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书信写得很简短,简单介绍了一下二人的身份,最后落款处盖上了盟主印章,将信叠好后放入一只锦囊中,交给水靖和,然后将他们带到存放宝物的房间,房间向阳,门一打开,射入眼中的便是柔和的七彩光芒,正是回魄珠所发出。

    回魄珠比掌心稍小,携带起来要比龙凤剑方便得多,也更具有隐蔽性,正是因此,水靖和才选择回魄珠。

    景逸盯着回魄珠仔细看了一会儿,对江越堂道:“此珠见了阳光,太过惹眼,盟主不妨找件黑色的东西来装。”

    江越堂点了点头,将回魄珠取下,又取了只厚实一些的黑色锦囊,将珠子装入其中,便遮蔽了它的光芒。

    水靖和拿了信,景逸便拿了回魄珠。

    江越堂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郑重地说:“多余的话老夫也不必说,只希望二位顺利完成任务,平安归来,清风楼与玄水宫老夫定会照顾好。”

    “那便有劳江盟主了,”客气的话是要说的,必要的提醒也是需要的,“只是,我二人离开之事,希望盟主不要声张。”

    两大门派的掌权人离开,若是让有心之人知道,恐怕会招来不少麻烦,索性隐瞒下来较好。这个道理江越堂当然明白,一口应下。

    接下来,他绘制了一份地图,既有过往的经验,又有这些年的调查,设计了一条最短的路线,标注了一些沿途的城镇,以及附近的城镇和门派,一路直到太宁海,太宁海那边,便只能凭印象了,没办法做得太详尽。两人收起地图,便告辞离开,商量好时间后,便各自回去,过几日再会面。

    水靖和一回玄水宫,便有侍女来报:“宫主,昨日洛三姑娘来了。”

    “她人呢?”

    “她听说宫主不在,便离开了,说过两日再来。”

    “也就是说,她人还在和阳?”

    “大约是的,宫主,是否需要请洛三姑娘过来?”

    水靖和抬手:“不必,我现下还有事。”宫女也不多嘴,只应是退下。

    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水靖和将宫中重要人物召来,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计划,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尤其是四大护法,水靖和身中蛊毒,除非她们四人都伴其左右,还得有清意丸辅助,否则她很难走远,若只有她一人,蛊毒发作起来,武功平平之辈也有可能重创她,流星想说什么,但碍于其他人在,只能忍住话头,毕竟,整个玄水宫知道水靖和中蛊之事的除了她本人,就只有四位护法了。

    水靖和今日只作宣布,还未具体布置宫中事宜,她留下四位护法,将其他人先打发回去了。

    待房里只剩她们五人,流星立刻说道:“宫主三思,泉清距此千里之遥,且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宫主身中蛊毒,就算是我们随行,也是有危险的,更何况我们不在?”

    其余三人齐声劝道:“请宫主三思。”

    “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但此去泉清,不全是为了那个决定,”水靖和的目光依次从她们脸上扫过,将她们的担忧都看在眼里,感慨之余,心里的想法依旧坚定,“圣手门裴门主告诉过我,我中的是阴阳蛊,大约来自泉清,解蛊之法也写给我了,有部分药材也出自泉清,所以,我去泉清,也是为了解我身上的蛊毒。”

    “宫主的蛊毒一个月发作一次,一个月可到不了泉清,届时发作起来,若没有人护法,宫主能承受得了吗?”泠风脸上满是担忧。

    水靖和宽言安慰:“裴门主给了我一种药,每次发作前半个时辰服下,运功一炷香,便可大大降低痛苦,即便无人护法,我也能安然度过。”她怕她们不信,将绿玉瓷瓶取出来放在桌上:“一共二十四颗,两年时间去泉清绰绰有余了。”

    “宫主一一”流星还想说什么,却被水靖和抬手打断:“我离开后,由流星主管宫中事宜。”

    她看几人仍是满面忧容,也只能出言宽慰:“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解药在泉清,不必我亲自去找,但我中蛊之事其他人根本不知情,我用何理由差人前去?至于你们,也不行,一来一回更费时间,想来想去,我亲自去最合适不过,况且,我也有足够的理由。”

    流星心知无法劝动她,只能答应:“属下遵命,望宫主早日寻得解药,平安归来。”

    单独给四护法交代了之后,水靖和又召开了一次大会,将自己的决定与安排当众宣布:“……我离开的期间,由流星代替宫主一职,阖宫上下,以翠令为首。”

    接着,她又详细安排了各种事务,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已经是精心考虑的结果,基本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也没有人多费口舌,全部应是。

