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萧西楼聚齐萧家众人，有要事商议。

    肖明明和哥哥们站成一排，中间隔了个萧开雁，他往前微微倾身，唤了两声大哥：“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啊，说好了不生气的！”

    萧易人呼吸一顿，还未答话，萧开雁先笑出了声：“大哥怎么会生你的气，你武功大有长进，假以时日定能独当一面，咱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站没站相，别晃来晃去的，头不疼了？”听似说教，却含着关切，应该是不生气吧。

    肖明明抿唇笑笑：“好多了，我就知道大哥是关心我的。”

    萧易人不大想理会他：“……爹来了，站好。”

    萧西楼召集众人是为广凌行军丹一事，这几日萧易人和萧开雁也在忙着准备辎重，择日启程。

    关于原著肖明明印象不深，等大哥二哥走后便是围困萧家的剧情了吧，抓紧练功不可懈怠，等三七痊愈让她也跟着练，万一有突发情况他顾不上的，三七能尽量避免受伤。

    思忖之时，身旁萧雪鱼柔和却笃定的话音响起：“这次就先不和大哥二哥一起去了吧，近来看秋水如此勤奋，我也想试试能否突破习武瓶颈，日后再出去历练不迟。更何况三七后背上的伤需得日日换药，我作为她的大夫总不能一走了之。”

    原是萧开雁提了一嘴让萧雪鱼同去广凌，没想到她另有想法。

    “也好，雪鱼留在家里也有个照应。”萧西楼睨了眼左看右看没个正行的小儿子，暗暗摇头，“另外，今日比试虽未分出胜负，我想大家心中已有定论，这浣花剑派掌门之令牌，即日起，便由萧易人代为掌管。至于少掌门之位……秋水，你在这么短的时日里能有如此进步，为父相信你并非一时冲动，最后内力失控你也努力补救，舍身相护，这为你赢得了一线机会。我便给你半年时间，半年后，你与你大哥再比试一场。”

    半年就半年，软磨硬泡也没用，练功才是正经事。

    萧西楼还为肖明明寻了一柄材质尚佳的宝剑，让他好好跟着司凤习武。虽然心中猜疑不减，但禹司凤除了性情孤冷，实在也找不出其他不对劲的地方，也不介意多收些学生，有时连萧西楼都忍不住去学习学习。

    “司凤教学如此全面，你怎么还要将你那套厚颜三式教给秋水？”萧西楼不解。

    “那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嘛，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练功又不能一蹴而就，但脑子得活络。我的儿子，打不过就要跑！”孙慧珊话音一转，揶揄道，“楼哥，你不是一直都觉得禹少侠来历不明，不可深交吗，这才几日，都喊上司凤了？”

    萧西楼轻咳一声，背着手朝前踱步：“人家孤身来我浣花，倾囊相授，又与他们几个小辈交好，身为长辈关照些有何不可。再者说，你就没看出点什么来吗？”

    “你是说……但我看，司凤好像没那个意思，这么些天相处下来，我都没见他有过皱眉以外的表情，每日教学完毕就不见踪影，从未同桌吃饭，关键是也没人看到他出去啊，辟谷也不是滴水不进……”

    “他有他的秘密，咱们不去探究便可。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有缘分，亦无需旁人插手。”

    *

    萧易人与萧开雁离开锦中前去广凌，浣花剑派一切照旧。

    司凤的学生多添了两个姑娘，加上有萧掌门认可，总有弟子请他帮忙指点，当然不是白教的，得用他想要的东西交换才行。

    来的人实在太多，肖明明还抽空画了个表格实行记名制，但凡司凤肯收下东西的，一个一个排队教学。这法子只持续了半下午，因为大佬耐心告急，拒绝一切麻烦事。

    肖明明收拾好一堆各式各样的种子，连桃核都有，让大佬自己种桃子吃吗？

    “司凤，剑法学完了，接下来学什么，跟他们一样练拳吗？”

    “御剑术，也就是轻功。”

    肖明明写小说这么久，各方面都有涉猎，仙侠和武侠的区别之一就在这了：“行，都听你的。哎对了，为什么他们学的跟我不一样，只有我一人练剑，他们要么打坐，要么是基础体术。”

    “我的功法需以自身灵力带动，这里的人很难靠自己吸纳天地灵气。”他瞥了眼院中姿态各异的几人，语调泠泠听不出起伏，“你的任务与我想做的事有相通之处，因而我不介意帮你一把。他们，能拿什么跟我交换？”

    指点两句也不过是看在肖明明的面子上，大多他都懒得搭理。

    “噢，那雪鱼姐呢？我看她跟你说话，你都有好好回应。”

    晦暗的瞳眸流露出一丝困惑：“能正常交流之人，仅此而已。我待旁人有何不同？”

    没有不同，他的态度始终如一，并不会因为对方是女子、或是长辈、或者各种理由而转变，他甚至鲜少有情绪，除了不耐烦，以及失控时的愤怒。

    肖明明收敛试探的心思，他怎么都被唐柔他们传染了，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还能长留于此吗？

    纵然可以，禹司凤又怎会向命运妥协。