛着裹尸袋,沿着原路折返甲板,再次攀着绳索登上直升机。随着螺旋桨的轰鸣声渐远,邮轮上仿佛从未有人来过,只留下地面上未干的血迹,无声诉说着方才的痕迹。
邮轮缓缓靠岸,岸边早已拉起蓝色警戒线,警方的身影在晨光中忙碌。信号刚恢复,塞拉菲娜便拨通了警局的电话,语气平静地说明船上的情况——受害者的位置、西村父子的结局,条理清晰,唯独对那些隐藏在背后、参与器官交易的买家,只字未提。挂掉电话时,警方的救援艇已朝着邮轮驶来,甲板上渐渐响起受害者们松了口气的啜泣声。
太宰倚在码头的栏杆上,看着警员们有序转移人群,转头看向身旁的塞拉菲娜,语气带着几分玩味:“那些躲在幕后的买家没被揪出来,恶人没得到彻底惩戒,你倒一点也不失望。”
塞拉菲娜望着远处海面泛起的粼粼波光,指尖轻轻蹭过袖口的褶皱,声音淡得像被海风拂过:“为什么要失望?我既不是挑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不是能拯救所有人的救世主,说到底,我只是个尽职责的小警察而已。”
“小警察?”太宰挑了挑眉,脚步凑近了些,“以你的身手,随便在哪都能活得风生水起,为什么偏偏执着于当警察这种‘规矩里的职业’?”
塞拉菲娜闻言,眼底掠过一丝柔和的暖意,像是想起了遥远的过往:“其实一开始只是想找份正经工作糊口。那时候我成绩差得一塌糊涂,对着课本上的公式就头疼,甚至偷偷想过,干脆去餐厅当侍应生,至少能混口饭吃。”她轻轻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是我的学霸朋友,从没放弃过我。整整五年,他陪着我啃书本、刷题库,一点点把我从放弃的边缘拉回来,最后才让我考上了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