    大会结束之后,水靖和才想起洛镜湖来,换在平日,她当然是欢迎她来的,可自己马上要离开了,该怎么向她解释呢?正愁着,洛镜湖再次上门了,这一次没有扑个空,她心中甚为高兴。

    水靖和心里发愁,面上却不能显露出来,如往常一般接待她。洛镜湖性子清冷,但与水靖和却异常投缘,在玄水宫里也没有丝毫不自在,客气话没怎么说,直言自己是来请教的。水靖和心中暗笑,洛镜湖爱武的程度都快赶上冷钰枫了,便是自己,这热切劲也不如她。

    对于她的诉求,水靖和自然不会拒绝,两人切磋了一番,均觉得酣畅淋漓,休息间,水靖和问道,“三姑娘何不找你哥哥,反而跑去水宫来找我呢?”

    “我担心我哥会相让,那样切磋还有什么意义?”

    水靖和一怔一一她其实也有所保留,洛镜湖武功逊色于她,她自然不会使全力,但依洛镜湖刚才的话来看,她万万不能说出来。

    洛镜湖见她不语,唤她一声:“水宫主,你在想什么?”

    水靖和忙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令兄是爱妹心切。”

    洛镜湖表情不太自然,不过倒是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洛三姑娘此次前来,单单是为了请教么?”

    “对啊!”洛镜湖坦然回道,接着又说:“不过,我有个想法,不知水宫主答不答应。”

    “你说。”

    “我上门叨扰几次,每次都劳烦你接待,不如你也去一趟永阑,由我来招待,如何?”

    换作平常,水靖和会毫不犹豫应下,但她马上要出远门,也不知何时才是归途,所以还不能答应,便找了个借口:“确实不错,只是玄水宫近来事务繁多,我抽不开身,等过些时候闲下来了,我一定前去拜访。”

    洛镜湖当下便有微微的失望之色,这已是她努力隐藏情绪的结果了——她向来不是个圆滑的人,喜怒哀惧皆写在脸上,不过,水靖和既说了过些时候去,她也是相信的,便道,“好,我随时恭候。”

    过了几日,洛镜湖前脚刚离开,后脚景逸便来了,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轻装上路,除了信物之外,只带了很少的东西,当然,钱是必须带够了,沿途也有些清风楼与玄水宫的分堂,不至于过得太拮拘。

    不过,水靖和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一走,洛镜湖又来了,她本想是问一下自己新学招式的一个问题,没想到扑了个空,当下便起了疑心:“水宫主先前说宫中事务繁忙,这才一日,她人怎么就不在宫里了?”

    宫人沉着应对:“宫主去处理分堂的事了。”

    “哪个分堂?”

    “宫主没说,我们也不清楚。”

    洛镜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只能先离开。回到客栈之后,她终于回想起来了,这几日,水靖和有时会有些心不在焉,仿佛心里装着什么事,这在之前是没有过的,她一直是个淡定从容的人,如此状态,其不是某个分堂出现叛乱,她平乱去了?

    一想到这里,洛镜湖便有些担忧——水靖和虽武功心智都是一流,但暗箭难防,谁知道会出什么岔子?想及此,她再也坐不住了,匆匆退房,骑马去了玄水宫,得到的仍是之前的答案,她直接让宫人带自己去见护法,宫人客气却依然不够分毫:“洛三姑娘,几位护法目前都不在宫里,请姑娘回去等,若有消息,我们再通知姑娘。”

    洛镜湖明白再怎么问也没有结果,便放弃了,转身出了玄水宫,往城外策马而去,玄水宫的分堂她知道两个——晋州天湖门与胜州烟水堂,她先去这两个地方看一看。

    出城后只有一条官道,她沿着官道行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了岔路,晋州与胜州分别要经过不同的路,她犹豫了一下,将马停住,自己下马在两条路上都观察了一番,见两条路上都有马蹄印,心下比较一番,选了去晋州的那条路——那上面的马蹄印好像重新一些,赌一把吧,若是错了,就转道去胜州。

    水靖和与景逸在天湖门歇了一晚,养足精神正要再次上路,便听到有人来报,说有一位洛镜湖洛三姑娘求见。

    景逸疑惑:“她怎么会来?”

    水靖和同样一脸惊愕,还没等她决定好见还是不见,洛镜湖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你们不让我进,我偏要进,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事。”她刚说完,抬头便见到了水靖和,愣了一下,瞬即惊喜起来:“太好了,你真的在这,你没事吧?”

    水靖和不明白她是怎么回事,更不明白她怎么找到了这里,回答的时候有些舌头打结:“我没事……你……你怎么到这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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